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素有警界高圓圓之稱,特别是那笑起來略帶弧度的清秀眉毛,常會讓别人錯以爲兩人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燃^文^書庫][]
見副局長離開,同科室一名年青男警員走到李冰身邊柔聲安慰說:“要不今天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天,瞧你都瘦的認不出來了。壞人永遠抓不完,要是先把自己身體累垮,那些壞人逍遙法外不說,大家都會心疼你,我也……”
隻是這名男警員表錯情了,不待他說完,李冰犟着脖子道:“把别墅區周圍的監控錄像都拿來給我,不讓我上班?哼!姐自己回家看!”
…………
時間回到周四早晨7點
鬧鍾已響了半天,可完全放下警惕的某隻大懶蟲仍趴在床上口水四溢,正臉下方的床單被浸濕了拳頭那麽大一塊。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黃老闆現在看到張铎就來氣。本來見他快遲到了,想進來叫他起床,結果黃老闆敲了半天門沒有反應,一把推開後便發現張铎還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流口水。一股無名業火頓時從心底噌噌竄起,黃老闆跑到床沿擡腳把他從另一邊踹了下去。
毫無意外,臉先着地……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身站起,臉上灰還沒來得及擦掉:“誰踹的?看我不抽你個王八……咳。”
眼神瞄到了滿臉兇神惡煞狀的黃老闆,張铎趕緊一咽口水,把最後一個“蛋”字生生憋了回去。
“哦?你想抽誰?剛是老子踹的,你有種就來抽抽看。”黃老闆把指節按地“咯咯”作響,睨着眼睛說。
見他有動武的趨勢,張铎立馬慫了,急中生智道:“我……我做夢夢見在外面上網,被“網吧”老闆踢了一腳,自己摔到了床下,不關黃老闆什麽事。”
沒辦法,雇傭兵之間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黃老闆嘿嘿一笑,平時裝慣了小人,現在難得有機會當一把大爺,感覺相當不錯的說。
“醒了就給老子從床上滾下來。告訴你個好消息,你今天肯定遲到了。”
張铎拿起鬧鍾一看,7:5,早讀前最後一班地鐵剛好錯過……
……
有句話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
慢慢悠悠穿衣出門,臨走前還從廚房順走一塊黃老闆之前炸好的排骨,張铎一邊啃一邊走向地鐵站。
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某沒心沒肺的牲口向着朝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在心裏鄙視他們不懂得享受早晨的安逸。
可他也不想想,至少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們到了公司不會挨領導罵,工資更是妥妥的。而在張铎前方則有一團濃厚烏雲,間或閃耀着雷光等待着他。
這家夥昨天忙着“行俠仗義”,以至于作業又忘了寫,而且第一節還是語文課……
上午7點5
張铎在負責稽查遲到同學的小本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後踱着豪邁的步伐義無反顧地向班級走去。
上午8點
屁股還沒坐熱,他又應班主任陳琳的要求,落落大方地站到教室門口。
張铎在教室外站了一整節課,在這期間認真思考了許多問題。等45分鍾後下課鈴聲響起,他得出一個偉大的結論——看來今天中午自己又得餓肚子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可能每件事都朝着預期目标方向發展,比如張铎剛開學的時候想和同學們處好關系;再比如,他“賴作業大王”的名号在校園内不胫而走……
…………
在語文老師陳琳“第四節下課後來我辦公室”的關懷聲中,張铎勇敢地接受現實,腆着臉回到座位問馮程程要起了食物。
女孩抿嘴一笑,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就猜到張铎今天肯定會挨餓,特意在書包裏裝了幾塊面包還有飲料。
“菲菲的事情謝謝你了。”馮程程把橙汁遞到張铎面前說道。
昨晚得知菲菲被拐,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張铎。在馮程程印象中,要是說整個上海市有誰能将霸道總裁從人販手裏帶回家并百分之百保證安全的,那個人非張铎莫屬。
原本慌亂的心情在見到他騎着小電驢來到小區的一瞬間,立刻平複下來,女孩覺得與超人相比,張铎唯一缺少的就是一條拉風的紅色内褲。
“小意思,對了,你沒有和黃雅雯多說什麽吧?”張铎把食物存進課桌,等待第三節下課時先把肚子填滿。
“沒有,她昨天隻是想盡早得到菲菲的消息才睡在我家,我可沒有把你的小秘密洩露出去哦。”女孩破天荒向一個男生撒起了嬌,那笑語嫣然的精緻面容看得班級其他同學,尤其是男同學心癢難耐。
可惜某不解風情的愣頭青對此毫無反應,想到自己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被當權者強制剝奪,喪氣地把下巴擱到桌上,呻吟道:“我算是被你坑慘了,簽約的時候你怎麽沒告訴我不寫作業會被罰站,中午還不讓吃飯?難道這不算虐待未成年嗎?”
馮程程捂着嘴,幸災樂禍偷笑起來。
…………
下午放學,黑機在校門口找到了張铎。
見他們有話要說,馮程程很有眼色地把黃雅雯拉到一邊,與她商量周末再帶菲菲出去玩的事情。在她們想來,霸道總裁受到的驚吓隻有用遊樂才能沖淡。
轎車内,黑機開口道:“周六早上7點準時到檀宮,記得把護照帶上,有人想見你。”
“想見我?誰啊?”張铎大大咧咧問道。
黑機臉色有些犯難,猶豫半天,最後一咬牙主動道歉說:“對不起,你的身份首長知道了,他想和你見個面。”
張铎一聽就知道肯定不會有好事,那些所謂的首長是個什麽尿性他一清二楚,十年間在老蘭斯身上吃過的虧還少麽?于是當場拒絕說:“不見,周六得補……補課!”
補覺跟補課隻差了一個字,但張铎覺得後者比前者更能烘托出他高大上的節操……
猜到他會拒絕,黑機接着道:“首長說了,周六你要是敢不去,他就去找大黃牙麻煩。”
“大黃牙?他怎麽……”張铎一下坐直懶懶散散的身子,腦細胞開始瘋狂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