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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貨船遭劫
這是一顆古柏,雄偉而猙獰。
嚴正獨自站在古柏前,看得非常仔細。
那黑似木炭的樹身,布滿了疤痕、皺裂、斷茬的樹身,每一處都在訴說它所經曆的苦難。
但這絕不是哭訴。
隻要看看它那似龍吟、似虎嘯、似要沖天而去的神态,似要一飛沖天的勇猛,就能意識到,那絕非一顆樹,那是一條潛卧、蟄伏的龍!
嚴正不由自主地輕問道:“這還是一顆樹嗎?我又該如何在這陌生的時代裏生存?”
在邊上的水井中,嚴正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面容。
五官端正還算清秀,隻是眼角有些上挑,顯得輕眺;嘴唇有些薄,顯得寡情。
身材高挑而單薄,倒是與前世的自己有些相象。
可誰又知道,這身軀中所掩蓋的不過是顆無所适從的靈魂。
“少主原來在這,主人正在中堂等你。”背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嚴正聞聲回過頭去,原來是不久前,救了“自己”一命的忠仆老孫頭。
……。
建安三年(198年)初秋的一個深夜。
廬江郡,皖城以南數十裏的長江岸邊。
有一碼頭,喚作“南棧碼頭”,一直以來做爲廬江郡商貿貨運的集散之地。
由于年長日久,碼頭搖搖欲墜,本該盡早修繕,隻是近些年來戰争頻繁,官府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來修繕碼頭。
今夜,刮起了北風,空中的濃雲翻滾,星月無光,寬闊的長江在夜幕下靜靜地流淌,天地間是烏蒙蒙的一片。碼頭邊,隻有幾條停靠着的小舢闆随着江水波浪不停地起伏。
官道上已經沒有行人,沿江一帶更是萬籁俱寂。
從遠處走來了兩個醉鬼,一晃一蕩的沿江岸向東逛去。
他們的身影剛剛消失,不知道從哪處突然閃出了數十條身影,又如同幽靈般地消失在了碼頭四周。
就在這時,江面上出現了數條船影,正慢慢靠向南棧碼頭。
爲首的那條船首上,三個人影正向碼頭眺望。
左邊的人影聲音略顯蒼老,他開口說道:“少主,前面就是南棧碼頭,這些日子傳說周邊盜匪盛行,此時正值深夜,不如在江中停船,待天亮之後再卸貨返家。”
右邊一個年輕的聲音,抗聲道:“此次販鹽一帆風順,滿載而歸,主人必滿心歡喜。少主人自當盡快回家向主人報喜。”
中間人影仰頭打了個哈哈,輕蔑道:“八條船上各有四名護衛,就算有些許毛賊來犯,我也不懼,正好捉拿至官府領賞。老孫頭,不必爲慮。小五,用燈光傳訊,令各船靠岸便是。”
左邊老孫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不敢再言。
而右邊的小五早已急步跑至船後面去傳訊了。
八條大船開始慢慢地駛向碼頭。
約半個時辰之後,至碼頭十丈處,正待靠岸,突然,從碼頭四周冒出數十條人影,彎弓搭箭,向大船射來。
密集的箭矢撲面而來,貨船上水手、護衛措不及防,紛紛中箭落水。
而此時,停泊在碼頭邊的幾條小舢闆也向江中貨船沖來,舢闆上都立有手持刀劍的人影。
情勢突變,相當危急,前出那條貨船上的三人被第一輪飛來的箭矢所震驚,三人趕緊趴在船頭,而中間之人早已沒了方才的倨傲,将身子貼在甲闆上,色懼膽寒,顧不得指揮。
幸好老孫頭經驗老到,大聲喝道:“小五子,快傳令此船轉向後退,再去船尾處,令各船掩護少主脫身。”
小五戰戰兢兢地倒爬着向後傳令去了,但蜂湧而來的舢闆越來越近。
如蝗的箭矢依舊壓得貨船上的人無法擡頭。
令是傳出去了,可周邊七條貨船之上,其中五條的水手、護衛不是被箭矢所傷,就是各自跳水逃命,船上早已無人。
幸好還有兩條貨船之人忠勇,聞令決然轉頭加速,向沖來的舢闆撞去。
但舢闆雖小,靈活性卻遠勝于貨船,在兩條貨船轉向向中間合攏之際,早已輕巧地繞過撞來的貨船,然後靠近兩條貨船,舢闆上的人顯然是老手,輕松地從貨船各個攀爬上船,隻片刻功夫,就斬殺了貨船上的護衛和水手。
這片刻之間,爲首的貨船終于調轉頭來,開始逃去。
可又怎麽敵得過舢闆的速度,僅半柱香的功夫,兩條舢闆就追近至貨船兩側。
舢闆上的賊人揮舞着手中刀劍,大聲喝令貨船停船。
依舊趴伏在甲闆上的老孫頭知道事已經不可爲,歎了口氣謝罪道:“少主,老奴無能,護不了少主周全了。”
此時,中間那人擡起頭來,清秀的五官因驚懼而有些扭曲,他顫抖着央求道:“老孫頭救我……。”
老孫頭心中不忍,抿嘴咬牙道:“少主,如今生路已絕,若要死中求生,隻有一策,但未必能活命。”
“老孫頭快說。”少年人心中燃起了生的希望,他趕緊催促道。
“跳江。”老孫頭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少年人聞言洩氣埋怨道:“老孫頭休要捉弄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打小不識水性?跳江還不如讓賊人斬殺,也能落個輕松。要不,你代我向賊人求饒乞命,将貨給了他們便是,如何?”
老孫頭搖搖頭道:“少主也看見了,賊人上船就殺,豈肯給你我說話的機會?”
少年人絕望地哀求低吼着:“我不想死,你快想想辦法。”
“唯有跳江,趁着夜色,或許能活命,留在船上,必死無疑。若少主要跳江,老奴跟随,若少主欲留船上閉目待死,老奴就陪在少主身邊同死,以報主人當年活命之恩。”
此時,小五機靈地帶着此船上幸存的兩個護衛爬回到二人身邊,聞聽二人對話,勸道:“少主,跳江吧,有老孫頭和我陪伴,說不定能逃得性命。”
少年人聽小五也如此勸說,隻能惶惶然地點了點頭。
說時遲,那時快,這說話的功夫,左右舢闆上的賊人開始登船,而老孫頭與小五左右夾起少年的雙臂,一聲呼喝,起身投向江中……。
登上貨船的賊人見狀,竟也不追趕,隻是等方才在碼頭四周射箭的賊人乘舢闆到來之後,聚攏貨船,調轉船頭,向黑暗中駛去……。(我的小說《三國之雇傭軍》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内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衆号“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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