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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兵部。
張追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在對伊歐卡爾的審訊中,他進而加深了對地下貿易組織的了解,地下貿易組織是帝都内一股極其惡劣的勢力,不僅販賣人口還涉及毒.品,甚至把貧民窟和娼館裏的女人作爲試毒的對象,害死了不少無辜的人,簡直罪大惡極!
不過,想要鏟除地下貿易組織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因爲地下貿易組織的後台十分龐大,牽連極廣,光涉案的大小官員就多達數百人,甚至連皇家的親王和公主都參與在其中,畢竟地下貿易組織賺得是暴利,沒有幾個人會跟錢過不去,尤其是在這個人心醜惡,日漸腐朽的帝國裏。
毫無疑問,地下貿易組織的存在,就是帝國腐朽的源頭之一,唯有将地下貿易組織鏟除掉才有可能讓帝國蕭條的經濟有所起色,但是,有皇族做後台的地下貿易組織,必然難以鏟除,一旦貿然對地下貿易組織出手,那他将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成爲衆矢之的……
就在張追思考着對策而皺眉不已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他擡頭望去,隻見奧内斯特大臣背着雙手踏了進來。
“ZZ,聽說你把我的遠親伊歐卡爾抓起來了?”奧内斯特大臣看上去是好像在詢問,但實際上他的語氣很肯定,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伊歐卡爾勾結地下貿易組織、濫用私刑、殘害女性,嚴重觸犯了帝國的法律,這樣的人,難道不該抓麽?”張追不緊不慢地起身,反問道。
奧内斯特大臣的臉色陰晴不定,沉聲道:“我這個表侄從小就死了父親,他母親對他過度寵愛,疏于管教,性子是頑劣了一點,給他一點适當的教訓就可以了。”
張追輕嗤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臣,這個道理你是知道的吧?你貴爲帝國大臣,如果私自縱容、包庇親人,那其他人又會怎麽看你?到時候,你是榜樣,大家都學你,用手中的私權胡作非爲,那這個帝國不亡真是沒天理了。”
砰!
奧内斯特大臣惱怒地拍了下桌子,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什麽?伊歐卡爾是軍需部的處長,辦事能力一向出色,許多重要的軍需事務都需要他來處理!你随随便便就把他給抓了,有想過前線的軍需問題嗎?現在軍隊正在和北方異民族作戰,軍需部少不了他來辦事!你知道了嗎?!”
張追看得出奧内斯特大臣并沒有真正生氣,表面上是在護短,其實隻是在提醒他不要亂來,他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道:“不管怎麽樣,做了壞事就要得到懲處,不過,既然軍需部現在缺個人,那我倒是有個合适的人選推薦過去。”
軍需部負責軍隊的後勤需要的物資,例如武器、裝備、軍服之類的,是個很重要的部門,他打算将伊耶亞斯推薦過去,以此來填補軍需部的空缺。伊耶亞斯頭腦靈活,武力不低,心性也成熟了起來,論辦事能力肯定要強過伊歐卡爾。
“有些事情,你不要做得太過火了。”奧内斯特大臣警告一聲,不再多說,準備轉身離開。
“大臣!”張追心中一動,上前道:“關于地下貿易組織的事,我想問問你。”
奧内斯特大臣停住腳步,詫異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張追皺眉道:“你應該很清楚,地下貿易組織是帝國的毒瘤,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話,遲早會出大問題的。”
“你想動它?”奧内斯特大臣的老眼眯成了一條縫隙,“地下貿易組織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它的背景是皇室!從來都沒有人敢它的主意,你知道嗎?”
事實上,皇室的那些親王和公主跟奧内斯特大臣是死對頭,所以即使是奧内斯特大臣也無法觸及地下貿易組織這個龐大的勢力。
正因如此,張追才想跟奧内斯特大臣商量這件事,他挑眉道:“大臣,連皇帝都被你玩弄于鼓掌間,所謂的皇室對你來說,有那麽麻煩麽?”
奧内斯特大臣搖頭道:“何止是麻煩,根本就是頭疼!哼,你别看我現在無限風光,但真正的受益者實際上是皇室那些好吃懶做的家夥!你知道布德大将軍吧?那個一直跟我作對的老頑固就是庇護皇室的人,不除掉布德的話,地下貿易組織你是動不了的。”
張追一聽,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帝國内部應該被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大臣派,一派是皇室派,地下貿易組織的後台是皇室,而布德這個守舊的大将軍則擁護皇室,自然免不了要跟擺布小皇帝的奧内斯特大臣起沖突,所以在這層層錯綜複雜的關系之中,地下貿易組織這種毒瘤般的存在,無形中就形成了一股無人撼動的龐大勢力。
他的任務很明确,得在兩年的任務時限之内,要麽清除革命軍,要麽找出隐藏生路,再加上任務限制是維護帝國的統治,那麽首先就要确保帝國不被毀滅,這樣一來,根除帝國的毒瘤是必要的事情。
想到這裏,張追突然有個想法,如果自己聯合奧内斯特大臣,一舉控制住皇室裏的那些親王和公主,再鏟除地下貿易組織,結果會怎麽樣?
這個想法相當的大膽,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整個帝國陷入内亂,畢竟不少皇室成員都在各地有着分封領地還掌握着部分兵權,一旦皇室成員起兵造反,那原本就内憂外患的帝國将岌岌可危……
雖然後果可能會很嚴重,但如果連一點風險都不冒的話,日漸腐朽的帝國遲早也會土崩瓦解,這不是張追願意看到的。
一念至此,張追對上奧内斯特大臣那雙渾濁的漆黑老眼,他緩緩将自己心中大膽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他下定決心道:“布德等武将由我來對付,皇室成員由你來控制,事成之後,再将地下貿易組織這個帝國毒瘤一舉鏟除……怎麽樣?大臣,你敢麽?”
縱使奧内斯特大臣縱橫帝國官場幾十年,早已是站在官場巅峰上玩弄權術的老滑頭,可突然之間聽到這麽大膽的想法,也不禁感到驚詫萬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