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來自孫策軍的求救使者
之後,嚴正再次對原劉勳的那一萬府兵進行整編。
将一萬人遴選出六千人,分成兩軍,各由張多、許乾統領,做爲皖城的常備軍,歸高順統帥。
而高順想要擴編陷陣營之事,被嚴正否決。
嚴正告訴高順,陷陣營太過花錢,一人的花費可以抵府兵三倍,以現在的軍力,補給已經捉襟見肘,真要将陷陣營擴大一倍,恐怕會被拖死。
但讓嚴正想不到的是,張多、許乾在聞聽自己被納入高順麾下之後,立即站在了高順一邊。
張多道:“主公可曾忘記,之前南城外剿匪後,某與許乾曾經抄過盜賊老巢,所得錢糧全部藏在隐秘之處,若是現在取來,陷陣營擴編所需,過之而無不及。”
嚴正眨巴着眼,心中惱怒。
這筆意外之财,嚴正本打算是備不時之需,可如被張多二人說了出來,那就保不住了。
看着虎視眈眈的高順,嚴正勉強同意,擴編四百人。
高順等人滿意地走了,可嚴正卻陷入了深思。
軍隊是把雙刃劍,可以傷人,也能傷己,别的不說,士兵不事生産,卻大量地消耗物資,财大氣粗自然無所謂,可憑嚴正區區一個皖縣,實在力有不逮。
明面上皖城隻有六千常備兵和高順的陷陣營,但暗地裏,六千山越兵也需要嚴正供養。
加起來一萬多人的日常吃喝就能吃垮嚴正。
如今也隻能希望,山越兵能盡快進入狀态,“創造”出效益來。
如同鬼使神差一般,機會說來就來了。
從孫策西進江夏,過去了二十多天,這個時候,有孫策使者前來。
孫策離開皖城,沿江西進,至彭澤與周瑜分兵,各領一路夾擊黃祖屯兵地——沙羨。
黃祖猝不及防,在遭遇孫策的突然襲擊之後,沙羨失守。
黃祖率兵敗退至夏口方才立住了腳跟。
至此,孫策軍也就面臨了真正的惡戰。
孫策此次西進,已經是傾囊而出,總共才不足二萬将士,加上在皖城搜刮了張勳的一萬兵,總量也不到三萬。
黃祖則不同,他出身江夏黃氏,其爲著名的士人家族,即名臣黃香一族。
劉表治政,善于使用當地豪族,在荊襄九郡,他重用地方豪族勢力,如蔡瑁、蒯良、文聘等,黃祖也因此成了江夏太守。
江夏常備兵就有四萬,而且黃祖經營江夏多年,根深蒂固,随時能調用各縣豪族的部曲,可謂全郡皆兵。
雖然在沙羨一戰,損失了囤結的三千軍隊,可黃祖主力未失,撤至夏口站穩腳跟之後,黃祖開始組織起反撲。
黃祖與孫策有世仇。
這是因爲孫策的父親孫堅正是在追擊黃祖至岘山時,被黃祖率軍射殺。
孫策此次西征,不但是要占領江夏,還要報殺父之仇。
所以,孫策的進攻不可謂不猛烈,所謂哀兵必勝,趁初戰告捷之際,全軍向夏口撲了上去。
但畢竟不象演義中所說,一将就是萬人敵,一場戰下來能殺上千人,就是千頭豬,那也殺不過來啊。
英雄如孫策、睿智如周瑜者,也擋不住客地抵抗數倍敵人的正面作戰,戰鬥斷斷續續地維持了八天,各有勝負。
此時孫策軍因是客地作戰,得不到很好的修整,早已經疲憊不堪。
而黃祖軍兵力兩倍于孫策,加上主場作戰,用了車輪戰,士氣反而是越打越旺盛起來。
仗打到這個份上,所有人都清楚孫策軍這次是要徒勞無功了,而且再不撤退,甚至連會稽要回不去了。
孫策心裏也很清楚,原本打算出其不意擊潰黃祖,占領江夏,然後再圖長沙與零陵、桂陽等郡。
但到現在,這計劃想要實現恐怕是美夢一場了。
可孫策懷報殺父之仇之心不死,不理周瑜勸阻,執意再戰。
終究是回天乏術,在第九天的戰鬥中,被黃祖軍擊敗,後險些遭黃祖軍包圍。
幸好周瑜見機快,渡江對夏口發起牽制攻擊,孫策方才突圍而出,與周瑜會合之後發現,其麾下近二萬大軍,逃脫者竟不足一萬。
孫策此時欲哭無淚,在周瑜的再三勸阻下,孫策隻能認栽,下令撤退。
可此時撤退,黃祖可不答應了,下令全軍追擊。
孫策此次遠來,全是步兵,可黃祖不同,他有水師,士兵乘船順江而下,疲憊且士氣低落的孫策軍哪及得過船隻的速度。
大軍退到沙羨時,就已經被黃祖的水師先鋒追上了。
于是,戰鬥再次爆發,與之前發生的沙羨之戰不同,這次的戰場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黃祖軍手中,因爲黃祖水師切斷了孫策的東撤之路。
孫策遭受着黃祖軍的東西兩面夾擊。
到了這時,就算孫策再勇武、周瑜再神謀,也是回天無力,眼看要全軍覆沒,周瑜獻計,向皖城嚴正、潛山張勳求救。
但潛山比皖城遠,隻能寄希望于嚴正能迅速派兵解圍。
孫策雖然拉不下臉,但礙于周瑜苦勸,加上事态緊急,也隻能首肯了。
……。
嚴正見到求救使者之後,随即召開會議,商議去不去救,怎麽救,何時去救?
可惜劉晔、陳宮正好還未出使。
救不救這個簡單的選擇讓嚴正麾下文武出現了截然對立的意見。
陳宮堅持要救,可劉晔堅持不救,而高順則沉默,嚴正知道,高順心裏還是站在劉晔這邊的,隻是因爲與陳宮的過節,而不想發表意見引起争執。
劉晔的意思很配嚴正的胃口,他認爲,孫策此次兵敗得越慘,之後對嚴正的威脅就越少,而張勳、楊弘受制于嚴正,如果孫策勢微,二人自然更偏向于嚴正,這就可以爲皖城和嚴正積蓄實力赢得時間和空間。
嚴正聽了深以爲然,他甚至希望孫策、周瑜這次就死在黃祖軍手中,這樣就省得周瑜回皖城帶走小喬,雖然嚴正經之前的事,并不待見小喬,但心中一想到小喬還得被周瑜帶走,心中就有些酸楚。
但陳宮反對得相當激烈,他甚至用頭對着桌角,打算“死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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