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怪異起來。
“皇後!?”阿爾托莉雅瞪大了綠眸,感覺兩頰燙的厲害。
“是。”張追半跪在她面前,低頭吻了下她的手背,語氣充滿真誠地道:“做我的皇後,好麽?阿爾托莉雅。”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阿爾托莉雅緊張了一會兒,接着她的理智占上風,最後陷入沉默中。
她久久沒有回應,張追心中頓時一涼。
“……抱歉……”阿爾托莉雅咬了咬唇,黯然地垂下頭,聲音幹澀地道:“并非我不想答應你,而是——,我的傷已經好了,所以,我真的很想親手拯救這片我誕生的土地……所以Paladin,真的抱歉。”
重歸不列颠,并且傷勢痊愈的阿爾托莉雅,似乎又欲要重新做回那個孤傲高潔如聖人一般的亞瑟王。
“對不起,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我忘了,你是騎士王,亞瑟。”張追強忍着心揪感,一根根地松開她冰涼的手掌,每松一次,心就顫栗一次,因爲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裏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一旦完全松開她的手,就意味着即将與她天人相隔,徹底永别。
見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面無表情,阿爾托莉雅心中一慌,連忙補充道:“可是我也曾說過,我要做你的臣下!隻是,我現在身上肩負的重任尚未完成,所以那件事隻能暫且推遲,等我挽回不列颠的敗局,我一定會跟你一同前往你的那片淨土。”
張追心中自嘲,等到你拯救完不列颠,那一切都晚了吧……
不過,再怎麽不舍得,張追也不想強求阿爾托莉雅跟他一起走,否則她不會快樂的,所以他隻能選擇尊重她的意志,從而将她的手完全松開。
“阿爾托莉雅。你不用等我了。”距離回歸生存遊戲島隻剩下不到二十秒,張追緩緩地閉上眼睛,低歎道:“我的這次離開,将會是永遠。所謂的有緣無分。大概……就是這樣——”
話音未落,張追的身影便突兀消失,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P——Paladin!?”阿爾托莉雅一驚,來不及多想,身體下意識地向前撲去。但卻撲了個空。
不僅僅是消失那麽簡單,甚至連張追殘留的氣息也沒有留下半點,顯然,張追是真的離開了這個時代,不留下任何痕迹,除了歸還給她的那把黃金劍鞘。
咚咚咚!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傳來。
貝狄威爾騎着白馬奔馳而來,而在貝狄威爾的身後,數百個士兵騎着黑馬緊随其後。
在尋求支援的途中,貝狄威爾很幸運地碰上了一支前來支援前線的小部隊。便當即帶上小部隊重新趕回來,想讓随行軍醫全力救治阿爾托莉雅。
可當貝狄威爾等人趕到森林内後,令人無比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他們的亞瑟王,完好無損地站立着,手中持着那引導臣民的聖劍,以及那早已遺失的聖劍劍鞘。
“是王!!”
所有将士紛紛下馬,全都半跪在地上,驚喜交加地注視着滿臉落寞的阿爾托莉雅,尤其是貝狄威爾,早已喜極而泣。
這時。阿爾托莉雅目無表情地将誓約勝利之劍歸入黃金劍鞘内,側身掃視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将士們,她的聲音一如往常的平淡,并透着幾分不容侵犯的威嚴。“貝狄威爾,你帶部分人馬前往那染滿鮮血的山丘,将那裏的屍骸全部下葬。今日一戰,以及往後的戰鬥——勝利的榮光都隻能是屬于我們的!”
這不是她的妄言,而是絕對的自信!
重新恢複亞瑟王姿态的阿爾托莉雅,不僅熟知未來的曆史。還掌握着橫掃千軍的誓約勝利之劍,以及能保證她不老不滅的黃金劍鞘,那麽毫無疑問,勝利的天平将完全偏向她。
“嚯!!”
将士們聽得心中熱血沸騰,那是無以複加的激動,也唯有亞瑟王一人才能如此感染大家。
披上貝狄威爾遞來的披風,騎上士兵牽來的白馬,阿爾托莉雅扭過頭,最後往大樹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一隻手牽起缰繩,另一隻手将黃金劍鞘高舉起來,以示王威。
“王必勝——!!”
與此同時,後面的将士們齊聲大吼着,并都默契地舉起手中的兵器或旗幟,爲王助威。
“全軍聽令!随我出征!”
阿爾托莉一夾馬腹,披風飄揚,帶着将士們絕塵而去。
咚咚咚咚!
如雷鳴般的馬蹄聲震得地面塵土飛揚。
就是這鼓動人心的一刻,導緻不久後乃至未來一千多年後歐洲大陸的曆史發生了颠覆性的轉變。
亞瑟王帶着她所向披靡的軍隊橫掃不列颠群島,之後親率大軍征服歐洲諸國……爲後世留下了一段說不盡的史詩傳奇。
……
……
當張追睜開雙目的那一刻,那如夢似幻的美麗的騎士王已不見蹤影,沒等他開始悲恸,他驚愕地發現,自己并沒有返回生存遊戲島,而是處在根源之渦内,周圍依舊是浩瀚的雲海。
顧心顔和時崎狂三的身影已不見蹤影,顯然,顧心顔被強制送回了生存遊戲島,而時崎狂三則因爲真愛光環持續時間結束而返回真愛世界。
那麽——,他爲什麽還能留在這個世界?!
‘由于你的遺憾尚未了結,所以我将你的時間凍結了。’那張漂浮在雲海之中的巨大人臉,立刻解開了他心中的疑惑。
作爲這個世界的主宰者,張追自然相信它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點,他不禁長長地松了口氣,隻要能停留在這個世界,那麽一切還不算晚。
‘如果你很想占有那個人類,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辦到。’它一臉微笑,樣子很大方。
“等等!”張追漸漸冷靜下來,忍不住質問道:“你究竟爲什麽要幫我?”
張追不會真的以爲它是因爲懼怕生存遊戲島而幫他,畢竟它對同樣來自生存遊戲島的顧心顔的态度很冷漠,唯獨對他很熱情,這非常反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