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靜靈庭,令其元氣大傷的虛化事件,已經過去許多年。時間慢慢撫平了傷口,每年都會有新的人才湧現,新一代的人很久快填補了空缺的隊長的位置。不再出現的人則以更快的速度被遺忘,或是沉澱到了記憶的深處。
當年被夜一捉弄的小男孩,不知不覺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但是他卻做了一件讓朽木一族錯愕的事情。朽木白哉去了一趟流魂街,帶回來一個妹子。并且不顧族中所有人的指責和反對,以幾乎閃婚的速度把她娶進了家門。
貴族的事情在圈子裏面傳的總是很快。就在其他貴族的人們翹首期盼着看朽木一族笑話的時候,朽木白哉隻是用他驚人的天賦和壓倒性的實力,接手了他的爺爺,朽木銀鈴的六番隊隊長之位。驚呆了一群無知的逗比之後,他一心一意的成了一個好丈夫。
不過有句話怎麽說來着——人生淫家總是不讨人喜歡的,老天也是。樂極生悲什麽的,很常見,不是嗎?朽木绯真,就是朽木白哉的妻子,她病倒了。
“卯之花烈隊長,請問我的妻子,绯真她……怎麽樣?”朽木白哉焦急又強迫自己冷靜的問。他咨詢的對象是,從病房裏面走出來的卯之花烈。
卯之花烈想了想,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輕聲道:“朽木隊長,借一步說話。”于是兩人到了邊上的會客室裏面。
卯之花烈看着眼前這個緊張兮兮的望着她的男人,難以想象這個大孩子已經是六番隊隊長了。她理了理思緒,整理了一下語言,盡可能委婉地說:
“不是很樂觀呢。”
“納尼?!”朽木白哉眼睛一瞪,手一用力,啪的一下,捏爆了一個無辜的茶杯。
“剛才我檢查了一遍你妻子的身體狀況。老實說,我很吃驚。積勞成疾,這一般隻會出現在流魂街那些出賣力氣讨生活的人身上啊。”卯之花烈奇怪的看着朽木白哉。她多少還是了解過的,眼前的男人毫無疑問是溺愛着他的妻子的。
“……”朽木白哉的眼神一黯,整個人非常的洩氣。
兩人沉默了許久,最後,朽木白哉開口了:“您應該知道吧,绯真她,是流魂街的人。”
卯之花烈點點頭。
“绯真說,她曾經有一個妹妹。但是,被她抛棄了。因爲那時候,她們的情況并不允許兩人一起活下來……”場面又陷入了沉默。和靜靈庭這種富足又安定的地方不同,流魂街更多的地方是充斥着貧窮,混亂和殺戮的。
“她一直都很記挂妹妹,所以總是勉強自己,不停地找,找……我一直以爲平時給她準備的那些補品能讓她恢複的……”白哉的聲音有些顫抖,滿是自責和悔恨。
“……”不知道說些什麽的卯之花烈,靜靜的喝了一口茶。然後突然想起一個人,于是開口道:
“白哉隊長。”
“嗯,還有什麽嗎?”白哉強行振作一點,問。
“或許,有一個人能救绯真。”說這話的時候,卯之花烈的面部表情有些奇怪。
“是誰?!”白哉馬上坐直了。
“嗯,這個人你應該也認識……最近這幾十年,大家好像都沒見過他吧。”卯之花烈想起了什麽令她愉悅的經曆,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
“您是說——羅修老師嗎?”白哉确認道。
“就是他。”意識到自己失态,卯之花烈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的臉色。
“請問您有羅修老師的線索嗎?”
“全靜靈庭,大概隻有一個人知道吧。”這麽說了一句,她看向了一番隊的隊舍方向。
……
“總隊長大人,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求見。”傳令官向山本報告。
“嗯,讓他進來。”山本擡了擡眼皮。
朽木白哉大步走了進來,妻子的病況就像惡鬼一樣催促着他。不過多年的貴族教育和涵養還是讓他保持着最基本的禮儀。本來身爲貴族兼隊長的他,是不用行禮的。
“朽木白哉,你今天來,不是爲了公事吧?”山本停下筆,盯着朽木白哉。
“是私事。”白哉直接承認,并露出了一點焦躁的樣子:“我想知道羅修老師的下落。”
“哦,他就在自己屋子裏。”
“隻要您能告訴我,我就……”白哉好像正打算大出血,然後愣了。他眼睛瞪了瞪,看山本還是一臉淡定的提筆審閱文件,還以爲自己剛才幻聽了呢。然而他可是朽木白哉!花了三秒鍾理清了思緒,深深一鞠躬,然後快步離開了一番隊隊舍。
兩分鍾後,一路用瞬步趕路的白哉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屋子不大,附帶的小院子比他們家的廁所還要小一點。但是……
“讓人心靜。”隻是看了一眼小屋子,白哉發現自己就已經平靜下來了。深吸一口氣之後,感覺之前連續實用瞬步趕路的疲勞感都消失了!他嘴巴微張,氣沉丹田,正要開口喊人——
“唔!!”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
“别慌,是我。”老人的聲音非常低沉,中氣十足。
看清了“偷襲”自己的人的臉之後,白哉馬上放松下來,于是老人松開了手。
“爺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阻止了白哉的人,正是他的爺爺,朽木銀鈴。
“因爲我放心不下你啊。”朽木銀鈴慈祥的笑了笑:“羅修大叔可是在我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一直是那個樣子的哦。”
