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奢華的屋子,四周擺設着珍貴的器皿,在雙面繡美人花屏後面,安放一座寬大的木桶,旁邊有兩名俏麗婢女捧着幹淨的衣物,含羞帶怯的目光落在沉入熱水中的世子爺。
淡粉的花瓣鋪在水面上,随波紋而蕩漾。
突然,陸淩風從水中露出腦袋,水珠從臉上劃落。
靠在墊在木桶上的厚布上,陸淩風合眼道:“擦背。”
“是。”
身穿抹胸的婢女走到陸淩風身後,杏眼桃腮,雙眸含情,眉宇間處子氣息已散去,白皙的手在世子爺寬闊的後背處遊走,她本是太夫人賞給世子爺的,前一陣趁着世子爺酒醉,爬上了世子爺的床榻。
成了世子爺第一個女人。
此後,成國公世子經常召她侍寝,而她代世子爺分外盡心盡力,格外不同。
不過,此事陸淩風盡量隐瞞昭華郡主。
“世子爺……”
“嗯。”
陸淩風微張開眸子,見身邊的女子嬌喘微微,嬌豔欲滴,不由得心底湧起一股燥熱來,低沉的說道;“受不住了?”
“求世子爺憐惜。”
“你眼中……”陸淩風眼中極快的閃過一絲暴吝,手捏着她尖尖的下颚,逼着她擡頭,手指按在她眼睛上,“爺是誰?”
“世子爺。”
婢女宛若無骨,嬌嫩的身軀化在高貴的世子爺身上,虔誠似膜拜一般親吻世子爺裸露的胸口,饑渴難耐的攀附着世子爺,“婢子隻願侍奉您,婢子是您。”
陸淩風低頭咬住她胸口的挺立的紅櫻。讓她後背靠着木桶碧,順勢入了進去,舒服的呻吟一聲。
水波蕩漾,濺出的水打濕了地上的毯子,一旁侍立的婢女紛紛跪地,低頭,紅着臉龐聽着男女交歡的呻吟聲。她們亦有幾分春心蕩漾。恨不得侍奉世子爺的人是自己。
成國公陸江雖然隻是老夫人的二子,上有哥哥,弟弟。以及一個妹妹,但誰都曉得世子爺才是成國公府的少主人,世子爺不僅繼承成國公的一切,還可以得到帝國最出色的鎮國長公主的支持。
世子爺将來必然會掌握帝國四大兵團之一的疾風兵團。
整個西秦帝國。唯有成國公世子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即便安國公世子沐焱宇都比不上陸淩風。
以後世子爺要娶當朝太子的嫡女爲世子妃。一旦太子登基,世子爺便是當朝驸馬。
西秦帝國并不忌諱驸馬掌權。
陸淩風在婢女身上盡情的馳騁,發洩着心底的一絲絲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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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成國公陸江悄然起身。凝視睡在自己身側的昭華郡主許久,常年簇在眉宇間的憂郁更濃一分,指尖距離昭華郡主臉龐緊緊隔着一寸。無聲的動了動嘴唇,郡主!
陸江默默的歎息一聲。小心翼翼的越過昭華郡主,盡量不吵醒于她,穿鞋下了暖炕。
先在房中的窗口站了一小會,他随後披上長裘向外走去。
“國公爺。”
“不許驚動郡主。”
成國公對在門口守夜丫鬟婆子吩咐。
梅林深處,陸江身後憑空出現兩道黑影,陸将背對着他們,仰頭透過盛開的梅花看天上的朦胧的明月,皎潔的月光給俊美無匹的臉龐增添一分柔和,清冷。
“主人。”
“可查清楚了?他到底是不是?“陸江聲音很輕,在清冷的月色中蕩起一陣陣的波紋。
“屬下該死。”
“查不到?!”
陸江回頭時,眸子裏一派冰冷,“連他年齡都查不到?”
