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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走後,張铎以最快速度将長發男與他同伴的“屍體”搬回屋内,帶上第六把槍還有當包裹用的衣服,跑回在不遠處等待的黑機車上。
黑機正在車裏閉目養神,突然聽見車門打開,可睜開眼睛透過後視鏡,除了一堆不明包裹飛進後座,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随後車門又自動關上。碰到這樣的靈異事件,他第一時間拔出貼身手槍。
“是我!快開車,往前追。現在來不及跟你解釋,等下路上再說。”張铎摘下頭套,一顆熟悉但顯得異常焦急的狗頭憑空出現在黑機眼前。
見他發呆,張铎再次催促道:“别愣着,快啓動,我的情況等你回去後問你首長,他都知道。”
發現張铎不像在開玩笑,黑機顧不上背後泛起的雞皮疙瘩,轉鑰匙啓動,一腳踩死油門,特别定制的黑色轎車速度瞬間飙上一百。
萬幸地處市郊,而深夜國道上又沒什麽車輛,黑色轎車以兩百碼的時速,很快便追上前方寶馬,而後不緊不慢吊着。
看到寶馬尾燈,一顆狗頭離奇架在副駕駛後座上,确認車牌無誤,張铎終于呼出一口氣。
靠回後座,恢複平時吊兒郎當的懶散表情,張铎:“這件事情本來你不應該知道,但剛才出了點意外,我就顧不上那麽多了。
不要問我怎麽回事,話太多,我懶得解釋,明天大狗……呃,你馮将軍肯定會找你,到時候自己問他就是了。”
黑機不說話,依然是一副酷酷的表情。而張铎也樂得清靜,腦袋倚在車窗上,沉默想着心事。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情,不光爺爺奶奶的意外出現,還有那該死的女人……他沒想到連家裏人也不清楚到底是誰接的電話,現在想要在茫茫人海裏面找到那個害他流浪十年之久的女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嗎的,有種别讓老子找到你!”
黑機聽見後座張铎咒罵了一句。
…………
幽靈戰衣這種國家級别的戰略武器其實就和電影《魔戒》中的那枚戒指一樣,并不适合爲個人所擁有,因爲稍有不慎,很容易就讓擁有者迷失本心,進而踏入歧途,自取滅亡。
不過好在張铎情況特殊,自小由老蘭斯言傳身教的契約精神,在他脖子上牢牢架上了一副枷鎖。而就在今晚,他又多了一副名爲“家”的枷鎖。
正如馮震晚上所說,現在這個張铎已經不是當初剛回國時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張铎了,他的任何不經意的行爲,都有可能導緻王家爲此付出沉重代價。
上帝是公平的,張铎在重新收獲親情的同時,爲了這個家,他便不得不将曾經那個“狼崽子”從身體裏面割離出去,再痛也得割!
不僅是張铎,其實對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一樣,在沖動以前,最好先想想拉扯你長大,無私爲你付出一切的老父母……
張铎眼下就碰到了這樣一個矛盾命題。
戴上頭套,跟着中年人進入倉庫,他第一眼便認出那個要取黃雅雯心頭鮮血當藥引的老畜生!
換了以前的張铎,肯定二話不說把老東西弄死,以絕後患,但是現在……
雖然馮震說過這次他可以任意使用幽靈戰衣,并且一肩擔下全責,可這不過是說說而已,作爲一名共和國将軍,大狗熊怎麽可能随随便便把國家級别的戰略武器交到張铎手上,還不管不顧?
張铎敢拿脖子上的狗頭打賭,這會天上至少有兩顆衛星在實時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我該怎麽做?”張铎一拳捶在地面,憤恨糾結道。
殺?既然大狗熊知道,那爺爺奶奶勢必也會知道,他可以不再乎别人的眼光,但沒有辦法不在乎自己親人的感受,要是讓奶奶得知孫子是個殺人狂魔,她會怎麽想?
不殺?但凡黃雅雯發生丁點意外,張铎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而且天曉得暴走狀态下的大殺器會幹出如何喪心病狂的事情,那時候隻會死更多……呃,等下,大殺器?
張铎突然想到一個充當“儈子手”的絕佳人選。這事由他執行,妥妥不會留下絲毫證據,就算有人知道是他幹的,沒有證據,能拿他怎樣?更何況,隻要自己引開黑機,然後閉緊嘴巴,誰會知道這事是他幹的?
…………
“大師,還在等什麽?爲什麽不開始?”葛浩急不可耐催促道。
阮明惠生澀道:“不急,等。八字純陰人脂,煉小鬼最好。”
葛浩:“等?等誰?”
阮明惠:“我徒弟。”
旁邊張铎瞳孔急縮,一時間覺得借黃老闆的手把他做掉,似乎太便宜他了。
葛浩:“你是說,你徒弟會帶一個八字純陰的人回來?用别人的人脂不行麽?”
