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發車,揚手沖加多寶擺了個“拜拜”的手勢,将他丢在自己的工作室門前,駕駛着國産企鵝施施然往京城大學而去。
現在是晚上8點,她的三個員工沒有一個到工作室來,夜色中的小教堂就像一頭蟄伏的怪獸,安靜而張牙舞爪。
而加多寶就那樣站在黑暗中,看着水靈的車揚長而去,身後教堂樣式的工作室裏沒有人,他隻能回去,于是轉身,伸出軍靴踢了踢自己的軍用悍馬,打開車門,從車裏拿出一包煙,瞪眼看着水靈的工作室,低頭用嘴從煙盒裏叼出一根煙來,又從屁股口袋裏掏出手機,摁了幾下,待接通,道:
“有個叫龍涉川的,港府龍氏家族的,什麽來頭?…什麽咱大京城招商引資?屁,老子讓他們一輩子過不了長江北。”
放下狠話,加多寶相當憤怒的挂斷手機,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就更氣了,港府首富,水靈有一個港府首富的繼父,卻得一分錢一分錢的自己掙?!長輩做成這樣兒,也夠了。
對于加多寶一句話,便阻止龍氏家族進軍北方商場的事,水靈一概不知,她開着國産企鵝回了京城大學,将車停在大學裏的公用停車場,然後這才踩着夜色準備回寝室。
華夏第一高等學府,因爲曆史悠久,樹木自然也多,一條通往大一新生VIP寝室的小路,鋪滿了細碎的鵝卵石,小路邊亮着低矮的宮燈,行至路程的一半,幾乎已經不見任何建築物,隻有樹木在朦胧的夜色中搖曳起伏。
水靈慢慢走着這條路,心裏還在想着龍涉川和龍雲風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麻煩,遠遠的便看見自己的寝室樓大門前,正站着一名身穿白色T恤衫的男生,昂着頭,憂傷的看着她的寝室窗台,十分癡情的樣子。
見着這梁青林還陰魂不散的徘徊在自己身周,水靈微微的歎了口氣,她緊了緊手中提着的包,徑直向梁青林走去,待走入梁青林的視線範圍内,主動喊了一聲,
“你怎麽由在這兒?”
“你回來了?!”
梁青林回過身,見着水靈欣喜的迎上去,伸手,準備握住水靈的雙肩,卻被她後退一步躲了過去,梁青林臉上有着片刻的失望,又是看着水靈那張面無表情的樣子,憂傷道:
“我想和你解釋,所以在這裏等了你一天。”
他知道水靈不接他的電話,借别人的手機能打一次不能打第二次,他得用實際行動告訴水靈,他真的很有誠意與水靈解釋過去所發生的一切,所以梁青林這才站在水靈的寝室樓下等了她一天。
而這樣的梁青林,水靈并不陌生,上輩子她能喜歡這個人,必定有他特有的人格魅力,梁青林一直都是以前那個梁青林,癡情的有些傻氣,不管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有變過,隻是變了的人是水靈。
想來,似乎從重遇梁青林的那一刻,水靈就一直沒有好好的與他談過,這才導緻了梁青林一直誤會她與他還才剛剛開始,而梁青林就是這樣的個性,即便加多寶再是如何爲難他,隻要他還心生希望,不管再難再多阻礙,梁青林都一樣會糾纏上來,必須想辦法讓梁青林絕了這念頭才是。
于是水靈點點頭答應了與梁青林好好談談,她轉身,率先往校門外走去,梁青林緊跟其後,他們慢慢往前走,一路收獲了不少豔羨的目光,才子佳人,倒也是這黑夜中的一道風景。
摒棄因爲這些目光所帶來的浮躁心境,水靈帶着梁青林到了京城大學外的一家小咖啡館裏,咖啡館裝修的很有小資情調,裏面裝點着一排排的書架,有種在圖書館裏喝咖啡的閑适與氣度。
“靈靈,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解釋,我和徐怡……”
他們尋了個地方剛坐下來,梁青林便迫不及待的開口開始解釋,但話頭還沒打開,便被水靈伸手制止了,她坐在梁青林的對面,兩人中間隔着一條長方形的凳子,看着梁青林說道:
“你不用跟我說那麽多,聽我說就行了,梁青林,你以爲我和你的問題是從徐怡開始的?不是,從很早以前,在我的心目中,你就隻是一個不相幹的路人甲了。我今天願意和你出來談一談,不是給你機會,而是打算做個了斷。”
事情總得解決,總是擺出一副推拒梁青林的姿态,對誰都沒有好處,雖然在水靈心目中,已經與梁青林八竿子打不着了很久,可是梁青林不這麽認爲,他以爲他和水靈最根本的原因在徐怡,所以總是想和水靈解釋清楚當時的一切,所以當水靈說要做個了斷時,梁青林便不管不顧試圖不停的解釋,
“不是的,靈靈,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很生氣,可是當時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徐怡躺在床上了,回想起來,東海那段時間對徐怡的态度也很奇怪,我曾經悄悄的聽到他說什麽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徐怡的話,可能那個時候徐怡就已經不貞了,我好後悔,如果我早發現,就不會選擇離開你……”
緩緩将背靠上身後一排書架,水靈默默的聽着梁青林的自言自語,服務員送來咖啡,她又直起腰身,拿起造型優美的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攪動白色咖啡杯中的土褐色液體,有那麽一刻她真想将手中的咖啡潑到梁青林的頭上,面對梁青林的糾纏,她除了心浮氣躁,就是極端的想讓對面這個少年消失。
她沒有多少耐心耗費在男人身上,即便有心想要與梁青林做個了斷,但思想上不在一個頻道,心理年齡不在一個時空,讓水靈有種牛頭不對馬嘴的錯亂感,她說她和梁青林的問題不在徐怡,梁青林卻非要解釋他和徐怡,到頭來,讓水靈覺得耐心失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