“屬下……屬下……”黑衣人道:“屬下去過梅花盟,陸天養并非梅花盟培養的死士。他的年齡……有好幾種說法,屬下一一求證後,發覺都不怎麽準兒,仿佛有人爲陸天養蒙天機。屬下可以确定一點,除了司禮監掌印太監馬公公外,隻有幫陸天養的人才知道真實的年紀,許是陛下也清楚。”
“這不用你們說。”
陸江一向沉穩,冷靜的臉龐多了一絲不耐煩,神武帝若不明白陸天養的年紀,出身,他怎麽會把錦衣衛交給他。
“三年前,我竟然在……在他的墳前見到梅花枝。”
陸江冷聲吩咐:“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弄清楚梅花枝是誰送去的,我要知道……當年的孩童是否還健在。”
“是,主人。”
黑影領命後,極快的離去。
陸江扶着梅樹,慢慢的握緊拳頭,眸色深沉,亦有幾分複雜,“雲……陸雲。”
便是他種上最多的梅樹也引不來東遼太子陸雲入夢。
如同在烈火焚燒的東遼京城城頭,陸雲拿劍指着他的喉嚨,‘我理解你的選擇,但你背棄我們的盟約,背棄生你養你的故國,孤永世不會原諒你!’
哪怕他在烈火中救下了陸雲,也無法阻止陸雲殉國。
陸江的拳頭捶打梅樹幹,如果……如果當時隐藏陸雲的地點沒有被神武帝發現,是不是陸雲就不會死?
他可以勸說陸雲放棄爲一個腐朽,不值得的東遼殉國。
“你說過,你最喜歡遊覽天下美景。”
“是我的錯。”
陸江喃喃自語,寒風吹拂着梅花飄零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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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國公爺說他會勸郡主的。”
“好。”
成國公太夫人放心的一拍暖炕的邊緣,靠着柔軟的墊子:
“有江兒在,郡主就不會再反對淩風娶太子殿下的嫡女。真不曉得那個莫家的九小姐哪裏好,郡主看上她,就連江兒都對她另眼相看。他們也不想想,莫阿九才多大?難不成讓淩風再等她兩年?淩風若有沐焱宇的年紀,倒也無妨。問題是淩風今年十九了,按他的歲數早該有兒子了。“
“國公爺也是贊同世子爺娶太子殿下愛女的,聽國公爺說過,姜次輔馬上就要升任首輔,莫九小姐相貌出衆,又有幾分……别樣的氣質,被國公爺看重也不稀奇。國公爺同太夫人一般最不忍虧待世子爺。總想給世子爺選個最好的人。”
“他是淩風的生父。自是最疼淩風。便是莫阿九的外祖父是首輔,又能如何?莫非還比太子殿下貴重?皇後娘娘雖是繼後,可太子殿下是皇後娘娘的親生兒子。又被陛下委以重任,就算皇子王爺們有心,想越過太子殿下也不容易。同皇家聯姻,對淩風隻有好處。”
“您說得是。”
太夫人被扶着躺下歇息。“過兩日我先同太子妃把日子定下來,省得郡主娘家再插手淩風的婚事。鎮國長公主看似不再理會事事,可哪一件事都瞞不過她去,好在太子殿下也是鎮國長公主贊同的,聽說他們姑侄關系還挺親近。”
“奴婢也聽說。給太子殿下啓蒙的就是鎮國長公主,隻是最近幾年,鎮國長公主身體不好。很少再關心太子殿下的學業。”
“這也難免,鎮國長公主再得陛下看重。信任,終究也無法插手更多的事兒,同太子殿下過于親近,隻會害了太子殿下。”
太夫人緩緩的合眼,聽着外面的風聲,“萬幸淩風今日沒受傷,一旦傷到他,我絕對饒不了郡主!我們陸家不差那份救駕的功勞,沐家和皇家……都不如我們陸家。”
這話也就是在此時說,左右除了奴婢外,沒有外人。
不提西秦帝國皇室赢家祖上是否是秦始皇一脈,沐家曾經是第一世家,這是四國公認的,隻是開山王沐逸去的早,尚未讓沐家重新恢複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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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劉鐵成實在是不想看自孤傲,冷僻,無情的大人拿着染血白棉布的樣子,不就是阿九親手給陸大人弄得嗎?
