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臂攝像機從下往上拉,水靈心驚膽戰的站在導演身後,看到兩方陣營的最前方,演天沐尊者的男道士與演阿狼的男甲士主角開始打了起來,而加多寶這個背影哥依舊跟在阿狼身後左跳一下右跳一下。
“加多寶,擋劍!”
随着導演的舉着喇叭的一聲喊,隻見加多寶突然爆吼一聲,氣沉丹田,左手一把揪住阿狼的後領子,右手一把扯過天沐尊者手中的銀劍,調轉劍頭便往天沐尊者身上的白袍戳,戳戳戳,戳戳戳,戳得天沐尊者抱頭大叫着趕緊往石階上跑。
于是在一陣轟亂聲中,那加多寶像是發狂了般,提着阿狼,舉着銀劍就去追天沐尊者,還不停的拿着銀劍往天沐尊者的屁股上戳,導演震驚了,群衆演員們癡呆了,劇組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忘了該怎麽反應。
“抱歉,抱歉,抱歉......他神經有點兒問題,今天忘記吃藥了。”
水靈心中那不好的預感終于靈驗了,她趕緊沖導演道歉,提着旗袍的袍角,沖過人群便去追加多寶,她就知道加多寶會搞砸,所以一開始就不想讓加多寶來當什麽臨時演員,這個男人的破壞力太強了,是她的錯,她沒看好加多寶。
等水靈穿過人群,跑上石階追上加多寶的時候,他已經提着阿狼,舉着銀劍,追着天沐尊者的屁股跑到了一處雪包後面,此時天沐尊者因爲跑不動了,正躺在雪地裏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認命般看着加多寶拿着那把道具假銀劍往他心口戳。
“生、死、之、戰!”
加多寶念一個字,往天沐尊者的心口戳一下,神情依舊閑适,但可以看出他的認真,仿佛在盡心盡力的做着什麽大事般,有點兒無聊,但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
“住手,快住手。”一見這架勢,水靈迅速沖上去一把抱住加多寶舉着銀劍的手臂,急道:“趁現在還沒來人,我們趕緊跑,一會兒他們反應過來,會要我們賠醫藥費的。”
一個稍微有點兒名氣的演員,那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以及誤工費算下來,至少得好幾百萬,加多寶手中提着的阿狼,都快被自己身上的铠甲勒得沒氣了,再加上地上躺着做死狗狀喘着的天沐尊者,水靈自問現在經濟緊張,根本賠不起這麽大兩筆巨額醫藥費,于是趕緊拉着加多寶就要跑。
那加多寶也聽話,一聽水靈這樣說,于是丢了阿狼與銀劍,将水靈一把扛在肩上,風一般的溜了,那速度簡直超越常人,讓後面來追的人拍馬都追不上,去參加奧運保管都能破吉尼斯跨欄記錄。
他主要是看水靈穿着高跟鞋,不方便跑路,這才一路扛着水靈跑回了碧月古城的城主府,到了城主府,水靈工作室的衆員工一看這架勢,紛紛上來表達自己的關心,加多寶也不管周圍的人怎麽問,反正就是一聲不吭,扛着水靈躲到了後面的城主府花園,将水靈放在一處假山邊,這才蹲在地上,滿心委屈的問道:
“他們憑啥管我們要醫藥費,是那個導演自己要我生死之戰的,我尋思着這是在演戲,也就沒敢真往那道士身上戳,咋地?說好的800塊勞務費不給了,還敢要醫藥費?”
他扛着水靈跑了一路,臉不紅氣不喘心不跳的,渾身也沒啥不得勁,就是想不通這個道理,所以心裏有些委屈,要換成以前,誰敢給他委屈受,他保管揍得那人滿地找牙,可現在不同了,他是有拖累的人了,就算心裏邊委屈,也得爲水靈想想。
春光明媚的城主府後院,水靈低頭看着蹲在地上的加多寶,他這種人的腦子就是直,跟他說其中的彎彎繞繞,這個人根本就不會明白,他長期聽從軍令,上面人說什麽,腦子就一根筋的執行什麽,哪裏知道導演是要他在規定好劇情的走向下,裝死也要裝得真實些,像是在進行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戰,而并不是要加多寶真正來一場生死之戰。
原本水靈想跟他解釋一下導演的真實意思,但轉念一想,加多寶以後也不會去走拍戲這條路,即便今後加多寶退休了,也隻是調回普通部隊當一個普通的軍隊大老虎,所以也不用明白那麽多。
“行了,别管那些人心裏在想什麽了,今後你躲着點這些人,别讓他們再看見你了。”
水靈彎腰,拍了拍加多寶的肩膀,以示安慰,今日加多寶大鬧了《世界0》宣傳片的拍攝場地,人是從她這兒帶過去的,不知道一會兒劇組來了人要怎麽說,當真要賠錢的話那也隻有賠了,比較那演天沐尊者和阿狼的兩個男主角,身價真的挺金貴的。
但是加多寶不需要知道這麽多,他本來在南城做任務,每天生活在槍林彈雨中就已經夠辛苦的了,還要他爲這些與任務無關的事情操心,那水靈這個女朋友也就未免太失職了,所以她隻管讓加多寶今後躲着些劇組的人,并不多說其他的了。
兩人正就這件事聊着,高源穿着一身條紋狀的短袖T恤,并一條白色的休閑褲,站在曲折的石橋那頭,沖水靈揚了揚手中的一疊白紙,水靈立即意會,對加多寶說道: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自從水靈工作室的南城分廠搬到金龍村後,水靈和工作室的一幹主要負責人也從蒼穹網遊公司外面的那家酒店,搬到了城主府居住,而原本蒼穹網遊公司外的那棟雙層辦公室,也正式空出來留給了水靈雜志社。
如今的水靈雜志社,完全可以與水靈工作室并駕齊驅,當成兩個單獨平等的項目來進行,因爲《江湖月報》做得簡直太成功了,根本超越了國内外所有的雜志,隻要上過《江湖月報》雜志封面的人,鐵定會一夜爆紅,其吸金量一點兒不輸有着萬把人的水靈工作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