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這些貨物的角落裏,李步青依然能透過縫隙看清車裏發生的事,因爲車門被拉開,陽光宛若潮水般充斥進這間車廂,有幾人背着陽光,手中拿着注射器爬進了車廂,他們開始拆那些貨物上的繩子,露出被布蓋着的一箱箱紅酒,然後将手中的注射器針頭插入紅酒的木塞子,将注射器中的液體注入紅酒瓶。
那些紅酒的酒瓶包裝,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恐怕是給蒼穹裏面正參加訂婚典禮的客人飲用的,隻是李步青不太清楚那些人都往這些紅酒裏注射的是什麽,他也沒蠢到那個程度跑出去問,現在很明顯有人在給客人飲用的酒裏下料,他若傻了吧唧的跑出去,那鐵定是會被滅口的。
一想到這裏,李步青簡直快要怕死了,雖說人一輩子都該做一件瘋狂的事,但現在他所看見的這些,未免也太瘋狂了,而且那些給紅酒加料的人動作也迅速,很快便将堆在最外面的幾箱紅酒注射完畢,李步青又是躲在第二排貨物後面,如果他們将第二排的箱子搬完,很容易就能看見窩在角落裏的李步青。
“快點兒,蒼穹那邊在催了,做這麽點事兒就磨磨唧唧的,什麽時候能做完?别害老子被發現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開頭那位司機很大聲的關了車門,脾氣暴躁的跑到車後面來,沖着車廂裏正努力注射的幾人咆哮,那些人都已經開始拆第二排紅酒的繩子了,聽到車廂外司機的話,其中一人像是領頭的,“啪”一聲将酒箱蓋子阖上,甩手罵道:
“幹,催你麻痹啊催,算了算了,後面的不打了。”
“可是六爺說......”
車廂中有人顯得很猶豫,隻是沒等他将話說完,那領頭的人便大手一揮,将話打斷,命令道:
“六爺不在,現在這裏我說了算,你看這裏這麽多酒,等我們一瓶瓶的打完料,暨無言的訂婚宴都結束了,走走走,剩下還有不少貨呢,哥兒幾個好好享受一把去。”
他說着就開始笑,拿着注射器率先跳下了車,車裏幾人一聽這話,也領會了其中的意思,于是心中不再畏懼六爺說的話,跟着領頭的人一起去享受剩下的貨,那司機也罵罵咧咧的關了車門,并上鎖,發車往蒼穹駛去。
這可讓還窩在車廂裏的李步青叫苦不疊,他自看到剛才那一幕,早就已經後悔上了這輛車,别看剛才那些人沒對他做什麽,那是因爲那些人還沒發現他,雖然李步青很年輕,很想冒險,可是他也是一個對危險有着直覺靈敏的正常人類,剛才那些人跟演電影似的,他不想跑才怪。
、現在什麽瘋狂一把,什麽去追水靈,與自己的命比起來那都是虛的,此刻李步青隻想趕緊下車,麻溜的回到京城,他還年輕,生命還很美好,承受能力還很脆弱,他還要好好的生活,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南城。
可是車廂的門早已經被司機鎖死了,這車廂又沒按個窗戶,李步青就是長了翅膀都飛不出去,他急得在車廂裏亂轉,最後隻能繼續躲在那個小小的角落,心懷忐忑的等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隻等李步青提心吊膽的蹲在車廂一角落裏,等着車子從晃動,到漸漸停穩,再到打開車廂門後,他這才透過紅酒箱縫隙,開始觀察車廂外的風景。
這輛貨車明顯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地方,司機開門後便進入一家倉庫去找人簽字收貨,門外來來去去的沒有一個人類,全都是銀色的機器人,可能是設計上有些缺陷,也沒有人料到會有李步青這樣的人渾水摸魚進來,那些機器人進入車廂後來來回回的搬貨,竟将李步青當成透明的般。
于是李步青略微平複一些緊張的心情,見車廂外暫時沒人,趕緊從角落跑出來,出來後他就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機器人,跟着那些搬紅酒得機器人一直走,路上居然不見一個人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蒼穹網遊公司的後勤區。
後勤區離蒼穹前方的工作活動區不是很遠,但是因爲蒼穹很大,活動區又到處都是國内外知名人士,所以李步青跟着那些機器人走了很久,那些來參加典禮的客人,将暨無言的訂婚典禮看成一次遊曆活動,進入蒼穹的大門後,便三五成群的開始結伴逛起了偌大的蒼穹來。
因爲水靈是蒼穹的遊戲副總監,待工作室這邊的受邀嘉賓都來齊了後,她便要到達蒼穹的總辦公大樓,以地主的身份接待那些受邀嘉賓,與水靈一起的還有王維這個大股東,當然,這些具體的接待事宜自有蒼穹的相關部門安排,水靈與王維以及其餘蒼穹股東到辦公大樓去,那隻不過是去露個面,走個過場的。
等到王維和水靈坐着蒼穹内部觀光車,慢悠悠的到達辦公大樓,其餘股東和相關外包業務的大老闆,都已經到齊,正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廳裏聯絡感情,既然股東都要露面,那除了王維外,自然還有龍雲風這個大股東了。
龍雲風今日穿着跟青龍一樣,都是手工定制的西服,像蒼穹進行這樣的大場合,來的都是大人物,除了加多寶和荊澤這種公務人員,很少有人穿的不是手工定制的衣服。龍雲風依舊俊帥冷情,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一隻手端着酒杯,似乎感覺到水靈的到來般,隻等水靈一進入大廳,那原本正與人交談的龍雲風,淡淡的回過身,見着水靈愣了一下,旋即便邁開步子朝水靈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