“要不,屬下親自洗幹淨,給你送來?”
“不用。”
劉鐵成聽後,覺得還好,大人還沒糊塗透頂。
可随後陸閻王道:“你去打水,我親自洗。”
“……”
劉鐵成差一點一頭栽在地上去,磕巴:“大……大……人。”
您這樣還敢叫陸閻王?!
“有什麽問題?”陸天養狐疑的看着劉鐵成,并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
“……屬下是覺得,您對九小姐是不是太在意了?”
“她是我唯一的小侄女,我不對她好,還能對誰好?”
“若是您的小侄女有了心上人呢?”
劉鐵成提心吊膽的多嘴問道,“總會有這麽一日的,阿九小姐過兩年就該議親了。”
陸天養愣了一會,看着手中的白棉布,想到方才幼稚可笑的蝴蝶結,别人看幼稚,可他怎麽看怎麽好,隻要一想到小侄女會做哪個混小子的妻子,爲混小子生兒育女……爲有天大福氣的小子同神武帝抗辯,維護混小子。
他好不容得到的些許溫暖很快屬于别人,心底就不怎麽舒服,“就算阿九侄女将來嫁人,也得過這道關。莫兄太過純正,看不清好人壞人,萬一他被騙了怎麽辦?姜夫人倒是精明,可終究是後宅的夫人,不了解外面的事兒,想徹查男方也不容易。至于姜次輔……我看他對政務更上心,以後做了首輔,會更忙于政務,協調朝臣。”
越說,他越是有底氣,誰人比錦衣衛更擅長打聽消息?!
誰人比他對小侄女更盡心?
他——北鎮撫司指揮使不用像清流一般不敢動用手中的權柄謀私利。
隻要有可能娶到阿九侄女的少年,他會把祖宗八代都調查清楚,陸閻王擲地有聲,“任何有瑕疵的人都配不上阿九侄女。”
劉鐵成恨不得給自己一記耳光,讓你多嘴!
同時也可憐那些準備同阿九小姐議婚的人家,這得多悲催啊,被陸閻王盯上了,一舉一動,稍有差池,陸閻王有得是整人的手段,以大人對阿九小姐的重視,便是婚事不成也全是别人的錯,阿九小姐那是最最完美的。
能熬過陸大人考驗的少年,這世上有嗎?
劉鐵成暗想,阿九小姐不會嫁不出吧,也許……他擡頭看向陸天養,不知道陸大人何時能把阿九小姐不再當做晚輩看待。
眼下……傻一點的陸大人還是挺可愛的,也不是他們這群忠心耿耿的屬下提醒陸大人的好時機,萬一陸大人對阿九小姐沒有那份心思呢?況且一旦陸大人太主動了,沒準會吓跑阿九小姐。
隻怕誰也想不到,有足夠自本縱情女色的陸閻王會純情至此。
隻有同阿九小姐在一處,陸大人才仿佛能擺脫一切陰霾,一切的束縛。
“大人。”
劉鐵功進門,低聲道:“查您的黑衣人在京城消失了,屬下尋了許久,沒有再見黑衣人的蹤影。”
“在何處消失的?”
“成國公府附近……”
“不必再追了。”
陸閻王眼底閃過嘲弄,吩咐道:“成國公陸江不必理會他,總有人想收拾他,密切注意安國公和沐焱宇的動向。”
“遵命。”
“京城不會再太平了。”
ps宿醉後碼字,暈乎乎,再次爲自己點贊,求兩張粉紅票,陸閻王還是很可愛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