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追這才體會到星月的真正用意,如果沒有輝夜姬在前面領路的話,即使星月再怎麽有能力,也不可能順順利利進入神國深處。
果然還是女兒聰明啊!張追開始暗暗歎服星月的冰雪聰明。
踏上一條由銀磚鋪成的長台階後,張追和星月步入了一座懸挂着月亮形狀裝飾的和風閣樓内,這裏就是輝夜姬口中所說的月神居所月之閣。
輝夜姬領着張追和星月跪坐到一張木桌前,長袖朝下一揮,三杯冒着熱氣并不斷散發異香的茶出現在桌子上。
“月之閣的特色月茶,兩位不介意味道的話,就請随意品嘗吧。”輝夜姬端起身前的茶杯,用長袖遮掩朱唇,然後才開始慢慢地飲上一口,動作顯得非常古雅。
“味道一定不錯,那我不客氣了。”星月很痛快地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毫不理會身旁張追使來的眼色。
見星月都這麽爽快的喝了,張追低低地苦笑一聲,隻好也跟着痛飲起來。
此時,輝夜姬放下茶杯,忽地道:“恕奴家直言,兩位根本不是神國的神靈,而是從外界來的。”
“噗!”
張追聽了,頓時猛地一嗆,将嘴裏的茶水全噴了出來,與此同時,他倏然起身,手掌已然握住了誓約勝利之劍的劍柄,準備随時迎戰。
相比情緒激動的張追,星月依然若無其事地喝着茶,仿佛早就提前預知了一樣。
星月瞥眼道:“父親,坐下來吧。”
“哦?”輝夜姬頗爲好奇道:“他是你的父親?真是不可思議呐。”
“對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呢。”星月聳了聳肩,平淡道:“不過,别看我父親他實力一般,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比任何存在都要高大。”
“喂!”張追有些搞不清眼下的狀況。瞪向星月叫道:“你怎麽把我們的底細都抖出來了啊!”
星月淡淡的解釋道:“父親請冷靜點,如果輝夜姬想對我們不利的話,她大可以向其他神靈通風報信,可她沒有這麽做。所以女兒認爲,輝夜姬是神國中比較心善的神靈,我們不必爲此困擾。”
“這是一句心善能解決的問題麽?”張追對此感到徹底無力了。
“當然。”星月笑意盈盈地道:“神靈的陣營中分有很多派,其中就不乏心善者,那麽。對于心善者,我們不必過度戒備,隻要做到以平常心去對待即可。”
輝夜姬輕輕地躬身行禮道:“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種廣闊的胸襟,奴家敬佩。來者即爲客,即使二位來自外界,奴家也理當以禮相待。”
“是麽?”張追慢慢松開握劍的手,又重新郁悶地坐了下來,索性不再說話,任由星月去跟輝夜姬談。
“那我也直說了。”星月直截了當道:“這片天地屬于亞時空的範疇。應該沒必要去殘害外界的生靈吧,何況你們作爲吸收人類信仰轉化爲神力的神靈,就更不應該出手加害人類,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輝夜姬苦澀地歎氣道:“正如奴家方才所言,由于維持神國存在的生命之樹流落至這個破碎時空,所以緻使生命之樹受損,讓神國的大家都出現了損耗,很多神靈都變得嗜欲如命,揮霍着違背神國戒條的七情六欲,甚至……包括那位統治着神國的神主大人。都已經性情大變,同樣變得嗜欲起來,想要以人類之軀作爲踏腳石,達成某種含有惡意的目的。”
“神主……”星月沉吟道:“難道神國内部就沒有其他神靈反對神主的惡意嗎?”
“當然有。”輝夜姬十分無奈地道:“如今的神國内分作兩派。一派是患有嗜欲之症以神主大人爲主,并主張碾壓外界生靈的嗜欲派,另一派則是由奴家等向善的神靈反對碾壓外界的反戰派,但很可惜,反戰派的神靈大多數不善武力,我們無法與嗜欲派進行有效的抗争。而且還有許多激進的善之神靈遭到了嗜欲派的關押……”
張追苦惱地揉了揉頭發,插話道:“要是連所謂的神靈都嗜欲如命的話,那這還算是神靈麽?根本就是一群掌握着強大實力的魔頭吧!”
輝夜姬默然垂頭。
星月見狀,幹脆把十香她們被操縱的事情說了出來,想從輝夜姬身上打探出具體的情況。
輝夜姬聽完後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你說的應該是守護生命之樹的樹靈吧……目前,
‘武之樹靈’和‘冰之樹靈’受到了神主大人的操縱,而‘時之樹靈’正被關押在生命之樹下。”
張追立即道:“武之樹靈肯定是十香,冰之樹靈是四糸乃,那時之樹靈就是時崎狂三啊!”
星月跟着問道:“輝夜姬,你有什麽辦法解救她們嗎?”
“奴家沒有辦法。”輝夜姬輕輕地搖頭,又接着道:“但有一位尊貴的大神一定有辦法。”
“誰?”張追和星月同時出聲。
“是天照大神。”輝夜姬目光霍霍地道:“反戰派以天照大神爲核心,領導我們反對嗜欲派,但很遺憾的是,天照大神遭到了神主大人的囚禁,讓反戰派淪爲了一盤散沙……倘若天照大神在的話,事情一定能有轉機。”
天照大神!
張追感到有些動容,要知道,傳說中的天照大神可是日本神話中算是地位最高的太陽女神,日本皇室更是将她視爲永恒不變的老祖宗,在整個日本屬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神,就連大多數外國人都有所耳聞。
張追感到奇怪道:“能把天照這種大神都關起來的神主,難不成比天照大神還要大?”
“那何止是大……”輝夜姬的臉色更加苦澀了,“統治整個神國的神主大人,乃是萬神起源、開天辟地之祖的父神——伊邪那岐大人。而天照大神,便是神主大人的女兒。”
張追聽了,心中不由得嗤笑一陣,連日本神話中的伊邪那岐都算是開天辟地的父神的話,那中國古代的盤古大神又算什麽?在他看來,伊邪那岐最多也就隻是開辟出了日本這座小島國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