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多小時以後,眼看時間已晚了,酒勁過去的張铎與幾人道别,一腳輕一腳重地走出單間。[燃^文^書庫][]
“到底怎麽回事?看他樣子不像裝的,好像真的不知道我一個人被扔在東非的事情。那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電話肯定打通了,當時我就在海盜頭子旁邊,雖然聽不出接電話的那個女人是誰,但爺爺家的電話也不可能讓外人來接……”
正當張铎出神想事情、滿腦子問号的時候,迎面不知道跟誰撞到了一塊兒,罵聲随之響起:“你特麽瞎的,走路不長眼睛啊?”
張铎擡頭看了一眼,對方一共6人,4男2女,他不小心撞上了其中一個染成紅頭發的女人。由于急着尋找困擾自己多年問題的答案,沒工夫和他們多做計較,張铎留下一句“不好意思”便低着頭向外走去。
他身後剛才出口喝罵的小平頭不依不饒想要追上去繼續找張铎麻煩,4男中的一個刀疤臉出口攔住了那家夥:“狗子,回來!還有一單我們就能出國逍遙快活去了,别他媽再給老子惹事,出了問題我們都得掉腦袋!”
那個叫狗子的小平頭這才悻悻停下腳步,朝着張铎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
獨自騎行在大上海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周圍的紛亂噪音絲毫影響不到陷入思緒泥潭無法自拔的張铎。
“先假設王宇确實不知道我的事情,也就是說大伯一家的嫌疑也可以排除出去,否則十年下來多少會被他發現一些端倪。但能接到爺爺書房電話的女性長輩除了奶奶和嬸嬸就沒有别人了,她們的聲音我都認得出來,那接電話的女人到底是誰!?”
張铎苦思良久,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無奈最後僅是讓腦中的問号越積越多,卻根本找不出頭緒,煩躁地他隻想把那海盜頭子的屍體從糞坑裏撈出來再鞭屍一次。
“看來想知道答案隻有回趟北京老家從那些長輩身上下手了,王宇那笨蛋還和小時候一樣屁用不頂,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周柏桐說他像娘們還真沒說錯。”
得知自己以前的小跟班沒有背叛他,張铎嘴角不自覺揚起了一絲笑意。可他沒有打算就此和王宇相認,至少在事情水落石出前,張铎不會以曾小夥伴的身份出現在王宇面前。
一來是怕這笨蛋不意間洩露自己還活着的消息,引起那不明身份女人的警覺。二來張铎自由自在慣了,他不想再被“家”這個概念束縛。他的“家”早十年前就随着父母的死亡,消失在了東非大草原上。
然而這牲口不知道的是,在他放下心防重新接受王宇的那一刻,便已然在自己心裏套上了一副無形枷鎖,他再也變不回那個孑然一身、了無牽挂的張铎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剛才與張铎起沖突的4男2女走進包廂,酒蟲上身的小平頭等不及服務員拿來開瓶器,直接用牙撬開了一瓶啤酒,仰起頭“咕咕咕”灌了個底朝天。
“少喝點,你他媽一喝多就沒個人樣,萬一耍起酒瘋壞了我們的好事,老子第一個動手把你扔黃浦江裏喂魚!”見他喝得太急,刀疤臉忍不住警告道。
狗子放下酒瓶滿意地打了個嗝,難聞氣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包廂,另外倆女人不禁擡手捂住了鼻子。
“大哥,10萬塊錢一個啊,爲什麽我們不再多做兩單,來錢這麽容易的活我可是頭一次接到,比在廠裏上班輕松多了。”
“傻/逼,還多做兩單?沒見現在滿世界都是警察在找我們嗎?再來一次我心裏都怕,隻希望後天擄完最後一個我們全能平安上船,60萬省着點花夠大家快活大半年了。”刀疤臉也開了瓶酒,邊喝邊說道。
酒是色之媒,算上一起的兩個女人,刀疤臉又叫了2個陪酒小姐,不一會包廂裏的男人各自環抱一個,幾隻鹹豬手紛紛向懷中女人的胸口還有裙底探去。
…………
周三放學,黃雅雯按照約定早早出門去到了菲菲家陪她過生日,張铎則躲在自己房間裏做着見不得人的事情。
P226半自動的零部件散落一桌,這牲口好像對待情人一樣,拿起毛刷輕柔捅進膛管,完了還不忘用紙巾仔細擦拭一番。
一個多月沒聞到硝煙味,張铎已有些心癢難耐了。想來也是,讓一個每日彈藥無限供應的扳機扣動狂被迫遠離槍支,那種痛苦也許隻有被強行送進戒毒所的瘾君子才能體會得到。
可擦着擦着,張铎便聽見外面喧鬧起來。
一個在雙臂上紋了不知道什麽圖案的花胳膊帶着4、5個人走進黃老闆開的飯館。
“老闆人呢?有客人來了也不知道出來招呼?”
黃老闆放下報紙,不由咬了咬嘴唇,暗歎一句“麻煩來了”。随後老臉皺成一團,陪着笑迎上前去,那狗腿模樣與星爺禦用配角吳孟達何其相似……
…………
中間發生了什麽張铎不知道,反正他從後門進來就看見原本整潔的小飯館内桌子椅子翻了一地,門口的窗玻璃也碎了,黃老闆則讓一群人圍在中間不停拳打腳踢。
“大黃牙”會這樣被人圍毆?這種事情早10幾年前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要是光靠人多就能把他圍死,薩達姆2個兒子最後也不會死于非命了。
盡管搞不清楚狀況,但張铎覺得這種情況自己不出手說不過去,一會黃雅雯回來了他也沒辦法交代。
隻是他剛向前走了沒幾步,便被黃老闆在腿縫中間瞪過來的眼神逼停了腳步。
“媽了隔壁,老逼樣居然說沒錢?别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女兒在北極星高中上學,能上得起那種學校你還敢跟老子哭窮?真當我們傻的?”花胳膊一邊猛踹黃老闆腦袋,一邊咒罵道。
張铎在遠處眼睜睜地看着黃老闆被人毒打,什麽也做不了。期間他幾次想出手,可每次剛一擡腿,便被黃老闆的眼神阻止,隻能咬着牙圍觀他被打到滿臉是血,卻還在賠笑。《退役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