把蛇的屍體從駱駝刺底下拖出來的時候,淩峰才發現這是一條比較大的毒蛇,足有四五斤重,長度卻不超過一米,這足以說明整條蛇有多粗壯了。“啧啧啧,好東西,要是放在老家,這玩意可老值錢了,沒有一千八百的,誰也甭想帶回家啊。”看着手裏的蛇,淩峰禁不住的感歎道。
感歎的同時,手裏卻不怠慢,找準了蛇膽的位置一刀下去,輕松的就将蛇膽給擠了出來,帶着滿手的蛇血咕噜一下将那可滑膩的蛇膽給吞了下去,然後拿出一個收容袋,将蛇屍裝了進去。
旁邊的隊友看着淩峰的舉動,紛紛投來羨慕中帶着不屑的目光。淩峰可不管他們心裏想些什麽,現在他們口袋裏還有單兵口糧和壓縮餅幹,是肯定看不上這樣一條蛇的了,用不了十天八天,等他們的口糧耗光的時候,恐怕到時候他們看見蠍子都能眼冒青光,現在他們當然可以不屑了。
夜間行進可比白天輕松了許多,夜間的氣味下降的很快,但是沙子上留下的餘溫仍然滾燙,十多個人踩着沙子快速的往前行進,沒有人費力的去多做交談,隻想盡快的找到庇護所安頓下來。
尋找庇護所一直找到了大半夜,淩峰他們都沒有找到合适的庇護所,這種長時間在沙漠生存的庇護所必須有水源保障,而且有動物出沒,最理想的當然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沙漠綠洲了,但是想在這種地方找到一個綠洲并不容易,短時間内是絕對找不到的。
無奈,斑馬隻好讓大家就地停下來休息,補充點東西,等到天亮了再說。
淩峰将那條已經凍的僵硬的蛇屍從袋子裏拿了出來,将一路過來撿到的幹柴燒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然後将蛇皮剝去,就幹起了野炊的營生。其他人沒有他這麽好的精力,不用放哨的人都是直接拿出點幹糧來吃了就睡覺了。
淩峰被斑馬懲罰要警戒,其實這種警戒也就是做做摸樣而已,有誰警戒放哨的時候還能用篝火烤肉吃的?别人都睡了,可範景強這個家夥居然還沒睡,拿着一張紙和筆,接着頭頂上的太陽能小頭等的微弱燈光在紙上寫寫畫畫,淩峰抽空過去看了一下,發現他還真的在寫那所謂的檢讨書,似乎還寫的有模有樣,不由得心裏一暖,心想算你丫還有點驢肝肺。
蛇肉很快就烤好了,其實也就是烤了個半熟,在這種地方,把東西弄的太熟太幹反而不好,保持适當的脂肪和水分,更适于胃部消化。範景強已經明确表示自己不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這道便宜了淩峰,老大一條蛇,要是全部吃下去的話,估計一天不吃東西都餓不壞了。
撒上點鹽分和胡椒粉,淩峰就開吃了,可憐的蛇,最後連一根像樣的骨頭都沒有留下來。
吃完蛇肉之後,淩峰将篝火移開,然後在原來燒火的地方刨出了一個坑,然後将防潮墊和收集起來的傘布以此鋪了上去。
人躺進去之後,又把多出來的傘布蓋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此一來就成了一個舒服的沙窩了,人躺在裏面還能感受到篝火殘存的餘溫,傘布蓋在上面,可以抵禦夜間沙漠裏吹過來的風沙。就舒适性而言,在這種沙漠裏,絕對是難求的了,況且淩峰本來就沒有太多的要求。
兩個小時之後,天就蒙蒙亮了,淩峰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氣溫在迅速的升高,幸虧沙窩裏還是非常陰涼的,這時候躺在裏面有多舒服就不用提了。
‘嬌嬌、嬌嬌、、’,一陣清脆的小鳥叫喊的聲音引起了還在閉目養神的淩峰,淩峰一睜開眼,就看見天上有五六隻不知名的小鳥在自南而北的飛去,連忙大喊一聲“看,小鳥,快看,是小鳥。”
淩峰當然不是沒見過小鳥的土包子,而是因爲小鳥出現在沙漠裏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征兆了。斑馬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不過等他擡頭的時候,小鳥已經飛遠了,但是他相信淩峰已經看清楚了小鳥飛過來的方向,大聲喊道“還楞着幹嘛,趕緊給我追啊。”
淩峰指了一下小鳥飛過來的方向,說道“他們是從那邊飛過來的,我這就去看看他們往哪裏飛去了。”
說完,淩峰三下五除二将地上的東西收拾了起來背到身上,然後朝着小鳥消失的方向就追了過去。小鳥是直線飛行的動物,基于動物的本能,他們無論身在何方都能找到适合栖息和覓食的地方,像動物一樣去思考,在荒野求生中是很重要的。
現在是清晨,是小鳥離巢覓食的時候,那麽說來,他們飛過來的方向肯定是他們栖息的地方,而他們飛去的地方,一般就是水源地或者有大片植物的地方了。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找到能保證供水的水源地了,淩峰内心一陣興奮,腳下跑的飛快。
好幾個想跟着他一起去尋找水源,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的戰友發足狂奔,想要追上淩峰,但最後還是不得不放棄了。在這個小隊裏,沒有誰的爆發力和耐力能比上淩峰的,下沙梁的時候他在沖刺,在沙梁上行走的時候他在沖刺,連翻越沙梁的時候他還是如同一頭犀牛般在快速沖刺,試問這樣的耐力和速度,誰跟的上他啊。
淩峰并不知道後面有人跟着來,更不知道自己輕輕松松的就把人家甩了好幾條街,他隻知道緊緊的盯着地平線上一起一落的幾個小黑點發足狂奔,絕對不能丢了線索。
狂奔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淩峰還是被那些小鳥給甩掉了,心裏惡狠狠的罵道“趕投胎呢飛這麽快。”四下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沙丘,沒有任何的地貌特征,就跟自己昨晚睡過的地方一摸一樣,在這種地方,要是沒有個方向,真的很容易迷路。
不過淩峰現在不擔心迷路,他更害怕找不到水源。
“該死的,白費勁了。”唾罵了一聲,淩峰開始往回走,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突然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聲,循着聲音望去,卻發現剛剛那幾個小鳥又從地平線上飛了起來。踏破鐵鞋無覓處,淩峰心裏狂喜,快速朝着小鳥飛起來的地方追了過去。
又狂飙了十數分鍾,淩峰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谷地,谷地隐藏與殺害之間,如果不是站在高空俯瞰,真的很難發現。淩峰總算明白爲甚麽剛剛那些鳥兒突然間就消失了,原來到了這裏。
這個谷地深深的凹陷下去,從遠處的地平線根本不可能發現,遠遠開過來這裏就跟所有的沙海一樣,沒有任何的分别,也隻有走進了才能看見。
站在山谷的邊上,淩峰一眼就看見了谷地下面的一汪清泉,心裏那個高興啊,連忙将身上收集的傘繩拿了出來,将一頭緊緊的綁在一顆大石頭上面,然後就滑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