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人注意到豪華包廳外的這三個人,特别是水靈和王維,長得一個清麗一個豔麗,隻是今天是官場應酬,大家便權當看不見,一個個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的路過,直接進入包廳。
這群人裏就有荊澤,暨無言舉起手,便是同荊澤打的招呼。碰巧遇上,荊澤也覺得很意外,特别是看到在公衆場合出現卻不帶保镖的水靈,于是顯得很高興,路過暨無言身邊時,彎腰同暨無言說道:
“一會兒出來找你們。”
聽到荊澤的聲音,水靈才意識到原來暨無言是在同荊澤打招呼,她擡起螓首,反射性的想看看荊澤,卻是瞄見豪華包廳門口一個熟悉的背影一閃而過,穿着暗綠色的軍裝,那威猛高大的身材,想讓她認錯都難,居然是加多寶?
“你們今天什麽聚會?”
她叫住正要離去的荊澤,皺着眉頭詢問,加多寶是什麽時候回的京城,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回軍屬之家了,所以不知道加多寶已經回來了,可是她不回軍屬之家,加多寶就不會來找她?如果忙的話,了不起打個電話也行啊。
“這個不能告訴你。”
在荊澤眼裏,水靈還是個小丫頭,即便有點背景,可她的形象很容易就讓人忘記她是個有庇護的人,荊澤總是會把水靈不經意的當成鄰家小妹妹來看,今天的聚會牽涉到京城警備系統、反恐系統、還有軍防系統的大人物,當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告訴一個路邊吃飯的小丫頭,他朝水靈溫和的笑笑,離去前,丢下一句像哄小孩兒般的話,
“一會兒出來給你帶好吃的。”
“神經病!”
水靈沖荊澤的背影罵了一句,她本來對荊澤挺反感的,但荊澤卻表現得跟她很熟似的,兩人的關系有熟悉到帶不帶吃的程度?她一向不吃陌生人遞過來的食物,有時候就連熟人遞過來的東西都不會吃。
罵完之後,水靈又意識到正罵着的這個人,其實是暨無言的表哥,當着别人的面罵人家表哥好像不太禮貌,于是條件反射的朝坐在對面的暨無言看去。那暨無言臉上的表情可豐富了,看着水靈,就像發現了什麽奸情般,眨了眨眼皮,充滿了戲谑和暧昧。水靈無辜得很,擰着眉頭跟暨無言解釋道:
“我和你表哥沒你想的那麽熟。”
“我明白,我懂。”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像那麽回事兒了,暨無言點點頭,嘴角彎着細膩的笑,姑娘家總是愛鬧别扭的,特别是像水靈這種天生嬌氣的小妹妹,讓她們坦白承認自身的情感,那比登天還難。
瞧着暨無言那臉上的笑容,水靈就知道這當中的誤會加深了,她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幹嘛跟暨無言解釋那麽多,他愛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反正她又不掉根頭發,隻要她和荊澤自己心裏清楚就好。
水靈低頭,不再強調什麽,等菜端上桌,拿起筷子便悶頭吃了起來,王維倒是想幫水靈說話來着,但還沒等到王維開口,不遠處豪華包廳的門又被打開,荊澤一臉焦慮的神色,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他走到暨無言身邊,伸出手掌拍拍暨無言的肩膀,看着水靈,說道:“你們别吃了,他們讓我請你們進去吃。”
“啊?爲什麽?”
年輕的暨無言偏着頭,手裏還舉着筷子,對他來說,他還隻是一個大學研究生,自己的人脈都還沒有拓展開,更遑論跟那些看起來就是大人物的京官扯上交情了,那麽大的場面爲什麽要請他們進去吃飯?
“沒有爲什麽,哪兒來的那麽多爲什麽?”
荊澤皺着眉頭,煩躁的一把扯掉暨無言手中的筷子,他是調到京城之後,才知道原來華夏政權中心有這麽的複雜,無法想象的複雜,無緣無故的,那些軍政大佬讓外面的三個路人進去做什麽?原諒他是從西南邊境線那種小地方來的,一直到現在爲止都還弄不清楚包廳裏的那些人誰是誰。
其實荊澤這樣的人,真的就隻适合在西南邊境線上的亂象裏當個英雄,再英明神武的神探,進了京城都會被糾結的人際關系弄得焦頭爛額,哪裏還有那個心力專心在案子上,每天的飯局都應接不暇了。
“那我去做什麽?”