“哦?!”朽木白哉第一次聽到有人說起羅修以前的事情。
“绯真可是我的孫媳婦,再怎麽說,我這個當爺爺的,也應該做點什麽。”朽木銀鈴随便解釋了一句:“羅修大叔啊,不喜歡别人對他大呼小叫的。所以你剛才要是喊出來了,八成他就不幫你了。”
“!!”白哉一驚。
“這屋子在這兒也有幾百年了吧,但是知道人卻不多呢。”朽木銀鈴走到門口,伸出一隻手按在門框邊的一個刻畫着花紋的地方:“這個花紋其實是羅修大叔開發的鬼道。隻要往其中注入靈壓的話,就能起到門鈴的作用。”
“原來如此。早就聽說羅修老師擅長鬼道……沒想到已經達到生活化的境界了。”白哉一臉不明覺厲。然後接下來,他就被吓得一愣一愣:
門框上的紋路在朽木銀鈴注入靈壓之後,藍光一閃,門的位置上,空氣一陣扭曲,然後撕裂,張開了一扇類似黑腔,但是白色的門。
“呵呵呵,無論看幾次都覺很神奇啊。”朽木銀鈴輕笑了幾聲,走了進去。
白哉心理頓時對于羅修能救自己老婆的事情又多了幾分信心。跟上了爺爺的腳步,也走了進去。
穿過了神秘的大門之後,朽木白哉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雖然還是那個小屋子,但是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轉一轉腦袋——
“卧槽!這是什麽情況?!”他淡定的表情下,心裏面的三觀開始崩壞了。
映照于視網膜上的,原本還沒有他家廁所大的院子,此時俨然已經變成了靜靈庭的規模,一眼望不到邊際。幾個拘突在其中來回疾馳,開墾着土地。好多,好多好多的蚯蚓狀的虛在地裏翻滾。而最中心的地方,一個巨大的圓盤裝置正在被數百隻基力安推動着,不停地向整個院子噴灑着靈子一樣的什麽東西。
“爺,爺爺!這些到底是……”朽木白哉瞠目結舌。
“不要太過相信你自己的眼睛,白哉。仔細感受一下靈壓吧。”朽木銀鈴笑着說。孫子的反應就像他當年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一模一樣。
白哉連忙閉上眼睛,然後,他感知的世界變了。那些形似虛的東西,不過是一團一團的靈子集合體。
“這真是——”
“神乎其技是吧。”朽木銀鈴看向屋子裏,羅修正躺在那兒:“那就是羅修大叔啦。好了,你快去吧,绯真還在等你呢。”
“是!”白哉深吸一口氣,放低了姿态,一步一步的走近屋子裏面,聲音輕而堅定:“羅修老師,請您,救救我的妻子。”
“……”
屋子裏半天沒有聲響。就在白哉沮喪的要放棄時,一個人影從裏面走出來。
“兩位好。老師他在睡覺,請問你們有什麽要緊事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叫醒他。”赫麗貝爾快成了羅修的管家婆了。雖然也會時不時的和其他人回去虛圈消遣消遣,但是主要還是在照顧羅修呢。
“是的!我的妻子得了重病,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前輩也束手無策!羅修老師是我最後的希望了!”白哉擡起頭說。
“這樣啊!那麽我這就去喊一下老師……”赫麗貝爾剛想去叫羅修,卻發現羅修已經站在她旁邊打着哈欠:
“啊~(打哈欠)喲,銀鈴小子,還有小白哉啊,好久不見。”
“老師。”赫麗貝爾又在那兒行弟子禮。
“赫麗,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行禮啦。”羅修輕輕搖搖頭,撓了撓頭皮,對着一旁的白哉問道:“你妻子……是叫绯真吧?”
“您知道?”白哉疑惑道。
“嘛,算是吧。走,先去你家看看。”說了一句,羅修揮揮手,走進一扇白色的門。
白哉隻是愣愣的跟着爺爺進去了。眼前白光一亮,回神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在家裏了。而且是在绯真的房間裏。羅修正通過回道(回複系列的鬼道)檢查绯真的身體狀況。
“确實挺糟糕的……”檢查完成之後,羅修說:“長期的勞累過度加上抑郁,靈體的根本已經受損。隻用醫療手段确實是無能爲力了。”
“這麽說……您有其他辦法?!”白哉秒懂。
“有是有啦。”羅修雙手合十,一拍:“回溯者,逆拂的長河,剝離,分化,于因果的縫隙中開拓吧。”
“羅修老師,這是……”白哉看着羅修手裏的光球,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壓力。
“我自己開發的鬼道之一啦。”說着,把光球按進了绯真的心口。看的白哉眼角一抽。
“搞定。”羅修拍了拍手,站起來。
“這就完啦?”白哉又傻眼了。
“當然不是。”羅修瞄了绯真一眼:“未來的三年,你得使勁兒訓練她,至少要讓她掌握死神的基本能力,不然還是會死。”
“啥?那您剛才那是……”
“通過鬼道,讓她暫時成了【死神】,使她受損的靈體的根本強行凝結而已。超過三年,就會散了。”說完,羅修就走進他身前出現的門内,消失了。哦,還留下一句話,在朽木家飄蕩——
“承惠,這次就不收你錢了。很快你就會欠我另一個人情,到時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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