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得文武藝，售與帝王家，這句話在數字世界一樣适用。

就像武秀說的，諸如六扇門、禦林軍之類的暴/力行政機構，其中高手絕大多數都是從江湖武人裏選拔征兆，所以除開域外，整個華國就屬國都中城高手最多。

而江福海的武學成就能在中城的核心——皇宮大内坐穩頭把交椅，這老太監的武功有多高，便不言而喻了。

沒人知道江福海年歲有多大，那張平和的老臉似乎永遠凍結在三、四十歲，整整八年過去，武秀初見他時怎麽樣，他現在還怎麽樣，這導緻皇宮上下的女人們沒少對他羨慕嫉妒恨過……

老太監何時進宮、來自何處，同樣查無頭緒，9年前武秀懷上龍種，老皇帝大喜過望把貼身服侍自己的江福海指派給她後，武秀沒少“關心”過這個總是看起來不溫不火的下人。

可翻遍内務府檔案就是找不到他的名字，江福海好像是從亘古起就生活在皇宮大内的精靈，連最老最老的嬷嬷見了，也會跪下恭敬叫一句老祖宗。

宮内謠傳，據說，老太監和尉遲/獨/夫曾有過一段恩怨……

…………

武秀拽着張铎匆匆跑到東宮紫宸殿，江福海聽命駐守門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将殿内阻攔宮女通通趕走，武秀直闖定太後寝室。

“你怎麽回事？爲何這般慌張？”

卧榻上，一頭染成烏黑的長發披在雪白内襯，素顔婦人臉面殘留病态嫣紅，半倚床頭，蓋着金絲棉被，氣度雍容問道。

相比武秀，張铎覺得這婦人才真正當得起母儀天下四個字，從容語調中透着不動于山的沉穩，好似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使她亂心。

如此氣度，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态，仍處于孵化期的馮程程望塵莫及，在張铎認識人當中，也隻有奶奶安靜琪勉強可與她一較長短。

“你這時候帶他來紫宸殿做什麽？”定太後披上外衣，兩隻裹着白色罩襪的小腳伸入鳳履，坐在床沿問道。即便一身睡衣内襯，卻依然讓人感覺端莊大氣。

武秀忙道：“姐姐，傳說是真的！華胥娘娘留在禦賞印上，說有人能和她一樣文武皆通的傳說是真的！”

“哦？你說他？”定後指向張铎，不緊不慢道。

…………

張铎這小畜生雖然無法無天，但在和母龍安靜琪一樣，翺翔于九天之上的金鳳面前，他本能地夾起尾巴，乖乖接過紙筆，又畫了一隻呈不規則圓形的烏龜殼。

“啵”

藍光轉眼碎裂，張铎有些不好意思撓頭。

他也不知道爲什麽要尴尬……

後當張铎進行武道演示的時候，這孩子抓瞎了，因爲他手裏沒劍。

除開體力，他的身體能力幾乎與常人無異。

“這個……能給我一把劍嗎？”張铎猶豫看向武秀道。

“劍？”武秀遲疑，宮中除皇宮值守的禦林軍以及禦前帶刀侍衛，不許任何人持有利器。

正想開口呼喚江福海去找把劍來，定後忽然擡手制止武秀，接着拿出一方與朱雀印尺寸相近，但雕刻不明獸獸的銀亮小印，從中抽出一把薄如蟬翼的三尺青鋒。

“姐……”

定後再次打斷險些驚呼的武秀，倒轉劍柄，遞向張铎，和聲道：“你就用這把。”

張铎沒有多想，傻乎乎伸手，可就這一眨眼光景，武秀緊張地心肝快要從嗓子眼跳出。

爪子握住劍柄，“嗞嗞”電光陡然纏繞右手，張铎立時感到一陣酥麻。正待松手，卻又覺得酥麻感不是不能忍受，被電到肚腸根發癢的同時，他反倒有種後頸寒毛直立、通體舒坦的暢快。

張铎随後揮了兩下，兩三斤的重量剛好讓他如臂指使，遂愛不釋手低頭撫/摸打量。

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握劍随意揮動的兩劍，在面前兩位太後心裏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武後、定後同時側頭對視，雙方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訝異與狂喜。

“神罰衛！！！”兩道心念在目光中無聲傳遞。

…………

右手持劍，張铎左手指腹觸及劍身向外輕抹。

此劍全長約2尺9寸，寬一指半，細薄了一點，但還算是中規中矩。且造型簡樸到讓人發指，不僅劍身光滑不見血槽，形狀扁圓，盈盈一握的劍柄上除了一圈圈黑色防滑紋，其他諸如劍穗，劍格（護手）等累贅一樣沒有，好似這把劍專爲殺戮而生，将一切花裏胡哨的裝飾通通摒棄。

手指彈向薄如蟬翼的劍身，蕩起微微“波紋”，随即發出一陣輕吟。

“這把劍叫什麽？”張铎一邊目不轉睛盯着手中利刃，一邊好奇問道。

“雷切。”

“雷切？”張铎終于擡頭。

可婦人臉上之前的高高在上不見了，印入眼簾的變成一張溫婉笑顔：“你一試便知。”

突如其來的溫柔語氣讓張铎很不适應，不過沒太作糾結，因爲他也迫不及待想試試這把名爲“雷切”的寶劍。

指着殿中一根至少需要兩人合抱的石柱，張铎：“我用那根柱子試可以麽？

還有，這把劍好是好，就是軟了些，萬一折斷我可不負責。”

定後未做回答，擡手做了個請便的動作。

…………

像那天在安州城外一樣，張铎擺出毒蛇吐信的架勢，放低重心，意念牽線全部集中于劍上，把自己當成“最後一支箭”，向立柱突刺。

而一劍刺出，張铎馬上領會到“雷切”的含義，寶劍帶起他整個人前沖加速，好似切豆腐一般，纏繞電光的劍尖沒有遇到絲毫阻力，即從兩人合抱石柱另一端透出，薄軟劍身甚至不見一點彎曲。

刺完以後，張铎體力見底，在定後接二連三的驚喜眼神中趴地**。

今夜，他已經給定後帶來太多意外，隻是有人見紫宸殿裏熱鬧，不甘寂寞也想加入。

未經傳召，殿外大門自開，鬼魅身影忽快忽慢飄入，一隻相比臉上皮膚顯得尤爲幹枯的手掌抓向地上張铎腦袋。

“尉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