連荊澤都弄不清楚那些高層領導的用意,暨無言當下便有些躊躇不想進去,他看看王維,王維表現得一臉無所謂,她在京城混了很久,各種門道也熟悉一二,一般這種場合,這種大飯局都不會出什麽亂子,所以她忽略暨無言的目光,扭頭看着水靈。
水靈倒是慢條斯理的很,她把手中筷子上夾的菜送進嘴裏,嚼兩口,這才丢了筷子,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擦擦嘴,站起身來,對王維一揚頭,道:
“走,見識見識去。”
那架勢就像去參觀馬戲團,渾身都是勇氣,一點兒也不打怵,她知道對方的派頭,一看就是些京城高官,原本也不打算趟這趟渾水,不過她看到加多寶也進去了裏面,那她就進去看看,看看加多寶到底搞什麽鬼。
于是水靈提了包,也不用荊澤帶路,直接往豪華包廳裏走,王維反而落在了水靈的後面,暨無言見狀,一小姑娘都比他有勇氣,便隻能匆匆拿起餐巾紙揩拭幹淨了嘴巴,跟上了王維,荊澤反而拉到了最後面。
見這三人,一個比一個大無畏,荊澤搖搖頭,匆匆大跨步,後來居上的來到水靈的身邊,引着她及她身後的兩人進了豪華包廳。
包廳裏共有好幾張大圓桌,正對着大門的是一塊投影布,上面正播放着大京城宣傳片,每張大圓桌邊都坐了人,見到水靈和王維進來,個個表情豐富,但正如王維所說,這是個大場面,每個人都得人模人樣的端着,即便表情是豐富的,内心是有想法的,可也得表現出一股高深莫測。
荊澤引着水靈三人,坐到了投影布邊角上的一張圓桌子上,可巧了,加多寶就坐在那張圓桌子邊,不光有加多寶,還有高二叔,錢安士三人,這下王維徹底放心了,剛才在外面時,她隻顧着和暨無言說話,沒瞧見這些熟人走了進來,現在一看,桌上有三熟人,能出什麽事兒?
幾人在荊澤的安排下落座,水靈的位置,剛好與加多寶呈斜對面,那家夥自水靈進門,就眼都不眨的盯着水靈看,像是沒料到會在這裏見到水靈,一臉的意外,又見水靈的目光瞟過來,他像個賣笑的般,趕緊沖水靈笑笑,哪知水靈像不是認識他,面對他的笑容那是一個面無表情啊,眼光一溜,就從加多寶的臉上轉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咋回事兒?!加多寶收住笑,顯得一頭霧水,他納悶兒了,怎麽這麽久沒見,水靈就把他給忘了?于是趕緊拍拍身邊的人,粗聲道:
“換個座位,換個座位。”
“換換,換給他。”
剛好卡在水靈和加多寶之間的錢安士,也拍着身邊的人,催着别人要給加多寶換座,一時間,一張桌子上忙忙碌碌的起來三四個人,等加多寶走到水靈椅背後面時,荊澤卻怎麽都不動了。
現在水靈坐的座位,左手邊是王維,右手邊是荊澤,所以加多寶想坐到水靈的身邊來,隻能讓荊澤起身,總不能叫王維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漂亮女人,坐到陌生人身邊去吧?
其實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官場應酬,不涉及國家機密,該說的在不久之前開的會議上已經說完了,現在他們出來吃飯,純屬聚餐,大部分人放松下來,就會想着怎麽找樂子了。
隻有荊澤才會将這種尋常聚餐當成一件大事來看待,有的人剛落座,就已經開始打電話叫家屬過來吃飯,有的遇見幾個熟人,叫熟人進來一起吃也無可厚非,所以剛才錢安士才會讓荊澤出去把水靈三個人叫進來。
錢安士考慮到在座都是些虎狼之輩,有的甚至一年到頭都說不到兩句話,軍隊自成系統,很多人際關系都不需要部隊領導去親自維系,自有人上趕着來套近乎,所以他并沒有當衆介紹水靈是什麽人,也不知道要怎麽介紹,仇瘋子的侄女和仇瘋子什麽關系,錢安士自己都弄不懂,所以也就把水靈當成個小朋友,叫小朋友進來吃個飯,沒什麽要緊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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