阮明惠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飛頭降流,博大精深,你,不懂。我們,等!”
“飛頭降?”張铎愣了一下,随後想到網上某部恐怖電影裏的故事情節,一個邪惡念頭浮現腦海:“飛頭降麽?不過是裝神弄鬼!哥也會!”
轉了個身一箭把守在門口,有槍的中年人解決。
接着,“桀桀桀桀……”一道讓人不寒而栗的陰冷笑聲,在空曠倉庫裏突兀響起。
半夜三更碰上這種事情,葛浩先是頭皮一麻,而後趕忙跳到阮明惠與他弟子身邊,顫聲問道:“誰……是誰……”
“等人?你們等的人現在怕是已經去見祖師爺了。”張铎堂而皇之摘下頭套,淩空一顆狗頭咧開怎麽看怎麽瘆人的白牙,森然說道。
随後腳踩小碎步靠近三人。
見人頭向他們“飄”來,葛浩當即吓軟腿,跪倒在地,另一側懂得中文的弟子掏出防身刀具,指着人頭吼道:“别過來!否則老子砍你!說,你究竟是誰?”
張铎:“我?你祖師爺說你們造孽太多,特讓我來取你們狗命的惡鬼!”
“放屁!老子倒要看看你是的頭硬還是我的刀快!”說着,便揮刀殺向張铎。
張铎舉起複合弓,弓弦輕彈,那人一下癱在5米外,生死不知。
可在另外兩人眼裏,他們隻見人頭看了那弟子一眼,他就如同被奪去魂魄一般,瞬間躺倒在地。
見狀,阮明惠不顧馬上就要輪到自己翹辮子,用張铎聽不懂的越南語瘋瘋癫癫道:“真的,師父沒有騙我,降頭術是真的!飛頭降終于有人練成了!哈哈哈哈,不枉老夫敗盡家财,苦苦追尋70餘載,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旁邊葛浩更是幹脆,受不住驚吓,兩眼一翻,昏迷過去。
老忽悠在說什麽,張铎聽不明白,可他現在的狀态,張铎并不陌生。中東地區那些被宗教洗過腦的人/肉炸彈與他一模一樣。
聽不懂猴語,又嫌老忽悠羅裏吧嗦太煩,張铎擡手便要将他一起放翻,好通知大殺器過來收拾。
不想,阮明惠忽然轉換人言,匍匐在地乞求道:“教我,求大師教我!我有錢,多少都給!”
聽說那些被洗過腦的傻/逼,就是要他們****也願意,張铎表示不信,所以他想試試。
“錢我有,你們全越南一整年的經濟收入可能還比不上我出去轉一圈。錢我不要了,看在你心誠的份上,我一樣可以教你。
來,拿起這把刀……”
阮明惠果真接過剛才弟子的刀。
“很好,然後用力把頭割下,你就練成了。”想着反正隻是試試看,張铎随口胡謅道。
可刀刃即将劃開脖子,阮明惠停下,說:“不行,我師父,這樣死的。”
張铎狗眼一轉,繼續忽悠:“那是你師父道法不純,現在由我爲你加持無上法力,你不會有事的。記住,下刀要快,要夠果斷,你的頭一下子就能和我一樣飛起來了。”
然後,張铎眼睜睜看着面前老頭一刀抹了自己脖子,兩側頸動脈中的鮮血“嗤嗤”噴灑。
“呃……這都可以?”
原以爲人的求生本能不可能輕易瓦解,卻沒想到在洗腦狀态下,他說什麽,老忽悠就做什麽。于是張铎後悔了……
早知道這麽容易就能騙阮明惠自殺,他完全不用暴露自己,直接弄翻另外兩人,再把老家夥忽悠死,他根本不需要動手殺人,也用不着要黃老闆來收拾,那具嬰兒屍體就能把在場所有人通通送進肥皂間。
而沒了老忽悠,僅剩下的那名弟子能在中國翻出屁個浪花?
可惜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張铎郁悶歎道:“真尼瑪麻煩!”
…………
返回倉庫門口摸走中年人身上的小噴子,把人拖到練成“飛頭降”的老忽悠身邊,不知怎麽的,阮明惠鼓起的上衣内兜勾起了張铎的好奇心。
小心從血呲烏拉的衣服内兜翻出一本古書,借着燈光看到上書《x氏x頭術》幾個繁體字,張铎正想随手扔掉,但一想不對,自己最近不正愁讀書少麽?這破書書頁上一個5個大字他隻認得3個,這不就是一本能增強他文化修養的好書麽?
“特麽等讀完以後,誰要敢再嘲笑哥沒文化,哥就跟誰急!”——張铎語。<!--章節内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