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從不東家長西家短!
你看她奶奶和她娘那吃驚的神态吧!
估計季玉生來這吃飯,夏天也隻是含糊着介紹的。
人的心理很奇怪。
由宋雅萍親口告訴怎麽一回事兒,她也不認爲難以開口了。
“當父母的都盼着兒女好。甜甜他爹掙點兒錢多難呢,手指頭現在伸直了跟彎着似的,唉!家家都這樣。”
蘇美麗看着面前滿臉愁容放下架子的宋雅萍,她也說心底話了。
宋雅萍聽着這些,聊天時也接地氣了,沒覺得多丢臉,倒是和老太太和蘇美麗多說了很多……
女人們之間聊天看心情、氣場,是不是合群的人,一唠便知。還有一種情況,話投機了。
宋雅萍這趟夏家,坐在夏家炕頭有二十多分鍾了,那都沒有進入狀态。
當她橫了橫心,早晚也得說時,雙方倒是真的有了共同話題。
關于父母真是一心一意對待子女的話題裏,宋雅萍明白了當小販兒掙錢的不易。
最關鍵的是,夏家人一心一意的對伯煊好,有錢了先想到的是她的兒子,懂得回饋,沒有當成應當應分。
就沖夏家老太太和蘇美麗,一口一句的誇獎她宋雅萍的兒子,她也得掏心窩子說話。
而蘇美麗呢,看着宋雅萍坐在炕頭。說着說着哭了,可見憋屈到極點,一點兒沒拿她們當外人,尤其提到了:
“伯煊他爸說了,咱們兩家是什麽樣的關系,以後啊,也就我們有親家緣分。”
蘇美麗一聽,可不是咋地?!
小毛無父無母,現在真就是葉家最親,冬子還不知道是哪年的事兒呢!
這當官的太太。她也有愁事兒。管不明白兒女呢,她也哭天抹淚。
蘇美麗拿人心比自心,她不再端着了,想想夏天要是幹出這樣的事兒。恐怕她得瘋喽!聽着屈家的亂遭事兒。蘇美麗更是勸着宋雅萍:
“多虧過去了。這要一直對付過啊,麻煩事兒得更多,好飯不怕晚。我看亭子是個有福氣的。”
說着說着說就多了,宋雅萍學了一遍小毛挨揍的事件,還說了夏天做包那段日子的時間表,她說自己是又生氣又心疼,她葉家的兒媳明明不需要過那樣的日子。
老太太當即哭了,她這個當奶奶的現在恨不得穿金戴銀,孩子們掙錢卻遭了那麽大的罪。
即使宋雅萍沒說透,隻說爲夏天好,一個大學生,還是她家兒媳等,蘇美麗還是明白了,搞了半天,伯煊和甜甜搬出來真是有原因的,還給葉家添了麻煩!
她剛才還巴巴地勸親家多虧甩掉了屈家那個大麻煩,原來她們老夏家也是摞爛!
依她看,聽完了怎麽回事兒,蘇美麗還真不認爲是宋雅萍的錯。
“俺們倒是真掙了些錢,問伯煊,伯煊說啥事兒沒有,沒麻煩!沒想到還是給你們添了亂!你說我和她爹,你說……唉!窮娘家,拖累兒女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把心口窩的話往外倒,誰也沒藏着掖着,仨人還在聊天過程中吃了頓飯,哄睡了仨孩子,直到宋雅萍看時間:
“妹子,到時候你提前去,幫我張羅張羅,季家親戚再少吧,也得兩桌三桌的,伯煊他叔叔和姑姑都有工作,還不一定能不能來呢,每個人都有一攤子事兒。”
“嗯那,你放心,到時候我們都去。”
出了夏家門,宋雅萍點了點頭。
今日的夏家,讓她刮目相看。
……
夏天放學進家門,隻覺得氣氛不對。
她家自從富裕了,她娘可比從前絮叨多了,性格更開朗的結果就是見誰都大嗓門吆喝,日子過得特别有勁。
今兒個,奶奶和娘咋都蔫兒了?
鬧鬧告知:“奶奶來啦,哭啦,姥姥也跟着哭,她們耽誤我寫字了。”
“乖,躲着點兒你爸爸。”
啊,明白了,婆婆上門說啥了……
夏天和蘇美麗沒話找話,進門書包一扔就鑽進廚房裏:
“我爹還跟房子較勁呢?買一套就行了,大家夥先住着,三九寒天的走街串巷尋摸花錢,再凍着我爺爺。”
蘇美麗拽起身上的圍裙擦了擦眼角,掀開大鍋,熱氣撲鼻:
“考完試了?以後你就忙學習,這回咱家有錢了,想買啥找你爹,别成天惦記幫娘家掙錢。”
“娘,别聽我婆婆瞎說……”
“還有你嫂子……”蘇美麗這回徹底哭了,老太太站住廚房門口也跟着抹淚。
“憑啥揍小毛啊?家裏困難,孩子就是錯了也不能給打那樣啊!你們還瞞着。給打成那樣?這他麽是誰缺了大德的!”
夏天笑中帶淚,勸道:
“哎呀,那都多長時間的事兒了!我嫂子現在都活蹦亂跳的。娘,你不是常說錢難掙屎難吃嘛,那我倆開頭掙錢受點兒委屈很正常,你看咱家現在!”
松開蘇美麗又得去扶老太太,人老了歲數大了,不接觸社會,她心眼就會變的窄吧,隻尋思那點兒事兒,怕老太太一股急火再病了,夏天寬慰道:
“奶奶,娘,再說都報仇了。葉伯煊找的人,說是還有我公公幫忙呢,我婆婆沒說嗎?不僅揍人的現在啃窩窩頭,他爹都沒跑了(liao)!也跟着受審調查呢!”
老太太歎氣:“以後節省點兒過日子,細心點兒花錢。”轉頭駝着背走了。
得了,夏天歎氣,她婆婆現在怎麽那麽膈應人呢?!
飯桌上,“外人”小毛和葉伯煊都不在,隻有夏家自己人。
夏天真怕她娘不管不顧的再哭一場,吧啦吧啦說一遍,沒必要,真沒必要,已經過去了。
夏愛國還挺激動:
“又看好了一個,到時候,秋兒啊,那個給你們,有空你和小毛去瞧瞧。
院子小了點兒,不過看着挺規整。
中午我和你爺爺也是趕巧了,在外面吃面條聽别人唠嗑說起的,我倆去瞅了瞅。”
夏秋都無奈了:“爹,我們真是不需要。”
蘇美麗冷着臉接話道:“不偏不向,買給你們的都接着!我們還沒老呢,做這事兒不是爲了招你們嫌棄的!讓你們咋地就咋地得了!”
幾句話把夏秋給說愣了,夏天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哥。
夏愛國側目,夏老頭端起酒盅的動作也頓了一瞬。
這一晚上,夏愛國和蘇美麗房間裏的燈光亮了半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