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朝乾慶年間,皇帝年邁,癡迷長生之術,時有數年不理政務。&..上國柱秦祥麟趁機把持朝政,以教導太子之名,行國主君王之事,利用手中大權黨同伐異,貪贓枉法,朝野上下一片哀恐,人人自危。
外有江湖武人興風作浪,内有跋扈外戚謀危社稷,便是在這樣一個混亂年代,張铎踏上了一條通往傳奇的嬉笑怒罵之路。
一柄從未出鞘的繡春刀,明斬奸佞暗殺忠良。【!】
一把箭無虛發的落星弓,弦音響處寸草不生。
…………
張铎,男,年逾17,家住桃花塢花柳巷178号,自幼生母早亡,其父不久前追捕逃犯因公殉職,傳下腰牌鐵尺由幼子繼任。
隻是這家夥上任不到一個半月就吃了兩頓闆子,姑蘇知縣楚仁傑對他評語是——
扶不上牆的爛泥!
一段除了名字,與自己毫不相關,卻又無比契合的人生軌迹在腦海閃過,張铎同病相憐道:“看來這貨也是個二缺。”
…………
照着腦中記憶向縣衙走去,初來乍到,張铎好奇打量周遭環境。
小城集市附近的街道都用石闆鋪設而成,也不知道數字世界裏勞動人民是怎麽做到的,同一規制的石闆塊塊鱗次栉比,幹淨整齊到讓人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街道不算寬敞,僅容三架馬車并行而過,兩旁則是民居商鋪,客棧、當鋪、藥房等等一應俱全,據腦中所記,應該還有花街,但不管是現在的張铎或者過去的張铎都未曾去過,煞是可惜……
走出集市,水巷,小橋,駁岸,踏渡,碼頭、石闆路、水牆門、過街樓,一幅幅富有水鄉特色的淡雅畫卷展現眼前。
時有文人騷客如此描繪道:
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
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
夜市賣菱藕,春船載绮羅。
遙知未眠月,相似在漁歌。
…………
姑蘇縣衙
近三十名捕快捕頭排排站立,本就不大的前堂顯得有些擁擠。
知縣楚仁傑身着紅底鸂鶒官服,頭戴烏紗,端坐案前,看到張铎姗姗來遲,不由皺了下眉,卻并不理睬,繼續道:
“大概情形就是這樣,劉固、金喜兩位捕頭各自領人駐守南北城門,嚴格詢查進出百姓,務必配合這四位六扇門的高手将賊人緝捕歸案!”
聽縣太爺說起,張铎才注意到角落裏還站着四名肩頭印有雲紋,英姿飒爽的黑衣人。
四人中兩人腰間配劍,一人帶刀,一人扛矛,周身散發出來生人勿進的冷冽氣息讓張铎心下生出些許好感。
無他,隻因這四人冰冷中透着血腥殺意的眼神使他想起了牲口營的小夥伴們。
這樣的人在現實世界大半年都碰不到一個,現在一下來了四個,牲口見牲口,張铎能不兩眼淚汪汪麽?
無奈,他朝角落投去飽含熱情的友善眼神怎麽看都像傻缺,四人直接無視,跟着縣太爺返回後堂。
“怎麽,羨慕了?你小子好好幹,沒準将來有一天也能進六扇門。”捕頭之一的金喜拍着張铎肩膀說道。
張铎剛想問什麽是六扇門,另一位捕頭劉固譏諷道:“就他?憑他那憊懶性子,能進六扇門我把手裏的鐵索給吃了!白瞎了老張一身英雄膽,怎麽就生出這麽個龜慫兒子,哼!”
見劉捕頭冷哼離開,金喜安慰道:“别介意,他還在爲沒能護住你父親的事過意不去,最近見誰都看不順眼。慢慢來,在一個縣衙當班,擡頭不見低頭見,時間長了就會好的。”
張铎點頭,随後問道:“剛楚知縣說什麽了?”
金喜:“一夥賊人在官道上劫走了邊塞進貢給皇上的生辰綱,今早金陵府傳來快報,說其中幾個賊人躲進咱們縣城,上頭便要求楚大人全力配合特派六扇門過來的高手進行抓捕。”
張铎迷糊道:“生辰綱?什麽東西,金銀珠寶?”
金喜:“要是金銀珠寶也不會動用六扇門的人,都是從邊塞獵來的晶石,專門供給皇家禦林軍用的。”
“晶石麽……”張铎嘀咕道,他很快就會知道,自己錯過的新手大禮包有多珍貴。
“别惦念晶石了,那不是我們能用得起的,現在跟我去武庫領家夥。”金喜在張铎屁股上踢了一腳,說道。
…………
姑蘇北城門口
在武備庫領到一把制作精良的牛角弓,張铎還沒來得及高興,城門口一道從天而降,幾乎将厚實城牆一劈兩半的狹長裂縫讓他再劫一次生辰綱的念頭煙消雲散。
看着這道少說長達10米,筆直向下,切口光滑的石縫,張铎解下捕快腰刀,連鞘一起塞進去比了一下,發現深度剛好沒至刀柄。
“嘿嘿,厲害吧?華國800年才出一個尉遲****,20年前在姑蘇城門口一戰震驚天下,橫行鄉裏的江湖門派這才有所收斂。
可惜那一場驚世之戰後不久,尉遲****便失蹤了,有人說他重傷不治身亡;也有人說他退隐深山,凝煉絕世劍意,總之沒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倘若尉遲仍在,這會有哪個毛賊敢劫皇上的生辰綱?”張铎身邊有個外地新來的,在向他炫耀剛打聽到的本地奇聞。
聽完,某人心裏蹦出三個字:“死的好!
那個****的什麽屠夫不死,你讓哥上哪去搶老婆本?”
說是這麽說,可低頭瞧了一眼手裏的牛角弓,想到遙遠邊塞外那一堆碩大蜥蜴骨架,再看看城牆上直沒刀柄的裂縫,張铎很清楚憑他那幾下三腳貓功夫也就能在數字世界當個城管。
還搶劫?人不搶他就不錯了!
沒辦法,接連不斷的震撼在張铎内心留下了嚴重陰影,覺得那些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爲之,這直接導緻某個曾經嚴重缺乏安全的牲口,極度渴望手上能有一把超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
“開得了坦克罐頭,哥不信開不了你們的腦殼!”牲口心下這樣自我安慰道。
然而這個世界真有張铎想象中那麽危險?
尉遲****800年隻出了這麽一個,那顆遠古兇獸腦内晶石的價值相當于皇帝老兒五年的生辰綱,而肥碩蛆蟲更是在殘酷自然界掙紮存活了成百上千年才長到如今這般的個體。
很多時候,其實我們并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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