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王姿,水靈就不想多說,因爲關于王姿那時在辦公室中同情李蘭的态度,水靈很不痛快,在她看來,王姿身上的問題有點兒大。其實水靈不是一個不能明辨是非的人,王姿就是個普通人,屬于那種在大街上看到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就會去扶一把的普通好心人。
任何一個普通人,看到李蘭那頭破血流還不停哀求的姿态,都會心軟,王姿會心軟也是理所當然,如果不會心軟那水靈就不是不痛快了,而該擔心王姿的心眼是不是太厲害了。
可正因爲王姿的普通,水靈覺得這姑娘越來越跟不上她發展的步伐,工作室一天一個樣,工作室裏的員工每個人都能飛檐走壁,但王姿呢?在潥水什麽樣,到了京城依舊什麽樣。
她依舊沒有什麽大的建樹,依舊勤懇,工作方面依舊很努力,做賬更是依舊細緻本份,她會的,工作室裏随便找一個員工出來也會,關鍵問題是,随便找出來的退伍兵,不會随便同情一個毒/販。
不是不能同情弱者,關鍵是要分清是非黑白,水靈認爲在毒/品方面就得一刀切,任何沾染毒/品的人,無論是不是自願,是不是被強迫或者被利誘,都得與之劃清界限,說毒/品是洪水猛獸一點都不爲過,同情吸/毒人員或者同情販/毒人員,都是危險的。
所以水靈有心辭退王姿,但暫時也還沒下定決心,人是她叫到京城來的,一小姑娘還不到17歲就在京城一個人漂泊,也是不容易,她這一放手,王姿要想不開了走極端怎麽辦?
正當水靈閉唇不語努力思考的時候,高源接話,沉聲道:
“我讓王姿暫時帶薪休假幾天,順便去參加社區的一些禁毒宣傳義務工作,等她再回來看看表現吧,如果實在不能用就算了。”
“也好,我們總歸是要做大事的,不能總是帶着這麽立場不分明的人…”
水靈同意了高源的方案,要辭退王姿,總得先給個黃牌警告,屆時如果王姿還不懂得毒/品的危害,那也就怪不得水靈請客走人了吧。
“這王姿要是走了,我估計你那工作室就得變成全武行了。”
在一旁聽了半天的王維,一邊削蘋果,一邊插話打趣水靈,本來那個工作室的女人就少,一個李蘭被抓了,一個王維帶薪休假了,剩下一個水靈,還名花有主了,這一大群男人不會荷爾蒙失調嘛?
“是啊,爲了不讓我的工作室男女比例失調,要不你來我工作室兼職?正好王姿休假沒人記賬了,你來了,我就讓你當個财務部總監,大官呢。”
“财務部總監,好大的官啊?我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水靈遇上王維,就變得有些不着調,王維遇上水靈,也有些不着調,想想她們自己都有點兒想笑,屁大點兒的工作室變成了消化退伍人員就業辦公室,水靈成了主任,高源成了副主任,如今這大旗是拉起來了,可也就他們幾個人知道,不算上水靈的個人所得,工作室賬上的資金也就十來萬,讓王維來兼職,一聽就是玩笑話。
“行,你們聊,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見王維和水靈聊得有趣,高源越發覺得自己和王維之間的差距太大,當下便心生急迫,收拾收拾就急匆匆的要走,水靈成功的借用王維,讓高源對《世界4》重燃信心,他現在急着要去尋找廠房,眼看馬上就要進入深冬,000退伍兵很快就會來報道,還有很多瑣事要完成,高源需要一刻都不能停歇的到處奔波。
這讓水靈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給高源的工資開得少了點?她盤算着到了年底,也該給工作室的員工發獎金了,那高源的獎金就多給一些,盡量給得豐厚點便是。
水靈的目光從高源離去的背影,回到王維的臉上,剛要問王維點兒什麽事,就隻見王維像是癡了般的看着高源打開房門,一直等到高源離開了病房,王維才宛若大夢初醒,急忙站起了身,一邊往門邊走,一邊對水靈說道:
“我晚上再來看你,現在先去送送高源。”
話還沒落音,王維就跑出了水靈的病房,這急急忙忙的樣子,讓水靈覺得平靜離去的高源也突然變得奇奇怪怪起來,這兩個人如今是越發的奇怪了,呵呵…
在重回寂靜的病房中,水靈側頭看向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今天起了大霧,天氣已經很冷了,日子慢慢進入了冬季,人們的衣服都已經穿上了羽絨服,加多寶說過幾天就回的,怎麽還沒回?
她的心情略微有一點寂寥,擡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耳際的長發,手感上的差異讓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真的很醜,難得王維沒有就此事向她打趣,于是水靈又從床頭櫃摸出手機來,給王維發了條短信:
[水靈]:晚上來的時候,給我帶頂假發。
短信剛一發出去,水靈便發現自己的手機上,不知什麽時候收到了一條楊一博的短信,内容很簡短,像是在很匆忙的狀态下發的:
[楊一博]:水靈,謝謝你的提醒,我走了。
???
看到這條短信,水靈滿腦子的問号,她給楊一博回撥了電話,語音提示号碼已關機,過兩天就是元旦了,楊一博能走到哪裏去?他不讀書了?
水靈覺得莫名其妙,直覺楊一博可能出事了,但其實她和楊一博的關系也沒有好到一定的程度,這種狀态下,楊一博不來找她幫忙,她也不可能主動去管楊一博的閑事。于是水靈隻能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靜靜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感歎一下這人生的世事無常。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護士來了兩三次,都是給她換紗布換吊瓶裏的藥,等到水靈的最後一瓶吊水打完,王維還沒來,水靈也懶得起床開燈,打算在黑暗中睡下了事。
“叩叩叩”
玻璃窗子敲響的聲音,打斷了水靈的思維,她在病床上翻了個身,将頭扭過去看向窗戶,嘿,那黑黝黝的窗外,巴着張人臉,差點兒沒給她吓死,五樓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