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在哪?”
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臉上挂着平和微笑,将一句話問地這般殺意森然。
江福海四根幹枯手指有精心修剪過,看不到丁點毛刺,但他大拇指上卻留着一寸長的半透明指甲,按在張铎眼皮輕輕劃過,便拉開一條口子,殷紅點點滲出。
作爲皇宮裏的特殊存在,兩位太後并未呵斥他的出格舉動,而且事關尉遲獨/夫,她們也想知道究竟怎麽回事。
“尉遲獨/夫在哪?真的讓他悟出了禦劍術?”江福海大拇指按住地上張铎眼窩,再次問道。
恐懼的盡頭是呆滞,老太監給張铎的感覺太過可怕,别說還手餘地,他甚至生不出反抗念頭,隻能睜着一隻眼睛,傻乎乎沖人家發愣。
大拇指越摳越深,眼珠吃痛,張铎終于清醒,忙問道:“什麽禦劍術?”
一臉淡然笑容的江福海看了他一會,突然松手:“沒什麽,雜家誤會了。”,便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向外退去。
可老太監已經爽完提褲,張铎卻才剛來興緻,翻身爬起,同樣将之前差點送掉小命不當回事,拉住江福海糾纏道:“你别走,先告訴我什麽是禦劍……”
這不知死活的家夥被老太監随手一指點住不動。
“卧槽,這又是什麽?!!!”動彈不得,張铎瞪大狗眼在心裏喊道。
江福海朝兩位太後彎腰作揖,躬身退出紫宸殿寝宮,但這次輪到武秀不放過他:“江福海,你等一下,我也想知道,禦劍術到底是什麽劍法?”
主子發話,盡管老太監身份特殊,也不得不老實回答。
沉吟少久,江福海扯開公鴨嗓:“禦劍術不是劍法,而是一種劍意,以意禦劍,劍随意走。
禦劍術的設想是尉遲最先提出,二十年前我與他在忘情山無涯巅曾有一戰,結束後,他說要退隐深山,潛心凝練此種絕世劍意。”
“你和尉遲打過?最後誰赢了?”武秀替張铎還有定後問出心聲。
很快又自答道:“既然他退隐深山,那一定是你赢了。
江福海!沒看出來,你居然比尉遲還厲害!?”
老太監依舊是萬年不變,平和到一塌糊塗的淡然表情,搖頭道:“二十年前我僥幸勝了半招,可如今,倘若尉遲悟出禦劍術,并臻至大成境,也許我沒見到他人便已經輸了。
據尉遲所說,禦劍術的精妙之處就在于以意禦劍,手中的劍不再是劍,而是除五肢外,由意念驅使,身體的一部分。
假使雙方實力對等,僵持之下,一方突然使出違反關節發力方向的詭秘劍招,對手防不慎防,唯有飲恨劍下。
按他這種設想推演下去,劍意凝練成熟後,便可與文道聖人一般,禦劍淩空飛渡。
而當劍意臻至‘我即是劍,劍即是我,人劍合一’的大成境界,身處千裏之外驅劍同人搏殺,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老太監一番話,即便兩位武道白癡的太後聽完,眼中也是異色連連。隻有我能打别人,别人卻不許還手打我,這種對戰方式确實有些蠻不講理。
但沒有人會不喜歡……
“可這和他有什麽關系,你爲何要問他尉遲在哪?”更爲老成的定後指向張铎發問。
江福海:“許是老奴在外面聽差了,錯以爲他刺出的一劍是尉遲說的禦劍術。但剛才看過,他的骨骼筋肉都與常人無異,而且,即便天縱奇才,在他這個年紀也不可能凝練出那般絕世劍意。”
“他?與常人無異?
江福海,你确定沒有看錯?我和姐姐親眼見到這小子在刺劍過程中突然加速,雖然不明顯,但青龍力和白虎力至少都在一星以上。”武秀質疑道。
老太監忽愣,目光來回掃向武秀、定後兩人。
活了一大把年紀,江福海自信不可能看錯,可兩位太後也不似在說謊,這下他有些吃不準了。
轉向殿内立柱,江福海疑道:“難道是這把劍的關系?”
見他伸手就要去抽出插在石柱上的“雷切”,定後急道:“碰不得。”
怎奈老太監身形太快,原地一步便跨過兩丈距離,手掌握上劍柄,
“嗞……”
紫亮電光纏繞右手疾閃,江福海瞬間被強大電流彈飛出去,如少女般傲嬌的雷切紋絲不動嵌在石柱内部。
…………
片刻,老太監恢複意識,滿臉焦黑,頭發根根直豎,張嘴吐出一口黑煙,歎道:“神罰天雷,果然名不虛傳。”
坐起向兩位太後示意自己無礙,江福海劍指輕點,解除張铎定身,頂着一頭炸開的雞窩問:“你之前是怎麽做到的?
再試一次。”
張铎不能動,耳目卻運轉如常,老太監對禦劍術的解釋給了他很大啓發。
可是,對于自己如何被點住,他還是一無所知,遂讨價還價道:“那你等下要告訴我,是怎麽把人點住不動的。”
“可以。”江福海平和點頭。
隻不過,有一句話老太監沒說,他引以爲傲的截脈指要是人人都能學會,那絕學也太不值錢了……
…………
爪子搭上簡樸劍柄,電光再起,隻是比之江福海要溫和許多,渾身酥麻的感覺讓張铎有點喜歡上了這把名爲雷切的傲嬌寶劍。
好似切黃油一樣從立柱中順滑/抽出,張铎再次撓頭,不好意思看向武秀:“你那還有晶石嗎?我沒力氣了……”
剛才一劍幾乎耗****的全部體力,現在能站立已是不易。
而大土豪武秀早有準備,手上大塊晶石不當錢抛出,說道:“又是3萬兩白銀,我看你要怎麽還。”
張铎不禁一陣牙疼,這麽一大筆銀子,确實是個大麻煩。
但眼下他更關心老太監近乎靈異的點穴手法,想着不過是錢,了不起去麗春院挂牌賣/屁股,一咬牙,手握晶石席地而坐。
…………
現實世界
東元2015年4月29日,早晨8點
被呂曉明定好的鬧鍾喚醒,張铎迷糊睜眼,看到豆芽菜床邊少說5、6坨用過的紙巾,便笑着搖頭,幫他把踢掉的薄被蓋上。
穿好衣服,這懶貨把洗漱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邋裏邋遢前往北大易珉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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