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複被虛竹的動作吓了一跳,他萬萬想不到虛竹能自己解了悲酥清風的毒,而且解毒方式之奇怪,竟然吐了一口鮮血後,還能打出那種威力的掌法,當下也不敢大意,用家傳絕學鬥轉星移,化解了虛竹打來的一掌,
緊接着将手中之劍劃了一道圓弧,意圖阻擋虛竹靠近,跟着往旁一退,當下慕容複還記得虛竹空手奪下劍神之兵器,還有缷了自己手臂情況,外加自己見過虛竹所施展之絕學,都是自己想不到破解不了的武學,因此當見到虛竹沖來時,下意識就是先避開在說,能不正面迎戰絕不正面迎戰。
虛竹心中暗笑道:”這慕容複當真怕的要緊,乘現在跟他好好玩玩,順道讓自己本身真氣運轉更順暢”,此時虛竹腳踏淩波微步,也不出招,隻是一味的像慕容複逼近,而慕容複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查覺虛竹沒有再出手,隻是一味的在戲耍他,擺明看不起他,心中不免有氣,當下将長劍向虛竹胸口刺去,而慕容複這一刺後人也順勢急退,因爲他也怕虛竹突然出手,自己會措手不及。
虛竹見慕容複長劍刺來,也不躲開,隻是順勢往旁邊一踩,這一刺己然落空,随即又往慕容複靠了上去,眼見慕容複一劍快似一劍,卻始終刺不到虛竹身上,他既焦躁,又生氣,見虛竹始終不出手,還将雙手負於背後,就像逛街看熱鬧般,擺明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想:”士可殺不可辱,今天就算拼盡全身功力,也要在你身上刺一二個窟窿以洩心頭之恨”,
整個雙眼恍如要冒出火來,青光閃閃,長劍使得猶似一個大青球,在廳堂上滾來滾去,霎時間将虛竹裹入劍圈,每一招都是緻命殺着。
虛竹在劍圈中左上右落,東歪西斜,卻如庭院閑逛一般,慕容複鋒利的長劍竟連衣帶也沒削下他一片。
慕容複情知目前虛竹才是真正心腹大患,隻要能制服虛竹,場内所有人任其宰割,倒不在乎是否能殺得了段夫人,百餘劍刺出,始終沒法傷到對方,暗暗心驚,陡地劍法忽變,挺劍緩緩刺出,原來慕容複突然将速度變慢,意圖打虛竹個出其不意之效,讓其應變不及而受傷。
他料想不到虛竹全身感官己非常人,當下己查覺慕容複偷偷放慢了速度,虛竹也不閃避,順勢往前踏出一步,瞬間己在複容複面前,緊跟着伸手一搭一按,慕容複長劍反被虛竹奪去。慕容複長劍被奪,當下念頭隻有想逃,他心中怕極了不知虛竹會出什麽招對付他,當下不加思索便往虛竹胸膛全力打出一掌,他這一掌打出自己馬上後悔。
當下隻覺打在一團棉花之上,整個掌力被化解的一乾二淨,緊跟着而來的是虛竹護體神功反震之力,因爲慕容複是傾全身之力打出的一掌,因此反震之力不容小觑,這一瞬間慕容複手骨己被震斷,斷成三節,筋脈受損,口吐鮮血,他知道再逗留片刻,立将爲虛竹所殺,大叫一聲,用盡全身之力跳出窗子,飛奔而逃。
慕容複被虛竹打退後,虛竹反手在每人百彙穴上一拍,衆人身上悲酥清風立解,五女起身拉着虛竹低聲說話兼查看彼此情況,蕭峰則去解開段譽,段延慶則呆座於一旁,暗自觀察場内情況,暗自思索之後的退路,
段譽被蕭峰扶了起來,叫道:“媽,爹爹,沒受傷吧”?段夫人道:“兒阿!苦了你了,有受傷嗎”?段譽拍拍身體,示意很好沒有受傷。
此時段正淳縱身躍起,拔起了插在地上長劍。這劍鋒上沾染着阮星竹、秦紅棉、甘寶寶、王夫人四個女子的鮮血,每一個都曾和他有過白頭之約,肌膚之親。段正淳雖秉性風流,用情不專,但當和每一個女子熱戀之際,卻也确是一片至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來、将肉割下來給了對方。眼看四個女子屍橫就地,王夫人的頭擱在秦紅棉腿上,甘寶寶的身子橫架于阮星竹小腹,四個女子生前個個曾爲自己嘗盡相思之苦,心傷腸斷,歡少憂多,到頭來又爲自己而死於非命。當阮星竹爲慕容複所殺之時,段正淳已決心殉情,此刻更無他念,心想譽兒已長大成人,文武雙全,大理國不愁無英主明君,回頭向段夫人道:“夫人,我對不起你。在我心中,這些女子和你一樣,個個是我心肝寶貝,我愛她們是真,愛你也一樣真誠”!
