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寶走到在水靈的面前蹲下來,抹了把臉上的水,奇怪的看着水靈遞到鼻尖前的紙巾,心想着那手指可真細長啊,又白,卻又白得比紙巾的顔色好看,他兀自想着,聽聞水靈悠悠的歎了口氣,接着,用紙巾替他擦起臉上脖子上的水來。
于是,那種溢滿胸腔的幸福感,又回到了加多寶的身體裏,男人出門在外,哪兒會想到帶包紙巾,在野外洗個臉,更不會用紙巾擦臉,這是一個習慣問題,更是一個嚴肅的紀律問題,出任務的時候尤其不能這樣矯情,否則一張遺留在野外的紙巾,都有可能破壞掉一整個行動計劃。
可是他現在覺得被水靈用紙巾擦着臉,簡直就是男人的終極享受,多美一姑娘,溫柔體貼,還會用紙巾給他擦臉,呵呵~~~
“别傻呵呵的笑,嘴巴閉上!”
瞧着面前,加多寶那裂開的大嘴巴,水靈覺得将一整坨的紙巾塞進他嘴裏都還體積有餘,笑得也太誇張了,哪兒像受過訓練的人啊?她說話的同時,擡手,将加多寶的下巴推了回去,轉身,又将手中已經打濕的紙巾垃圾放回手提包,回頭,看見加多寶已經閉上了嘴巴,但依舊有着滿臉無法掩飾的笑意,依舊蹲在自己的面前,沒有移動分毫的意思。
那感覺,就好像一頭巨型犬,在表現得很乖很乖,目的就是向着主人讨賞般,讓水靈禁不住又笑了,她偏了偏頭,看着加多寶問道:
“你不坐,就這麽蹲着?”
他搖搖頭,又點點頭,伸出兩條粗壯的胳膊,撐在水靈的腰邊,于是水靈整個人都被加多寶困在了椅子上,隻聽他咧着獠白大牙,嘿嘿笑道:
“我就這麽看着你,跟做夢一樣,你說你咋上回沒跟我說要來南城呢?”
“你沒問我就沒說。”
“那你來了也沒找我。”
“你不是來找我了嘛?”
“嘿嘿,也對,嘿嘿~~這是我媳婦兒啊,咋能跟個天仙似的,越長越好看。”
在這段感情中,加多寶不會在乎是他往前多走一步,還是水靈站在原地不動,這是個粗人,不會糾結那麽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他看問題隻看重點,重點是,他在南城看見了她,現在水靈就在他的方寸領地裏,咫尺距離,就像待宰的小羔羊,哪兒都去不了。
加多寶的傻樣,讓水靈一直在笑,她擡起手指,彈了他的腦門兒一下,想将他彈開一些距離,卻不見他有絲毫的退卻,依舊蹲在原地,雙手撐着石椅,将她困在這裏,可是他也沒有往前更進一步,仿佛就這麽克制的看着她,便已是很好的了。
這讓水靈又禁不住想逗逗加多寶了,她将臉湊近一些,鼻尖幾乎碰着他的鼻尖,清澈的雙眸看着加多寶的眼睛,妩媚的一笑,嘟了下唇問道:
“看清楚了嘛?要不要再靠近點兒?要不要再親一下?”
要!加多寶癡在原地,黑臉裏透着深刻的紅,眼神瞬間變得兇悍起來,咧着牙,罵道:“别招我,你這妖精,信不信我真敢。”
說着,他便故意将頭往前湊了湊,離得與水靈更近些,吓唬她般,額頭貼着她的額頭,見水靈沒躲,便有些得寸進尺起來,理智不受控制的消失無蹤,突然閉着眼睛,憑着感覺,帶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就這樣找到了水靈的唇,循着上回在醫院和水靈接吻摸索研究出來的吻技,着了魔般的啃了起來。
其實男女之間,既然已經确定了交往關系,那這些親熱行爲做了也沒什麽,可在加多寶的心目中,總覺得沒扯結婚證就是犯紀律的,特别是在京城,雖然京城是他的地盤,可是隻要在京城,他的身心就如同上了緊箍咒,被強力催眠般,不敢越雷池半步。
然而南城總是個妖娆多情的城市,來到這裏的人,仿佛褪去了平日裏的諸多束縛,活潑熱鬧的氣氛,也極容易腐蝕人的内心,而且又是在這樣一個四下無人的密林深處,讓加多寶的防線得到了嚴重的松懈,他宛若被放出了籠子的野獸,在水靈的嘴裏橫沖直撞,力氣大得水靈直皺眉頭。
她很用力的将自己從加多寶的虎口下解救出來,喘着氣看着蹲在對面的這個一身兇暴氣息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會接吻,這樣除了疼,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到最後也隻不過逞了加多寶的獸欲,還會讓她自己受傷罷了。
見水靈皺着眉頭,身子往後仰,加多寶有些慌神了,長臂一伸,就抱住了水靈的纖纖細腰,他明白自己耍流氓不對,吓壞了小丫頭,可是爲啥明知在犯錯誤,還想繼續親她,于是他的頭又往水靈的臉上拱,嘴裏急促的耍着無賴道:
“是你自個兒湊上來讓我親的,你讓叔親親,丫頭,就親一下,趁這會兒沒人。”
“你别動,别動,待着,我來。”
水靈怕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惹火上身,她着急的拍着加多寶的肩,盡力安撫這個多日不見的男人,他在她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像是一頭找不着出路的困獸,懵懂空白得讓人覺得害怕,所以堅決不能讓他這樣胡亂折騰下去,于是經驗豐富的水靈,隻能歎了口氣,挑起指導教師的大梁。
靜谧的竹林裏,陽光都遮遮掩掩起來,水聲中夾雜着加多寶如雷般的心跳聲,他果真待着沒動了,閉上眼睛,蹲在地上,雙臂抱着水靈的腰,等着水靈來親他,不過須臾,卻像是等了一世紀那麽久,他的嘴瓣上,宛若停了一隻蝴蝶,輕輕的扇動着美麗的翅膀。
這種感覺多讓人心癢難耐,輕巧卻又恰到好處的撩撥出一種叫做“情/欲”的東西,僅僅隻是淺嘗辄止的程度,便讓加多寶酥麻舒服了一身。
她總是這樣,能輕而易舉的讓他忘記一切,隻留下飄在雲端的幸福感,以及…不顧一切,化爲灰燼的沖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