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看見阿爸和那些家夥交涉的還算平靜,雙方還沒有起沖突,淩峰決定繼續觀察下去。不過在仔細觀察的同時,淩峰已經撿好了十幾個石頭放在手邊,這裏到阿爸那邊頂多也就是十幾二十米,在這種距離,淩峰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将那些家夥擊中甚至砸死。
不知道阿爸說了些什麽,突然那些帶着刀槍的家夥就開始叫嚣起來了,秋水更是恐懼的躲到了阿爸的背後,一副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裏很是希望淩峰趕快回來,但是卻又不敢大聲的呼喚,隻能在心裏幹着急。
拿着五六式手槍的迷彩男大聲嚷嚷“外鄉人,我警告你,這裏現在是哈布的地盤了,我們要在這裏種罂粟。你可以選擇當我們的田戶,每個月我們給你二十萬的工資。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做,你現在就給我滾蛋。”
阿爸很是無奈,央求着說道“軍爺有話好好說,我們這裏真的不适合種罂粟,而且二十萬還不夠我們買米買肉吃的,你就讓我們在這裏種點糧食,回頭拿到集市上去換點肉吃嘛。農民沒了地,要幾個錢有什麽用呢。”
穿迷彩服的家夥咧牙咧嘴的笑了笑,說道“這麽說你是嫌少咯,哼哼,我們還嫌手底下人太多了呢,識趣的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這裏明明是我家的農田,你們怎麽可以就這樣就霸占了呢。”秋水終于忍不住了,從阿爸的背後跳了出來,指着迷彩男的鼻子就罵道“你們這些軍閥沒有一個是好人,你這樣迫害我們這些窮人,你不怕遭到報應嗎?”
穿迷彩服的家夥沒想到老阿爸還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兒,當即就精蟲上腦了,大哈哈的說道“哎喲我說阿爸,你有這麽個女兒你怎麽不早說,你早說了我不就讓你繼續在這裏住下去了嘛,要不你讓你女兒跟我走,我馬上就帶人到别的村子去。”
阿爸怎麽可能讓秋水跟這樣一個禽獸不如的家夥走,要知道秋水可是他的心頭肉啊,當即攔住了軍閥小頭目伸向秋水的肮髒的手,大聲喊道“軍爺,我們搬走,我們現在就搬走,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已經被美色蒙蔽了雙眼的小頭目哪裏肯就此放手,一把将阿爸拉到了一邊,大聲喊道“哼,現在才想搬走,已經晚了。我跟你說,現在你的農田是我的了,你的女兒也是我的了,你還要幫我種罂粟,你要是敢逃跑,看你女兒是什麽下場。”
阿爸知道這些軍閥可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但是爲了秋水,他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被軍閥這麽一推,他順勢就倒在了地上。不過他很快又站了起來,手裏多了一把開山刀,阿爸舉起那把開山刀就朝着那個軍閥小頭目砍了過去“不要傷害我的女兒。”阿爸大聲的怒吼。
淩峰見雙方馬上就要交手了,大喊一聲不妙,撿起石頭就朝着那個軍閥小頭目砸了過去。隻是顧此失彼,當他用石頭把軍閥小頭目的腦袋砸成一個瓢的時候,槍聲響了。是在阿爸的背後傳來的,一個拿着雙管獵槍的家夥眼看阿爸舉刀要對小頭目不利,于是果斷的扣下了扳機。
一蓬血霧從阿爸的肚子彈了起來,阿爸舉刀的手定格在了空中,整個人如同一根木樁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幸好疊在了那個軍閥小頭目的身上。
秋水完全被那一聲槍響給驚呆了,愣愣的看着倒下去的阿爸,居然忘記了要做出點反應來,半晌才回過神來,爬到阿爸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絲毫沒有留意到正在發生的事情。