段夫人叫道:“淳哥,你……你不可……”和身向他撲去。
但聽得段夫人一聲慘呼,段正淳已将劍尖插入自己胸膛。
段夫人一聲驚呼下,所有人轉頭探望發生何事?隻見段夫人忙拔出長劍,左手按住他傷口,哭的是傷心至極,可是段正淳這一劍對準了自己心髒刺入,劍到氣絕,己聽不到段夫人哭訴之話,瞬間隻見段夫人回過長劍刺入自己胸膛,隻聽得段譽叫道:“媽,媽”!一來劍刃太長,二來她分了心,劍尖略偏,竟刺入了自己小腹。
段夫人這動作來的太迅速,衆人皆反應不及,靠最近的段譽大聲尖叫,他見父親母親同時挺劍自盡,早吓得魂飛天外,兩條腿猶似灌滿了醋,又酸又麻,雙手着地,爬将過去,叫道:“媽媽,爹爹,你……你們……”段夫人道:“孩兒,爹和媽都去了,你……你好好照料自己……”段譽哭道:“媽,媽,你不能死,不能死,爹爹呢?他怎麽了”?伸手摟住了母親頭頸,想要爲她拔劍,唯恐一拔之下反而害她死得更快些,卻又不敢。段夫人道:“你要學你伯父,做……做個好皇帝……”
忽聽段延慶道:“我來救你母親”。段譽大怒,喝道:“都是你這奸賊,捉了我爹爹來,害得他死於非命。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地站起,搶起地下一根鋼杖,便要向段延慶頭上劈落,虛竹此時往前一躍伸手奪了鋼杖後道:”三弟,不要沖動,先救伯母爲重,小生先幫伯母看一下”,說着伸手急速點了段夫人傷口四周穴道,接着道:”段伯母,小生幫你輸入真氣療傷”,說着扶起段夫人身子準備輸入真氣,這時段夫人用虛弱雙手捉着虛竹手輕聲道:”虛竹子小兄弟,感謝你,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不用勞駕小兄弟在消耗功力了”,虛竹朗聲道:”段伯母不用跟小生客氣,我們二家的關系又不是一日二日,沒有所謂勞不勞駕的關系”,說着當下又将段夫人扶起來準備輸送真氣。
段夫人輕捉虛竹手細聲道:”虛竹子公子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道是小兒常麻煩小兄弟,伯母在這跟你道謝”,”阿!伯母無須這麽客氣,小生跟三弟有結義之情,亡妻更是大理公主,於情於理,這都是小生該做的,伯母這麽客氣,小生愧不敢當”,虛竹恭敬道。說完當下便要輸真氣給段夫人。
段夫人向虛竹搖了搖手示意後,轉頭向段譽道:”譽兒,你不能殺他,你不能犯這大罪”!段譽一怔,低頭道:“媽,這人是咱們大對頭,孩兒一定要爲你和爹爹報仇,可是爲何我…..我不能….犯這大罪”?段譽狐疑狀,接着一咬牙,再喝道:“非殺了這奸賊不可”。又舉起了鋼仗。
段夫人道:“你俯下頭來,我跟你說”。
段譽低頭将耳湊到她唇邊,隻聽得母親輕輕說道:“孩兒,這個段延慶,才是你真正的父親。你爹爹對不起我,我在惱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後來便生了你。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爲你是他兒子,其實不是的。你爹爹并不是你真的爹爹,這個人才是,你千萬不能傷害他,否則……否則便是犯了殺父大罪。我從來沒喜歡過這個人,但……但是不能累你犯罪,害你将來死了之後,堕入阿鼻地獄,到不得西方極樂世界。我……我本來不想跟你說,以免壞了你爹爹的名頭,可是沒法子,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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