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謎一樣的刺客
這讓這群士兵們心中激憤不已。
在他們看來,自己百人,竟被這二十餘人打得無法招架那也罷了,可主公落入敵人手中,那就太沒面子了。
随着那隻鳥人控制了嚴正,整個戰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戰船上的弓弩手不再箭矢,而五條船上的親衛隊士兵們投鼠忌器也不敢枉動。
氣氛非常的詭異。
嚴正有些無奈,他甚至連自己是怎麽落入這鳥人手裏的都沒看清楚。
隻是覺得眼睛一花,就遭了挾持。
瞄了一眼橫在脖子上的長劍,望向那鳥人,道:“尊駕是誰?想要做什麽?”
那人長臉短須,一雙眼裏精光閃動。
他聽到嚴正詢問,淡淡地回答道:“你有兩個選擇,跟我走或者被我殺死!”
“我想知道你爲何殺我?”
“哼……。”那人輕哼一聲道,“就算你拖時間也沒用,這江心上一時半會沒人能援救得了你!”
嚴正幹咳一聲道:“若真是要死,也不能讓我做個糊塗鬼不是?”
“你要真想知道,就老實跟我走。”
“……。”嚴正無語,低頭作出沉思狀,眼光卻向邊上瞟去。
五條船上親衛們早已躍躍欲試,隻是因爲自己被挾持而不敢輕易犯險。
對面的戰船上,不過二十餘弓弩手,之前被壓制不過是事出突然,親衛們無法反應過來。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能脫離這鳥人的控制。
那人瞧起來并不急,他沒有催促嚴正,隻是平靜的看着嚴正。
嚴正雖然臉上古井無波,但心中卻是焦急得緊。
他知道,萬一對方真有加害之意,手一抖,自己就沒了。
可從對方的臉上看不出有沒有加害之意。
嚴正無奈地擡頭道:“我可以跟你走,隻是我的這些護衛……?”
那人不以爲然地道:“隻要你跟我走,這些人……我無意殺之。”
這話說的,仿佛天下人的命全在他手裏似的,這讓嚴正仿佛到了武俠世界,聽到武林至尊在感歎“獨孤求敗”一般。
但鄙夷歸鄙夷,方才自己落入他手的瞬間,嚴正知道,或許他并非吹牛。
那麽,想要憑百人親衛恐怕未必能占得到便宜。
那麽,想要保命,也就跟他走一條路了。
但這時,那鳥人的一個異狀讓嚴正心中一動。
或許是起風了,随着水面的波動,浪慢慢地緊密起來。
一浪比一浪大。
船晃動的幅度也更大起來。
那人再次開口道:“快點,說走還是不走!”
而嚴正分明看到那人臉上閃過一絲憎惡的神色,雖然一閃即逝,但嚴正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顯然不是沖嚴正而發。
嚴正突然福至心靈,他猜想,這鳥人或許不識水性?
他咳嗽一聲道:“咳……,既然已經落入你手,我跟你走便是。隻是我尚須交待親衛一番,也好讓他們回去報信。”
“快點!某沒耐心等!”那人冷冷地說道,臉上再次閃過憎惡的神情。
嚴正慢慢轉頭向身邊的親衛望去。
他無法将心中的意思傳達出去。
而右側陳仆印入眼睑,讓嚴正心中一喜。
嚴正一邊施着眼色,一邊對陳仆喝道:“你速帶人回去報信,說明遭遇之事。不得尾随我等!”
陳仆非常機靈,一面應喏,一面捕捉着嚴正的眼色。
随着嚴正的眼光遊轉,從那鳥人的腿腳,到船舷,再到水面,最後瞟向戰船方向。
陳仆似乎猜到了嚴正的用意,他無意識地點着頭。
嚴正心中一喜,暗贊這小子聰明。
他回過頭去,對那人說道:“我已經交待完了,走吧!”
說着,向前大跨一步。
呃,這一步未免大了些,嚴正本就是站在船頭,這一跨,就跨出了船外。
嚴正的舉動讓所有親衛全部驚呼一聲“啊!”
那人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迅速伸手一抓。
半空中的嚴正本以爲落水而遁,憑自己的水性,必能脫出虎口,不想這厮的動作竟快如閃電,愣是一把抓住了自己的一隻腳踝,拎在手中。
事出突然的情況下,那人一把拎信嚴正百多斤的身體,終究還是在船頭打了趔趄。
而這時,說是遲,那時快。
這一個趔趄尚未取得平衡之際,陳仆動了。
他大聲喝道:“殺敵!”
自己卻以餓虎撲食之勢,以最快的速度撲向那鳥人。
前沖之勢,加上陳仆的體重,加上撞擊之力。
那人終究平衡不住,“撲通”一聲,與陳仆、嚴正二人同時落下水面。
陳仆精通水性不亞于嚴正,這也是他能迅速領會嚴正用意的前提。
一等落水,陳仆便迅速在水面下潛至嚴正身邊,準備解救。
而這時,其實就不需要陳仆解救,嚴正早已脫離那人的控制。
正如嚴正所料,那人不識水性。
在落水的一刹那,那人放開了抓住嚴正腳踝的手,随即蒙住自己的嘴,他以爲靠這樣就能讓自己避免嗆水。
結果卻是不停地往下沉。
看到陳仆趕來,嚴正用手示意,與陳仆一起下潛抓住那人的身體,引出水面。
在嚴正二人拉着那人浮在水面時,水面的戰鬥已經結束。
與之前戰鬥形勢完全不同。
之前是被對方壓着打,而現在,當嚴正三人沉入水面的時候。
親衛軍的士兵已經從混亂中冷靜下來,他們的五條船迅速分散,再合圍。
于是,戰船上二十多弓弩手,再不能集中局部優勢壓制親衛隊了。
戰局瞬間改寫。
在挂鈎到戰船上後,親衛兵迅速上船控制了戰船上的弓弩手。
而這時,嚴正、陳仆拉着那鳥人浮出了水面。
世事往往就是這樣,輸赢、成敗就在一念之間。
如夢如幻,讓人分不清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就象這鳥人一樣,他醒轉的速度明顯快于常人。
但這不影響嚴正讓士兵将他五花大綁,捆在甲闆桅杆上。
嚴正現在的心情很舒暢,他撿起那人落在船頭的五尺劍,慢慢地察看着。
這真的是把好劍。
在陽光的映射下,劍身流動着一種詭異的光茫。
嚴正知道,就這種光茫,代表着這把劍浸潤的鮮血太濃太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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