小頭目被淩峰用石頭砸死了之後,趁着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淩峰迅速出手,一顆顆石頭如同外太空隕落的流星般脫手飛了出去,剩下六個匪類沒聽到槍響,更沒看到有子彈飛過來,卻看見同伴一個個的倒了下去,早已經吓破了膽,端起槍口對着四周就打了起來。
隻是淩峰連ak步槍都不怕,就更不要說他們手裏的那些手槍乃至雙管獵槍了。事情總分一個輕重緩急,淩峰率先用石頭将兩個拿着步槍的家夥給砸的暈死了過去,然後再朝着那兩個拿手槍的家夥發動攻擊。
匪類們這會才發現淩峰是用石頭在攻擊他們,而且石頭的力道很大,一顆砸過來就能把人砸的骨頭斷裂,要是砸中胸口或者頭部,更是必死無疑。最後兩個拿着雙管獵槍的家夥徹底慌了手腳,要知道他們的雙管獵槍可是要一顆顆子彈來裝填的,根本不是淩峰的對手。
“跑,快跑。”剩下最後兩個人裏面,一個膽小的家夥拼命的還了起來,拔腿就往後面走去。另外一個人還想頑抗到底的,隻是見同伴傷的傷死的死,而自己手裏又僅有一支雙管獵槍。這個家夥也不傻,扔掉手裏的獵槍就伸手去見落在地上的一支半自動步槍。
淩峰哪裏肯給他這樣的機會?再一顆石頭脫手,花生那麽大的一顆石頭飛過來,正中那個家夥的手腕。‘哎喲’一聲,這個家夥的手被石頭砸的脫了臼。這下子他再也沒膽再玩下去了,邁開步子也跟着那個膽小鬼跑了起來。淩峰本來還想将這個家夥也收拾掉的,隻可惜一摸石頭,全扔光了。
确定周圍沒有人了之後,淩峰連忙跑了出來,迎上去就堅持阿爸的傷勢。
很不幸的是雙管獵槍打的是霰彈,霰彈從後部進入,部分彈片已經穿過軟組織從肚子裏噴了出來。輕輕的翻過阿爸的身體,淩峰發現阿爸的背後有一個拳頭那麽的的恐怖血洞,暗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滾滾流出,腳下的沙土已經被染紅了。
由于傷到肚子,阿爸暫時還沒有斷氣,大腦分泌的内啡肽起到了鎮痛作用,現在阿爸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同時也說明他快要斷氣了。
阿爸艱難的睜開眼睛,喘着粗氣,對淩峰說道“孩、、孩子,我就、、這麽一個女兒,答應我、、幫我照顧他,不、不枉我救了你、、”
淩峰已經見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别了,對死人已經沒有太多的觸動了,隻是看見阿爸這樣一個好人死在自己的眼前,心裏也很是難受。聽了阿爸艱難的說出的這句話,淩峰的頭馬上就大了起來,心想我一個外來人口,還是個偷渡客呢,我怎麽幫你照顧你女兒啊。
阿爸見淩峰犯難,也着急了起來“怎麽,我救了你、、這點事情你都不能幫我?”
“阿爸,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麽,你等着,我去叫鎮上的醫生來,你不會有事的。”秋水着急的哭了起來,從小到大他都跟阿爸一起生活,她根本無法想像沒有了阿爸之後,她的日子會是什麽樣的。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沒等淩峰拉住發瘋一樣的秋水,阿爸已經開口說話了,氣若遊絲,眼看着就要彌留了。
淩峰一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阿爸,我答應你,我會待秋水如自己的妹妹一樣看待的,你救了我,我的命是你檢回來的,華夏人從來不會忘本。今後有我一碗飯,秋水妹妹就餓不着。”
阿爸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粉紅色血沫從嘴裏湧了出來。在馬上閉上眼睛之前,阿爸轉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煙槍。淩峰知道阿爸想的是什麽,當即将煙槍拿了過來,熟練的把煙料往煙鍋裏壓了一把,點燃之後就塞到了阿爸的嘴裏。
可憐的阿爸,甚至等不到最後那一口眼,就已經撒手人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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