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這是一個灰色的帳篷,林澤此時隻感覺渾身無力,原本穿梭在身體内的影魂力與鬼神之力像是消失一樣。
此時的他一如普通人。
透過帳篷的縫隙,夜幕已經降臨,圓月如銀盤。
一群人們都在安靜圍着一堆篝火,岚語嬌軀靠在在一株古樹上,氣息悠長,另一個中年人則在另外一株樹旁靠着,拿着一個黑色的令牌仔細端詳着,兩個人時不時低語着,但是由于距離比較遠,林澤根本聽不清楚……
那不是自己的令牌麽?林澤匆忙的摸了摸身上的東西,果然一切東西都已經被岚語給收走了。
還好梅娅的青藤還在手腕上。
……
“大小姐,這個令牌不一般啊?”
中年人終于看懂了令牌上的這個字,臉色一變。
“忠叔,怎麽了?那個登徒子的身份很特殊?”岚語望着一直處變不驚的中年人,對于他臉上的奇怪神色十分驚訝。
“嗯,大小姐,你看!這個字我看了許久一直沒認出來,但是總感覺十分眼熟,剛剛我終于想起來了。你還記得我們這次穿越格蘭之森的目的是什麽?”
“嗯,我們這次代表岚家來爲帝國的财政大臣林朗伯爵祝壽,這和這個令牌有什麽關系麽?”
“您的那份請柬還在麽?您難道不覺得這個令牌上的字與請柬上的字一樣麽?”
聽完中年人的話,岚語也覺得一陣熟悉感,慌忙的從懷中掏出帝國伯爵林朗的請柬。
果然,請柬上的那個奇特的“林”字與令牌上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個登徒子竟然是林家的人?”岚語一臉不敢置信。
“嗯,就算是,應該也是一個林家的下層人員。”岚語爲自己找着借口。
但是中年人卻在第一時間否定了她的想法。
“不,大小姐!你錯了,這個字體隻有林家直系才能使用,那個青年最不濟也應該是林朗伯爵的子侄。”
“這、這怎麽可能啊?林朗伯爵的五十大壽就在眼前,林家的直系親屬應該都已經在伯爵領地格蘭城了啊,爲什麽還會有人在格蘭之森遊蕩?”
“這……”
中年人也無法解釋這件事,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帳篷裏的青年人與林家的關系非淺……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着,陷入了沉默中。
就在這時,林澤在帳篷中起身的聲音驚醒沉思中的岚語。她想了想,從中年人手中拿過那塊黑色令牌,大步走向帳篷。
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的林澤趕忙躺下繼續裝睡……
一會兒,冷着臉的岚語手持令牌闖進了帳篷中,看着在一邊裝睡的林澤就是一陣惱火。纖纖細足輕輕的踢了一下林澤的小腿,冷言說道:
“别裝睡了!我知道你已經醒了,還裝,登徒子,快說,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林澤尴尬的摸了摸頭,裝睡被人識破了,再裝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麻利的爬起來對着岚語笑道:“不要一直登徒子登徒子的叫我,我也說過了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聽着林澤的話語,岚語又是一陣臉紅,惱羞成怒的喊道:“登徒子、登徒子!我就這麽叫你怎麽了,你現在被本小姐制服還這麽嚣張。”
她也沒想到林澤還一直記着那件事……
林澤也一陣無語,難道開朗在這個世界的同義詞是嚣張?那他原本開朗的性格豈不是格外嚣張跋扈?
看着林澤說不出話的表情,岚語表情終于稍稍有點好轉,她還以爲林澤開始爲自己的行爲檢讨,殊不知林澤隻是找不出話來反駁她。
“這個令牌是你從哪裏撿來的?你爲什麽會一個人在格蘭之森裏。”岚語舉着那個林澤的黑色令牌趾高氣昂的問道。
我感覺你這個才叫嚣張吧?但是林澤也不敢說出來,隻能在心中腹诽着。
看着林澤看向自己的奇怪表情,岚語又是一陣惱羞,低聲吼道:“你到底說不說?”
女孩一邊低吼着,一邊擡起腳尖準備踢林澤。
好漢不吃眼前虧,自己現在沒有了影魂力,隻能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林澤趕忙揮手道:“好啦,好啦!我說了,我的名字叫林澤,是帝國格蘭城人,至于這塊令牌是我從小就一直攜帶的,并不是撿的。”
林澤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信息坦誠的告訴了岚語,但是似乎這個女孩并不相信。
“你騙誰啊?格蘭城的林姓可是大姓,林朗伯爵直系親屬才能用的令牌你竟然從小就攜帶,拜托你編謊話也編的好一點吧。”
岚語一臉不信,認爲林澤依然在騙自己。
“林朗伯爵。”聽到這個名字,林澤心中掠過一絲陰霾與悲哀。
林朗伯爵正是這個身體原本的父親。
林朗是帝都除了皇室以外最大的商人,因爲曾經在經濟上支援過德洛斯光劍皇族,所以得以封爲伯爵。雖然由商人上位的伯爵讓許多世襲貴族瞧不起,但是不得不說林朗伯爵是一位商業上的奇才,山岚大帝将帝國财政全權交付與林朗伯爵處理,是帝國名副其實的财政大臣,也是除皇族外最有錢的人。
這時,原本帳篷外的那個中年人驚訝的掀開簾子,闖了進來。
“林澤?你說你叫林澤?”中年人一直在帳篷外偷聽着兩個人的談話。
但是林澤此時不想再說一句話,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忠叔、忠叔、你聽過這個名字?”岚語對于中年人的行爲十分驚訝,作爲岚家幾十年的管家,今天竟然一再一反常态。
中年人看着女孩驚訝的神态,也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臉色稍稍收斂,開始仔細的回答着岚語的問題。
“林澤,德洛斯帝國伯爵林朗的嫡子,亦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是由于母親早死,其沒有成爲影者的實力,一直不受家族重視!其父雖幼年時疼愛他,但是沒有影魂力的嫡子是不能繼承家族的,所以隻能将家族資源用來培養天才庶子林宇沙。而林澤則隻能默默以學習阿拉德知識爲借口,逃避外界的壓力。”
中年人介紹着林澤的過往,而故事中的主人公卻隻能在一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