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腳步聲越來越微弱,看來對方已經走遠了。想到也許是另外一股來偷襲集訓基地的雇傭兵或者販毒武裝分子,淩峰氣的渾身哆嗦。奈何自己手裏沒有通訊設備,無法及時的将情況向大隊長彙報。
淩峰首先想到了鳴槍示警,但是這樣一來反而會把自己帶入危險,而且打草驚了蛇,那麽就無法将這些摸進來的家夥一網打盡了。現在淩峰急切的想知道自己被什麽人在追殺,或者說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沖着自己來的,而解答這些疑問的最佳方法,就是活捉一個舌頭,好好的拷問一番。
等确定對方已經離開,而且沒有發現自己之後,淩峰輕輕的站了起來。在站起來之前,淩峰還非常小心的将彈倉裏的空包彈全部退了出來,換上了真金白銀的鋼芯狙擊中彈。這種子彈造價便宜,而且貫穿力大到無以倫比,威力更是喪心病狂。
1070米每秒的出膛初速所賦予的強大動能,使得這種5。8口徑的鋼芯子彈能輕松的在三百米距離内敲開納米防彈陶瓷闆,再将陶瓷闆後面的人體組織攪成一鍋粥。順便說一下,子彈擊中陶瓷闆之後會變形,在進入人體之後所造成的損傷是直接擊中的兩倍---怎麽聽起來感覺防彈衣反倒成了殺人兇手了?
淩峰不确定對方會不會在走過的路上留下接應哨或者陷阱,所有他挑了一條更爲快捷而隐秘的道路快速返回營地。這兩個月時間裏他幾乎天天都在這附近訓練,對這裏的地形早已熟記于心,幾乎每一棵大樹是什麽特征都被他記了下來。
淩峰有着那些雇傭兵們沒有的優勢,他很快就抄近路回到了基地的靶場。靠着那顆被自己修理的如同一顆蘑菇頭一樣的柳樹下面輕輕的吐出幾口蝕氣。一連在崎岖的山路上狂奔了二十多分鍾,居然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疲憊,淩峰對自己的體力是越來越佩服了。
月光下,站在柳樹後面的淩峰緊緊的盯着對面的林木線,不過五分鍾,他就看到月光下有七條人影鬼鬼祟祟的從林木線上走了下來。通體穿着黑色的服裝,如果不是淩峰眼力過人,咋看之下還真發現不了,看來這些人爲了策劃這次行動,居然還專門準備了适合夜間行動的黑色衣服。
“哼,準備的倒是挺充分,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淩峰輕聲的說道,此時他已經半蹲了下來,手裏的狙擊步槍指着對面那七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這些人顯然身手不凡,爲了避免被發現,也爲了減少自己的被彈面積,他們盡量的伏低自己的身姿。但就是這種極讓人難受的匍匐前進動作,他們的移動速度居然一點也不慢,難能可貴的是即使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們依然知道變換着自己的腳步,避免成爲暗中的狙擊手的獵物。
基地共有四座望台,每個望台上配備兩盞大功率的探射燈,晝夜有人值守。當望台上的燈光照下來的時候,七個人隻是輕輕的往地上一蹲,燈光從他們身上掃了過去,但是卻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上面那個家夥是在夢遊還是眼睛瞎了,這樣都沒有發現。”看着那幾條黑影越來越靠近基地的營區,并且朝着集訓隊員休息的營房走去。除了中途留下一個帶着輕機槍的人做火力掩護和火力壓制,另外還在距離營區大門三百米開外留了一個看似狙擊手的家夥策應之外,剩下的五個人全部朝着營房走去。
看着他們似乎輕車就熟的往自己休息的那間營房走去,淩峰甚至有一瞬間懷疑這些人是自己的室友了。不爲别的,就因爲他們那輕車熟路的摸樣,簡直就像是到自己家的後院閑逛一然後撒泡尿就走人一樣自由自在嘛。
淩峰輕輕的移動步槍,瞄準了四百多米開外的那個端着輕機槍在嚴陣以待的家夥。此時迎着淩峰的槍口,正在吹着兩級的側逆風,淩峰不擔心自己的氣味會被對方察覺到,如果對方的嗅覺跟自己一樣靈敏的話。
正等淩峰準備照着那個家夥的後胸準備開火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于是将槍口又壓低了兩厘米,這次他瞄準的是對方的大腿。打傷一個敵人遠比打死一個敵人來的劃算,因爲對方爲了拯救自己的傷員隊友,必須分出一個甚至兩個戰鬥力來保護他,這是以少敵多且需要擊斃的目标數量較大的時候采取的事半功倍的打法。單獨目标則另當别論,那可是必須一槍爆頭然後轉身走人的。
當淩峰屏氣凝神,正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閉上的左眼的眼角餘光似乎發現了一些情況,那五個人已經接近了自己休息的宿舍,并且有一個人從背包裏取出了一具組裝式的火箭筒,就是那種将炮筒一分爲二便于攜帶的東西。
淩峰看的清清楚楚,有人正在幫火箭筒手裝填火箭彈,眼瞅着就要開火了。這還了得,宿舍裏可是躺着陳興良和其他共二十來個集訓隊員的啊,被你這麽一炮轟過去,不死十個也得有八個吧。
事發突然,淩峰已經來不及多想,調轉槍口就開始瞄準那個火箭筒手。對方留給他的時間并不多,來不及做精确的計算和瞄準,淩峰就扣動了扳機,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就感覺那顆子彈是發自心底飛出去的一樣。
‘嘭。。’清脆的槍聲在甯靜的夜裏顯的各位的突兀,距離近千米,淩峰當然沒有擊中目标。先不說淩峰現在有沒有這樣的本事,就說他手裏的這隻狙擊步槍的最佳射擊距離也僅僅在八百米以内,到了八百米以外,彈道就開始詭異莫測了,子彈自然偏離了目标。
但淩峰的運氣也好到了腳趾頭,這一槍雖然脫靶了,但是卻擦着火箭筒飛了過去,在黑暗中帶起了一長串炫目的火花。正在瞄準的火箭筒手未曾想居然還會有這樣的變故,但是手已經扣下了激發鍵,已經瞄準好的角度不可避免的被帶偏了。
‘咻。。’單兵火箭彈發出一聲尖銳的怪叫,一飛沖天,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正在望台上執勤的士兵幡然醒悟,拉過探照燈就朝着發出聲響的地方照了過去,嘴裏大喊“什麽人。”與此同時,騰出來的手就朝着望台上安裝的警報器按鈕摸了過去。
淩峰大叫一聲不妙,但是已經晚了,敵人那名一直伺機而動的狙擊手調轉槍口,照着那邊的望台‘嗤嗤嗤’一連開了三槍。第一槍将那名可憐的哨兵給幹掉了,第二槍打爆了探照燈,第三槍是照着那個還沒來得及倒下去的士兵身上補槍的。
在探照燈的後面淩峰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倒是第三槍的時候淩峰從已經熄滅的探照燈後面看見中槍的哨兵胸脯彈起一蓬血塵,整個人如同短線的風筝般從高高的塔台上掉了下來,眼看着是沒救了。
那名狙擊手在開火,淩峰也不怠慢,舉槍瞄準了那個蹲在地上開火的狙擊手。奈何那個狙擊手經驗老道,知道這裏存在着一個對手,開火幹掉了探照燈和哨兵之後,就地一滾。淩峰打過去的子彈幾乎是貼着那個家夥的後背飛了過去,但可惜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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