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目圓家,二樓房間内。
三人圍在曉美焰的屍體前,久久無言。
“怎麽、怎麽會……不會的……”鹿目圓呆呆地貼在牆角,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死亡,還是熟人之死,給她那脆弱心靈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沉悶的氣氛沒持續多久,一道白色小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鹿目圓的肩膀上,是丘比。
“情況太糟糕了啊,小圓,還有那兩個外星人。”丘比的樣子依舊天真無邪,隻有語氣比往常要凝重一些,“曉美焰的靈魂寶石竟然被弄丢了……真是要命。”
“丘比……”鹿目圓傻傻地呢喃道:“小焰、小焰……沒有死……對不對?”
張追沉默着,試圖再次用阿瓦隆治療曉美焰,但起不到絲毫作用,曉美焰确實是死了。
曉美焰是原著中重要的二号女主角,如今卻突然慘遭橫死,這讓張追的心情感到分外沉重,本來就難以預料的劇情,現在隻怕要變得天翻地覆了。
比起充滿茫然與沉重的鹿目圓和張追,顧心顔則顯得十分冷靜,憑着她多年來的敏銳,想到之前被截殺的畫面再聯系起丘比剛才所說的話,她發現了許多不尋常的細節。
這時,顧心顔陰冷地盯向丘比,寒聲道:“曉美焰的靈魂寶石被柳冠和羅凡搶走了,這應該和曉美焰的離奇死亡有着很大關系吧,丘比——!”
丘比聽了,隻是沉默地看着顧心顔,那雙紅色的眼睛在光線較爲昏暗的角落裏閃閃發光。
顧心顔感覺這其中必定不對勁,臉上的戾氣展露無遺,逼視着丘比叫道:“我在問你話!說!否則。我保證讓你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小焰,喂,小焰……起來啊。喂?”一旁的鹿目圓連如泉湧般湧出的眼淚都顧不上,隻能驚慌失措地搖晃着曉美焰的屍體。仍然不能理解曉美焰的死亡,像是自我安慰一樣一個勁地搖着曉美焰的身體。
可是,曉美焰的腦袋——
就像是壞掉的人偶一樣,随着搖晃而無神地擺動着。
“她們魔法少女——”
此時,丘比緩緩開口,語氣像平時一樣淡淡的,甚至有些悠哉地道:“能控制身體的範圍最多是方圓一百公尺。”
“一百公尺?”張追蓦然轉頭看着丘比,聲音也跟着冷下來。“你這家夥想表達什麽?”
“平時當然都是寸步不離貼身帶着的,所以這種事故非常少見……”面對張追的質問,丘比還是這麽淡淡的回答,讓人總覺得有點不懂這是什麽氣氛。
“你在說什麽啊丘比!”鹿目圓焦急地晃着頭,泣不成聲地叫道:“快救救她啊!不要讓小焰死掉啊!”
丘比歪頭道:“小圓,那邊的不是曉美焰,隻是一具空殼而已。”
“呃?!”
“诶——?”
張追等人聽後都愣了一下。
除了若有所思的顧心顔之外,張追和鹿目圓都沒有辦法馬上理解丘比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在三人各懷疑惑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丘比平常的語氣。
“——用和普通人類一樣脆弱的身體和魔女戰鬥什麽的……我可沒辦法拜托魔法少女去做這樣的事。——對魔法少女來說,原來叫身體的東西隻是個外設硬件而已。她們被稱爲靈魂的本體。爲了能更加高效的運用魔力,我幫她們壓縮成了安全的形态。”
聽着丘比這樣平靜的語氣,鹿目圓始終無法完全理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而張追和顧心顔聽後臉色齊齊變色,已然明白了丘比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和魔女少女簽下契約的我,我的使命是——”丘比用那雙琉璃一樣的紅眸看着小圓,冷冷地道:“就是把你們的靈魂拿出來,變成靈魂寶石。”
張追和顧心顔心中俱是一寒,鹿目圓甚至感覺心都被凍成了一團。
“不是什麽好差事哦——魔法少女什麽的。”此刻,一個金發少女不知何時立在了窗台上,正是聞訊趕來的巴麻美,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冰冷地解釋道:“那個契約就是,以唯一的希望作爲交換。放棄你現在所有的一切。”
“麻美、學姐……”鹿目圓的身體如遭電擊,腦子裏驟然回想起曉美焰曾經那冷漠中透着悲傷的眼神。
“……你們總是這樣呢。”丘比注視着眼淚撲撲簌簌掉個不停的鹿目圓。微笑着道:“把事實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就一定是這樣的反應。真是莫名其妙,爲什麽人類就是對靈魂的存在方式這麽的執着呢?”
丘比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淡淡說出的這些話,一字一句都像針尖一樣刺痛鹿目圓的胸口,簡直就像是年長的大人對含淚欲哭的孩子說出的冷漠之言。
曉美焰的身體越變越冷,越來越沉,鹿目圓隻能紅着眼圈淚流不止,顫聲道:“好過分……這種事情,太過分了啊……”
在不可抑制的悲傷面前,鹿目圓隻能說出這樣小孩子哭鬧般的話。
“小圓,别太傷心了。”
那是張追的聲音,鹿目圓淚眼婆娑地擡頭看去,張追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表情顯得很平淡。
“爲什麽……爲什麽!”鹿目圓哭得更大聲了,“zz姐姐和顧姐姐的反應會是這樣的……這麽……”
這麽?
是反應太過平靜了麽?
張追扪心自問着,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在他和顧心顔看來,魔法少女本身的身體确實太過于脆弱,如果把靈魂寄存在靈魂寶石之中,必然能夠大幅提高魔法少女的戰鬥力,不被身體上的累贅所拖累,所以他不認爲丘比的做法有什麽不恰當。
不過,丘比并沒有把這種對普通人而言很殘酷的事實告訴給鹿目圓她們,而是誘導她們成爲魔法少女,那樣也确實對她們很不公平,讓張追感到頗爲惱怒,這個丘比果然不是什麽善類。
“哼。”顧心顔一把拎起丘比的小身軀,逼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麽?爲什麽要欺騙魔法少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