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起來那些人退的也蠻快的,一連在樹林裏狂奔了半個小樹,淩峰依然沒有看見敵人的蹤迹,倒是他累的快要垮掉了。比·奇·小·說·網·首·發長時間高強度的越野很消耗體力,現在他感覺自己的肺部一陣陣刺痛,好像有人拿着它當氣球捏一樣。
現在淩峰已經到了湄公河旁邊了,泅渡過去之後,對面可就是安南的過境了。
想到班長他們被打死的慘狀,淩峰根本沒有多想,撲通一下就跳進了水裏,高舉着步槍就往對岸遊去。
一樣是這條河,一樣是追擊敵人,但是這次,卻僅有淩峰自己一個人。如果非要說還有些其他的什麽東西,那就是淩峰現在胸腔内熊熊升起的憤怒之火、可以吞噬一切的憤怒之火了。
泅渡到了對岸之火,淩峰突然發現對岸的小樹林裏多出了一具屍體。連忙上前檢查了一下。死者身穿綠色迷彩服,跟之前與劉剛殺死的那個雇傭兵的着裝很像,手裏拿着一支mp5沖鋒槍,但是隻認識81杠和95的淩峰不認識這些武器。
死者腰部有一道貫穿傷,應該是被自己的戰友打傷的。鮮血流了出來,吸引了大量的螞蝗,現在這個家夥的身上到處都是又肥又大的螞蝗,看的淩峰頭皮發麻,也許這個家夥就是被螞蝗啃死的也不一定。看來這個家夥受傷嚴重,被自己的隊友給放棄了,然後就被螞蝗給吸幹了。
想到這裏,淩峰毫不客氣的将死者的沖鋒槍和幾個彈夾收到了自己的名下,順便又在死者的身上搜索了一番,找出幾包單兵口糧和一點壓縮餅幹。他一點也不擔心敵人會設置詭雷,一來這個家夥死沒多久,應該還沒死就被放棄了。同時,即使敵人再怎麽狠,估計也不舍得在自己的戰友身上設置詭雷,結合前面一點,淩峰就可以大膽的伸手去摸東西了。
果不其然,死者身上并沒有詭雷,所有對淩峰有用的物資都被淩峰摸了下來,裝進了自己的行軍雙肩包裏。敵人已經離開了好一會了,再不加緊腳步追上去可就晚了。當下淩峰也不敢再繼續拖延,找準了一個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熱帶雨林的天黑的比平原上要早,幾乎是夕陽一落下去,樹林裏就黯淡了下來。這時候樹林裏靜悄悄的,時不時的有一些歸巢的小鳥輕輕的叫上幾聲。就連風也停了下來,樹葉一動也不動的,除此之外就是令人壓抑的安靜了,似乎自己的呼吸聲和咳嗽聲都顯的無比詭異。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月亮卻還遲遲沒有出來接崗,四周漆黑一片。淩峰幾乎是摸索着往前走去,黑暗中他隻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
突然,前方樹林裏有幾隻小鳥慌慌張張的飛了起來,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吓。在這個時候能吓到小鳥的,除了那些殺人兇手,恐怕在沒有其他東西了。
淩峰警惕起來,努力的平複了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脯,用深呼吸來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這一招很管用,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的淩峰豎起耳朵開始聆聽周圍的動靜,突然,他好像聽到了什麽。
聲音很小,聽不清楚,但是卻依稀能辨認出那是人在說話的聲音。确定了這一點的淩峰無比興奮,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爲班長和虎子他們報仇了,就感覺精神爲之一振。過量的腎上腺素分泌,導緻他的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心率跳動也再一次加快。
這是他無法控制的,或者說他現在還沒學會控制的方法,無法壓抑的腎上腺素分泌,自不然會導緻他出現這樣的狀況,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
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淩峰開始輕輕的往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摸去。動作放的很慢很輕,但是不懂太多特種作戰要領的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好悄無聲息的潛行,時不時的還會踩到一些幹燥的樹枝,樹枝斷裂的聲音在甯靜而壓抑的樹林裏響起,讓淩峰聽了覺得無比的别扭。
好在前面的人似乎神經有點大條,根本沒有仔細留意這邊的動靜,依然在那邊說話。
看到對方沒什麽反應,淩峰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但是腳下也變的更輕更巧了。每一步放下去,都要反複試探,看是不是堅實的地面,有沒有脆弱的枯枝,然後才趕決定死否落腳。
前面的幾個人顯然是奔忙了一天,現在累了,所有停了下來休整,因爲淩峰聽到他們打開背包拉鏈的聲音,應該是在拿出口糧來填肚子吧。淩峰也是半天沒吃過東西了,這會肚子正餓的咕咕叫呢,但是極度的憤怒和仇恨甚至讓他的大腦忘記了饑餓,繼續如同幽靈般往前挪去。
這一段僅有兩百米的距離淩峰一共用了半個小時還多,要是劉剛在就好了,說不定他三兩下手腳就能竄到敵人的身邊,然後幾槍就把這些家夥全部給解決了。
一陣風吹過,天上的烏雲一下子就被吹開了,一輪滿月露了出來,原本漆黑一片的樹林有了些許的光亮,借助月亮的光芒,已經可以看見一些東西了。
淩峰的眼裏何等銳利,月亮剛一冒出來,淩峰就看見了在自己前面五十多米開外的幾顆大樹下面,坐着七八個人。這些人分成兩撥,似乎是兩個不同的群體。光看見的人就七八個,沒看見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個呢。
淩峰開始頭疼起來,要是一兩個人他還不怕,可眼下少說也得有十個人吧,而且裏面肯定還有專業的雇傭兵,憑他自己的能力,他能把這些人全部做掉,給班長他們報仇嗎?
“媽的,大不了就是個死,如果我沒有出去巡邏,估計這會不也死在營房裏了。虧得出去轉了一圈,這會都比班長他們多活了兩個小時了。”淩峰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軟蛋’,心一橫,決定豁出小命也要給班長他們報仇。
打定主意之後,淩峰繼續移步,朝着那些人靠近過去。
這兩撥人雖然都扛着槍,但是在實力上卻有明顯的區分。根據深藏不漏的原則,淩峰發現面對自己的那一撥六個人在不停的聊着天,就好像在讨論今天打獵的收成一樣。而背靠着淩峰的那兩個人、或者三個人,則一直都沒有說話,低着頭在啃口糧。
他們的武器并沒有像正對着自己的那些人一樣胡亂的扔在地上或者靠在大樹邊上,而是一直放在手邊不超過二十公分的距離之内。也就是說如果有突發狀況,他們可以在一秒鍾時間内将手裏的吃食扔掉然後抓起武器反擊。
這個發現讓淩峰驚訝不已,他已經斷定這些人就是雇傭兵了,再不濟也是更高層次的武裝人員,絕對跟那些烏合之衆不是一個等級。淩峰離那些人已經隻剩下四十米的距離了,還好那些人一直在聊天,分散了幾個雇傭兵的注意力,否則淩峰根本不可能靠這麽近。
淩峰還想再靠近一些,畢竟越靠近越有成功的把握嘛。
隻是突然間,背靠着他的一個家夥突然深處了一個手指,做了禁聲的動作,似乎他發現了什麽情況,正放下手裏的吃食,摸向靠着大腿的自動步槍。雖然沒有回頭,但是耳朵豎的筆直,活像一隻毛茸茸的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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