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面上的态度,也是驕傲清冷的,與金姐的表情簡直如出一轍,這很容易理解,因爲水靈骨子裏的性情,根本就是來自金姐的衣缽繼承,所以同樣傲視天下,眼高于頂,同時看透男人這種生物的内心,便懶與在面上表現出另類的神采,看起來就跟紅塵之外的仙姑一樣無欲無求。
而她話裏的意思也很簡單,并無意在金姐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所以金姐最好不要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因爲水靈什麽時候會走,那都得看她的心情,保不齊如果與金姐話不投機半句多,水靈站起來就可以走,要知道這輩子她再不是金姐可以決定生死的人物,相反,說不定她還可以反過來決定金姐的生死呢?!
看出了水靈态度裏的輕慢,金姐卻不以爲意的笑笑,傾城絕色的臉上,有着淡薄的粉妝,她的笑容,讓旁邊經過的男侍應生都能看到癡呆的程度,誰又能想到,這樣一代絕色紅顔,會是魔窟的管理者,手底下握有一批同樣傾城的美人兒呢?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幫我從馬六爺手裏解脫出來。”
她那蓮藕般白皙幼嫩的手臂,擱在木質的桌面上,黑色的木頭質感,襯托得那條藕臂更顯柔弱無依,說金姐柔弱無依,那不過都是表面現象,她的狠與毒辣,男人是瞧不出來的,外界不明所以的女人也是瞧不出來的。
在場所有看着金姐這副姿态的人,也就水靈知道,她的柔弱不過是常年練就的習慣性面具,要讓所有人看着她毫無侵害性,更是人人都對她我見猶憐,其實金姐的這副姿态,水靈也做得出來,隻不過她沒有什麽要求金姐的,便無所謂放低姿态罷了。
豔陽正好的咖啡廳,因爲是露天的,所以陽光充足,又是在空中,空氣質量也是甚好,水靈笑看着金姐,後背舒展的靠在木質的扶手椅背上,聲音中帶着一股讓金姐不能理解的愉悅,問道:
“爲什麽要我幫你從馬六爺手中解脫?我與馬六爺根本不熟。”
因爲金姐的請求,水靈因爲文青帶來的起床氣都沒了,上輩子,就在落于金姐手中的匆匆幾年時間裏,她無數次的哀求過金姐放她自由,結果人金姐心腸比石頭還硬,無數次的無情的拒絕了她,上輩子的金姐不會知道,下輩子也有求水靈的一天。
水靈口吻中的惡意,讓金姐臉上的柔弱一點點褪去,她看了水靈許久,似乎在心中衡量着價碼,很明顯水靈願意跟她到這家咖啡廳坐着,就表示有談話的空間,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是需要價值去衡量得失的,這世上并沒有完全不求回報的人,就連耶稣救人也是因爲希望人類信仰基督教,更何況要水靈救她呢?
金姐想了一會兒,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語言,這時侍應生将她經常點的一杯咖啡端了上來,金姐撚着蘭花指,拿起桌子上的一支小小銀勺子,慢慢攪動着白瓷咖啡杯中的液體,睫毛沾着金色的光暈,輕輕扇動着,說道:
“我知道你男朋友在查馬六爺,可是根本查不出他的任何問題,我手中有一些馬六爺犯罪的證據,我可以提供給你。”
“照片内容是什麽?販/毒還是聚衆**?!”
雙手抱臂,水靈依舊看着金姐,問得諷刺,加多寶和荊澤爲什麽查不到馬六爺犯罪的證據?因爲這個人從來不在任何問題上留下任何一點證據,華夏人都知道,前段時間京城重案組查獲了大和島連鎖餐廳内私藏毒/品。
這件事鬧得整個華夏大陸沸沸揚揚,幾乎所有在查這個案件的組織,都知道大和島餐廳的老闆與馬六爺有一本賬,那是買賣毒/品的進出賬記錄,馬六爺也是大和島餐廳的隐形股東,可是這說明了什麽問題?
什麽問題都說明不了,因爲馬六爺擺明了根本不知道這本賬的存在,賬本上也沒有任何馬六爺的親筆簽名,手印也沒有,更别提指紋或者毛發之類,他就說這是大和島餐廳的老闆故意做這本賬來冤枉他的,重案組拿他怎樣呢?!
所以如果要從販/毒這方面來查,荊澤和加多寶根本就查不出任何東西來,除非從某些别的角度來尋找突破口,以别的理由将馬六爺控制起來,再想辦法慢慢的拷問他,不然根本就抓不出馬六爺的販/毒把柄。
根據水靈的分析,最有可能的突破口便是馬六爺私生活不檢點,或者以性行賄這方面,可是水靈現在不是魔窟中的一員,見識不到馬六爺私生活這一面,即便她還生活在魔窟,以馬六爺這種謹慎的性子,又是在他作惡的早期,也未必能找出他淫/亂的證據。
所以水靈這樣說,出了諷刺金姐爲前世出一口惡氣,也是想暗示金姐一句,要麽給她馬六爺販/毒的照片,要麽給她點兒有價值的淫/亂照片,否則别的根本看不出什麽意思,怎樣解釋都行那種的照片,拿出來了也沒有用,還不如不要拿出來。
“強/奸幼女的錄影,及走私娈/童,販賣兒童器官的照片,最小的孩子才不到三歲,不知這個有沒有價值?”
坐在水靈對面的金姐,不出口則已,一出口簡直能将水靈從這世的光明,拖入前世的黑暗,她猛的收住了一臉的笑容,滿臉冷漠的看着對面緩緩微笑的金姐,眼鏡裏透出的,是一股無能爲力的哀戚。
是因爲這輩子她重遇了加多寶,感受到了高源王維等人内心對于生命的希冀,所以幾乎忘了上輩子的沉重。就在馬六爺成功掌控了魔窟之後,那些滅絕人性的性/交易,不僅僅殘害的是花季般的少女,還有那些尚未長大的孩子,他們原本可以生活在父母的呵護中,健康快樂的長大,卻被以馬六爺爲首的人販子集團拐騙到手中,永遠見不到自己的爸爸媽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