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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_84504不理旁邊再次詢問是否開槍的二愣子，望遠鏡中，那個少見的高大女人單膝跪地，而後将rpg扛到肩膀上。

也許是跪地動作有點大，也可能是被太陽炙烤過的熱風吹過，“女人”頭頂的黑色紗巾滑落，露出一張胡子邋遢的狗臉。

看到這裏，張铎罵了句世界通用用語，便扔掉望遠鏡，翻過身雙手疊在腦後，叼起一根不知道有沒有沾過羊糞的草莖含在嘴裏。

周圍能不時聽到零星槍響，透過清真寺鍾樓刻有古樸花紋，大約半人高的門洞望向遠方紅彤彤的火燒雲，這家夥腦海裏有個念頭在不停徘徊：“今天晚上是吃烤全羊呢？還是吃烤全羊呢？還是吃烤全羊呢……”

“rpg已經架起，要開槍嗎？”爲保持心率，進入擊殺狀态的二愣子放緩聲音，輕柔問道。

聽到他第三次詢問，張铎吐掉草莖，仰躺着翹起二郎腿，慵懶道：“别問我，自己決定。”

得到開槍許可，二愣子打開保險深吸一口，之後緩緩吐出，在吐氣過程中，趁着心率最慢的一刻，果斷扣動扳機。

rpg掉落在地，被子彈強大動能卷走右側大半肩膀的高大“女人”不斷蹬腿掙紮，可越掙紮，從傷口湧出的鮮血就越多，而他口中的嚎叫聲剛好被7、80米外悍馬裝甲車的隆隆發動機聲所掩蓋。

…………

十幾秒後，開始打折哈欠等“下班”的張铎又聽二愣子說：“教官，又有情況。”

張铎：“怎麽？别告訴我這點距離你都沒打中。”

二愣子：“不是，旁邊那個小孩可能要撿rpg。”

聞言，張铎立刻翻身回複趴下姿态，拿起被扔在一邊的望遠鏡。

伴随大量血液流失，高大“女人”掙紮中的雙腿頻率逐漸變慢，隻是嘴唇開合，依稀在向旁邊小孩訴說什麽。

不一會，一身破爛布衣的小孩猶豫走向掉落在地的rpg。

填裝上榴彈的rpg對一個7、8歲大的孩子太過沉重，舉了幾次沒能成功，無助回望缺了大半肩膀的高大“女人”。

望遠鏡中，張铎隻能看見男扮女裝那人雙唇微動，接着小孩無奈撇嘴，繼續嘗試舉起rpg。

見狀，張铎沉聲道：“麻痹，馬上要死了還不安份，還要拖個孩子下水！給我把那畜生斃了！”

高大“女人”腦後灑出一捧殷虹，濺到牆上，可惜，專心跟rpg較勁的小孩沒有注意到。

…………

“教官，那孩子扛起rpg了，怎麽辦？”

“我艹！”張铎一聲咒罵，接着道：“管好你的爪子，沒我命令不許開槍！”

“可是……”

“可是個屁！老子槍下從來沒有無辜亡魂，少廢話，聽指令。”

小孩讓張铎想起了當初的自己，一樣7、8歲的年紀，一樣被迫向人舉起武器，要是老蘭斯沒有在肉票集中營找到他，他沒幾兩肉的幹癟屍體可能早就被扔到賽倫蓋地大草原，變成一坨坨野狗獅子的糞便，屍骨無存……

所以在張铎槍口下，除非迫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朝孩子開槍。那小孩以後注定是個恐怖分子？那是以後的事，未來有無數種可能，在猜測沒有成爲事實之前，誰也不能定論小孩今後究竟會變什麽樣，張铎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

“教官，他已經瞄準了裝甲車。”

“等。”

“教官，那小孩手指搭上發射器了。”

張铎：“等！”

“教……”

張铎死死盯着望遠鏡，怒道：“閉嘴！給我安靜等着！”

他一直在等一個信号，一般新手準備開槍前（反/社/會份子除外），臉上會有明顯征兆。一來是第一次将槍口對人，從而産生龐大的心理負擔。二來，由于懼怕耳邊響起的巨大聲響，會不由自主出現眯眼、縮頸等迹象。

可張铎現在在小孩臉上除了被逼無奈，什麽也沒看見，因此隻有一邊默默等待，一邊在心裏祈禱：“千萬别按發射器，千萬不要找死！求你了！别逼我殺你！”

他不覺得自己會運氣好到再遇見一個跟他一樣從小抱着槍睡覺的小屁孩，或者剛巧就碰到一個7、8歲大的反/社/會變/态。

…………

似乎是聽到張铎的祈禱，小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逼他拿起rpg的高大“女人”已然咽氣，于是，他丢掉火箭筒轉身便跑。

跑到一半，小孩又返回，在高大“女人”屍身上踢了一腳，啐出一口唾沫。

見他這樣，望遠鏡後的張铎嘴角上揚：“幹得漂亮！”

再次翻過身仰躺在地，深吸幾口氣，舒緩胸膛“咚咚”狂跳的心髒，稍後，視線轉向天邊火燒雲，張铎微笑自語道：“祝你好運~”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曾經的自己說的，還是剛才踉跄跑開，7、8歲大的孩子。

“記住，今天就當是你的第一課，女人大多數情況下是無辜的，但小孩，他們永遠都是無辜的！”

…………

周六，抵達漢城的疊戈-達席爾瓦休整一夜後，前往約定地點與客戶見面，并确認合約細節無誤，然後簽字執行。

要說這名叫疊戈-達席爾瓦的巴西人跟他在切爾西足球俱樂部效力的老鄉——疊戈-科斯塔還真有幾分相像，一樣醜到面目猙獰的長相，臉上一樣坑坑窪窪的月球表面。

可這面目猙獰的醜漢卻有着一顆玻璃般的少女心，當他在東亞商社社長辦公室看到合約概述中，目标人物包含一位待産孕婦，還沒來得及翻閱具體内容，便不停搖頭拒絕。

小山雅智急不可耐追問：“爲什麽不行？”

疊戈-達席爾瓦愣頭愣腦豎起一根手指道：“娃娃教官第一課，孩子永遠是無辜的。”

…………

周日，在小山雅智幾次加價無果後，魔鬼面容少女心的巴西人沒有返回牲口營，反而帶着随行5人，與老頭一同前往東亞商社位于韓國京畿道水源市的老巢進行布防，并由他本人負責24小時貼身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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