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女孩會傷心難過，張铎本來在頭疼怎麽告訴黃雅雯自己要離開上海，去北京上學的事情，可當他支支吾吾說出後，黃雅雯非但沒有不高興，反倒爲張铎能夠進入最高學府，以後兩人又能在一起上課而雀躍不已。

晚上回到小房間，她翻出日記本，将近期目标中的最後一項——複旦大學劃去，并且每晚需要啃完的練習卷再次增加。

爲了将來能和張铎手牽手走在未名湖畔，女孩強迫自己必須考入北大。

馮程程那裏不用多說，某學渣混進北大全是因她而起，不過女漢子的态度卻讓人有些捉摸不透，沒說高興也沒說不高興，隻是大大咧咧抱住張铎腦袋狠狠啃了一口。

幾天後，她向局裏領導提出調職申請。

…………

26日晚，張铎将從韓秀珍那裏得來的水墨蝦畫當做禮物送還給爺爺，看着手中失落已久，以爲又被老太婆撕了拿去墊桌角的“心血傑作”，老王嘀咕道：“怎麽到你手上去了？”

待孫子解釋後，王鳳鳴對那個不明來路的賣家起了興趣，他本人的畫作從未當成禮物送出過，更别說賣了。

張铎表示過兩天問過韓秀珍再電話通知爺爺。

然而他這通電話沒有打成，因爲隔天兩婆娘就帶着不足三個月大的寶寶找上門來。

…………

27日，周六下午2點左右，張铎照例吃飽了在床上躺屍，而城中村與平時一樣，喧鬧中透着些許午後的慵懶。

有了周強和王正庭兩塊上海市的金字招牌，近來小飯館的生意愈加紅火，招待完中午最後一桌客人，黃雅雯幫忙收拾碗筷。

“你好，這裏是黃家飯館嗎？”有人在門口問道。

隻當又有客人前來，黃雅雯回頭：“是的，請裏面……”

“坐”字沒來得及出口，看清來人中懷抱嬰兒婦女的長相，“當啷”一聲，手裏碗碟掉落地面。

捂着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景象，和觸摸過無數次、泛黃照片中一模一樣的眉宇，産後還未完全恢複身材，同樣略微發胖的臉頰，女孩斷斷續續吐出：“媽……”

聽到碗碟碎裂聲，随後從廚房出來查看的黃老闆如遭雷殛，張着嘴，一動不動保持掀開門簾時的姿勢。

畢竟沒有見過親生母親的真實長相，意識到年齡不對，黃雅雯率先清醒，示意兩人稍等，立馬轉身上樓去叫張铎。

…………

“張铎，醒醒，外面有人找你。”女孩輕聲喚道。

睡意朦胧間，睜眼發現是溫柔可人的黃雅雯，這斯張手就要去抱。

女孩避開，催促哄道：“乖，别鬧，真有人找你，快下去看看。”

“哇~哇~~”就在這時，小貓般的嬰兒啼哭響起。

聽聞熟悉哭聲，張铎瞬間清醒，鞋子也沒顧得上穿，大冬天打着赤腳，三步并作兩步“噔噔”下樓。

…………

“你幹什麽？放手！”

張铎下樓，便看見黃老闆和佟小米在門口糾纏。

“阿敏，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金榮啊。”

佟小米抱着孩子，一邊躲閃，一邊語氣不善道：“誰記得你？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好不好？請你站遠一點，不然我報警了！”

“你怎麽找來了？”張铎驚喜問，看到佟小米手裏寶寶，他迫不及待接過，摟在懷裏又親又嗅。

從襁褓中擡頭，仔細打量奶娃，皺眉問：“怎麽小臉瘦成這樣了？”

佟小米正待回話，不想，黃老闆攔在兩人之間，反常道：“你是誰？放下雅雯！”

聞言，張铎和黃雅雯同時對視一眼。

黃老闆張手護主佟小米，又道：“不管你是誰，現在給我滾。有我在，誰都别想傷害阿敏！”

意識到他可能受了什麽刺激，再聯想起那晚黃老闆叙述剛生産完的老婆讓仇家砍死在血泊中，張铎把寶寶小心交到女孩手裏，說：“要是我不走呢？”

黃老闆忽然展現黃雅雯未曾見過的兇惡表情，發紅的眼睛眼白多、眼仁少，嗜血盯着張铎：“不走就給我死！”

然後，一條大毛腿當頭朝張铎臉上兜去。

“爸！你怎麽了？”

在女孩焦急聲中，張铎邊躲邊退，告誡她不要進來，便将黃老闆引進廚房。

…………

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後，張铎把彈弓放回口袋，留下黃老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氣，兩眼無神望向被油煙熏黑的屋頂。

前面就有說過，不是他打不過黃老闆，隻是覺得别人赤手空拳，他如果動用遠程武器有點太過賴皮，也太不尊重曾經叱咤戰場的大殺器，所以平白挨了好多頓打。

可眼下情況特殊，張铎瘸了條腿，黃老闆腦子又出現記憶混亂，爲了盡快幫黃老闆冷靜下來，他隻有動用彈弓。

而拉開了距離，就是葉問來了，張铎也有信心放翻一打。

…………

“我爸呢？他沒事吧？”黃雅雯關心道。

張铎擺手：“沒事，先讓他一個人在裏面待會。”

孩子一直抱在黃雅雯手中，佟小米沒有急着收回。看到女兒在初次見面的黃雅雯懷裏不哭不鬧，包租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好奇觀望這面善女孩。

無獨有偶，對黃雅雯好奇的不止佟小米，臉上有道猙獰疤痕的韓秀珍也在看她，洗去鉛華的丹鳳眼中閃動莫名光華。

“對不起，我爸平時不是這樣的。”黃雅雯翻開相冊解釋道。

見泛黃照片裏，除了發型和衣着稍有不同，其他活脫脫就是另一個自己，佟小米不敢相信的同時，多少又有幾分理解黃老闆剛才的失态。

…………

晚上，打死不放倆婆娘走的黃老闆将她們安置在小飯館另外兩間空房。

房間雖然小了點，不過大殺器玩命收拾後，看起來倒也整潔。

加上手頭資金“有限”，在張铎再三保證絕對安全的前提下，佟小米猶豫答應。

【嗯……該忙完的都忙完了，以後更新應該能和之前一樣，穩定在國内時間每晚11點到12點左右。然後，我會盡力嘗試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