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風天佑是在你的工作室中的毒,實際上,你和李蘭之間有沒有串通好,這個還有待調查,我們可以查得很快,也可以查得很慢,當然,如果你着急的話,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來證明你的清白。”
所謂用另一種方式,就是在拐着彎的要水靈跟他合作,否則他就有理由懷疑水靈就是李蘭的同夥,說白了,荊澤在威脅她,這種手法是警察經常用的,那些警匪片中的警察,用來對付不合作的人,就随便給這個人按個什麽罪名,強迫警民合作,換取世界和平。
于是世人都站着警察那一方,覺得警察威脅别人就是對的,水靈如果不答應與荊澤合作,這事兒無論說給誰聽,誰都會認爲水靈不應該,那是多大的一個毒網啊,爲了天下蒼生,水靈就該犧牲小我,成就大我,荊澤做得沒錯,荊澤一切都對。
“我跟李蘭有沒有串通好,你盡管去調查,我配合。”
這時,水靈的電視也不看了,她轉過頭來,眼睛直視荊澤,表現得很無所謂,起初聽到荊澤說那樣的話,她有過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就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态,什麽叫做走心的較量,其實這就是走心的較量。
警察沒有證據是不能抓人的,荊澤說她與李蘭串通好了給風天佑下毒,隻不過是用這種假設來打亂她的心理建設,達到逼她就範的目的罷了,實際上荊澤也沒有證據證明她和李蘭是一夥的。
如果荊澤有證據,早就把證據拿出來了,還輪得着在這裏羅裏吧嗦的嘛?所以根本不用怕,也不用通過引誘柏雄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更加不能表現出急于辯白的憤怒,她就讓荊澤去查,能查出來就有鬼了。
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教荊澤怔愣了,他仔細的看着這個頭發被剃得亂七八糟的十九歲姑娘,年紀那麽小,爲什麽表現得卻是這般的沉穩?這個小姑娘一點兒都不像是小姑娘,哪兒有十九歲的小姑娘,一點都不怕警察的?
很快,荊澤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他還沒開口要怎麽回應水靈,高源就打開病房的門,推着輪椅走了進來。
這位永遠穿着黑色T恤,身形瘦削卻精幹有力的青年,臉上挂着一股嚴肅的神情,那神情嚴肅得幾乎接近生氣了,隻見他的手中握着一張紙,滑動輪椅來到水靈的床邊,對隔床而坐的荊澤揚揚手中的紙,硬聲道:
“這是部隊開的任命書,拟委任我老闆水靈爲九一八部隊後勤部消化退伍人員就業辦公室主任,你們市重案組沒有權利調查她。”
他的話一出口,荊澤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他伸長脖子,仔仔細細的看了高源手中的委任令,上面寫着九一八集團軍任命水靈爲消化退伍人員就業辦公室主任,任命高源爲消化退伍人員就業辦公室副主任,負責消化吸收九一八集團軍退伍人員就業問題。
文件的最後,那鮮紅色的部隊鋼印刺得他眼睛有些疼,他轉頭,深深看了眼這個才十九歲卻大有來頭的水靈,原諒他剛調來京城沒多久,這麽多複雜的人際關系還沒理清,一個工作室裏面裝了一堆退伍兵,工作室老闆還是部隊後勤部什麽什麽辦公室的主任,這京城怎麽随便碰到個人,就能碰出個大來頭?
這也難怪水靈這個小姑娘一點兒都不怕警察了,這麽硬的後台,是他,他也不怕啊。
華夏大陸的官,大多由紀委去調查,警察系統更多的是針對平民,警察負責維護社會治安,軍隊負責維護國家和平,兩者極少發生摩擦,但一有摩擦,基本警察都幹不赢兵油子。水靈雖然不是軍官,但高源的那張委任令一出,她好歹也算跟部隊有關系了,荊澤想把她怎麽樣,也不能怎麽樣了。
實際上,那個九一八部隊後勤部消化就業退伍人員辦公室主任,也是個社會職位,根本沒有部隊編制,但即便是個社會職位,那委任令是真的,也是部隊任命的,水靈這個人就輕易動不得,更别提随便按個什麽罪名在水靈的頭上,冤枉她和誰誰誰是一夥的了。
閉了閉眼,荊澤擡手理了理頭上戴着的帽子,起身,道:“打擾了,告辭。”
然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留下水靈這個辦公室主任,和高源這個辦公室副主任,兩兩對望,都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這個麻煩終于走了,這日子總算有了消停的時候。
“哎,消停不了,你知道冬季退伍季,我們得消化吸收多少退伍兵嗎?”高源将委任令遞給水靈,頭疼的揉了揉額,見水靈擡頭發出疑問的目光,舉了三根手指頭出來,“000。”
在水靈暈迷的這段時間,高源迫于高二叔的壓力,一直在頭疼工作室吸納退伍兵的問題,這是水靈答應高二叔的,結果高二叔玩《世界4》玩上了瘾,水靈就是個甩手掌櫃,所有的事都攤在了高源的頭上。
再加上水靈又惹了市重案組那幫人,高源實在不想在這當口去打擾正在做任務的首長,思前想後,幹脆直接找上高二叔,誇下海口,願意吸納九一八集團軍所有退伍兵,但條件是得給水靈挂個沒有部隊編制的職。
解決了水靈的麻煩,工作室才能正常順利的發展,高源爲了水靈,這海口是誇下了,可是旋即而來的問題更多,什麽叫做“消化退伍人員就業辦公室”?這是一個部隊挂職的新的社會單位,所有即将退伍已經退伍的兵,找不着工作,對現任工作不滿意,都可以來找這個辦公室。
遠的不說,單說這冬季000退伍兵,高源該如何安置?工作室就那麽屁大點地方,能安置下000人?這000人每天吃飯的費用就是一大筆開銷,何況還要安置住的地方,高源的頭都快要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