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爲君醉一次次私密水靈,但在水靈看來,如果不能與氣魄劍派解盟的話,就算是有通天徹地的本事,自由聯盟這回也是在劫難逃了,所以不管爲君醉私密她多少次,她都是裝作不在線的樣子。
就在水靈在虛拟的世界裏冷眼旁觀的時候,她的父親水奇那邊日子卻是一日比一日難熬。水奇以爲派人在XX酒店守着,不過一日的時間,水靈便會回去,哪知連續過了幾日,直到水靈的押金都填在了房費裏,他還不見水靈現身,便知水靈是當真失蹤人間蒸發了。
了解到這一實情,水奇的心情自然不好,大發雷霆的發誓一定要将水靈找回來雲雲,然而煤礦上又事事離不開他的視線,也不知是誰,将水奇遺失了合同一事告知了煤礦老闆,煤礦老闆便借此事發難,遲遲不肯将水奇應得的薪金算給他。
這下水奇更是必須要找到水靈拿回合同了,但水靈就如同沒有這個人般,徹底從XX酒店消失,水奇要大肆搜尋的同時,又鬧出了張己誠被通緝,爾後在庸縣汽車站被恐慌的群衆亂棍打死一事。
呂靜知曉此事,在潥水一哭二鬧三上吊,兒子水明直接丢給了水奶奶,直奔庸縣,在水奇面前是尋死覓活,關于張己誠一事,她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但會有這麽一天她也不奇怪,畢竟知兒莫若母,張己誠什麽德性,呂靜又怎會不清楚。
她除了在庸縣醫院急診科鬧,還在水奇的面前鬧,仿佛通過沒日沒夜的哭鬧就能喚回張己誠一般,整日裏不得安甯,這事件一件接着一件,鬧得水奇煩不勝煩,每一件都迫使他想要将水靈找出來一把掐死的願望愈發強烈。
這種想要找個人發洩一身怒火,卻又偏生找不出主使者的感覺真是糟透了。庸縣碧水家園小區,一套裝修得金碧輝煌,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是暴發戶的商品房裏,水奇着白色絲綢中山裝,坐在歐式風格的大沙發上,沖着已經哭了三個多小時的呂靜吼道:
“我一回來你就哭哭哭,你哭能把你那好兒子哭回來?平常總有人在我面前說你兒子怎麽怎麽不好,我還不相信,現在可好了,惹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有臉哭?”
這套房子是水奇位于庸縣的不動産之一,也算是他每次到庸縣的落腳點,房産證上寫的是他的名字,可在水明出生的當月,他就已經決定将名下所有資産都留給水明了,不明真相的人,還當真以爲水奇是個多麽溺愛孩子的父親呢…事實上他是溺愛孩子不錯,隻不過溺愛的是除了水靈之外的所有孩子。
“我兒子怎麽了?我怎麽就沒臉哭了?我兒子再怎麽惹禍,可從來沒連累到你,不像你那個好女兒水靈,把你的合同都偷跑了,我看你現在怎麽去和煤礦結賬?!”
呂靜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可那聲音卻不甘示弱,尖叫着回吼水奇,她知道張己誠的死是源自公安系統發的那些傳單,雖然隻聽到一些謠言,可知子莫若母,呂靜知道通緝單上寫的張己誠的那些事多半是真的。
她将矛頭指向水靈,隻是心情不好,雖然這多少有些遷怒,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憎恨水靈,事實上她已經憎恨了水靈很多年。所以無論水奇說什麽,呂靜都能引到水靈身上來,憑什麽她的兒子死了,而水靈卻可以好好的活着?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呂靜雖然自認爲遷怒,卻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恨對了人,那些通緝單其實根本就不是庸縣公安分局派發的,而是水靈用了自己的錢找印刷廠僞造的通緝單,從根本上說,張己誠會被汽車站恐慌的群衆亂棍打死,始作俑者就是發了10萬張通緝令的水靈。
而此刻的水奇因爲連日來的麻煩不斷,聽見水靈這個名字心中就一陣陣的發恨,他站起身,将茶幾上的一杯人參烏龍茶一把擲在大理石地闆磚上,随着“呯”一聲響,他咬牙切齒道:
“别提那個小賤人,你是嫌老子過得不夠痛快是不是,一天不提她,你就不舒坦?再提她,你就給老子滾回潥水,省得鬧心。”
“你沖我發那麽大的火做什麽?我回潥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媽如今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
被水奇威脅着要趕她回潥水,呂靜纖瘦的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她眼神閃爍,流露出懼意,如今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她是肯定不會回去的。
要知道呂靜之所以奔到庸縣來,一方面是替自己兒子收屍,另一方面就是因爲張己誠的通緝令不知何時傳到了水家奶奶的手上,那思想封建的老人家認爲張己誠敗壞了水家門風,整日裏對着呂靜不是打就是罵,沒讓她過過一天好日子。
于是呂靜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降低了聲調,對着盛怒中的水奇柔聲道:“别生氣了,其實你要找到水靈也不是沒有辦法,你那好女兒不是整日想着去讀大學嘛?你想辦法和她的班主任聯系聯系,把她的錄取通知書拿到手,就不信那死丫頭不出面。”
這話說得惡毒,配着呂靜那張尖長的臉頰,無端端讓人覺得她就像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邪惡巫婆般,充滿了教唆的味道。而水奇就是那個被教唆了的人,隻見他沉吟片刻,點點頭,臉上竟閃現着若有所思的光芒,喃喃道:
“也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把那小賤人逼出來了……你去給我準備點兒禮品,我馬上回潥水。”
要想拿到水靈的通知書,就必然要與水靈的班主任徐慧春老師打交道,因爲水靈在填寫錄取通知書寄送地址時,根本就沒有寫自家地址,而是填寫的學校地址,她的班主任徐慧春的哥哥就是潥水派出所的正所長徐君慎,交情與水奇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之前水奇因爲有張樂彬做靠山,徐君慎這個人又不經常在潥水社會上活動,所以水奇根本沒将徐君慎放在眼裏,現在張樂彬倒台了,水奇更是有些自亂陣腳的架勢,想要将派出所這條路重新連起來,自然要好好巴結一些徐君慎了。
正好,水奇可以借這個機會通過徐慧春這條線,再與徐君慎攀上幹系。與呂靜所想的不一樣,這會兒在水奇的心中,去徐慧春手上拿水靈的通知書是小事,在此打通公安系統這條線才是大事了。
他匆匆忙忙的回了潥水運作,留下呂靜一個人在碧水家園這套商品房裏,水奇一走,她立即止住了臉上的淚,坐在梳妝台上開始塗塗抹抹,天知道在潥水坐月子的這段時間可把她給憋壞了,這會兒是兒子張己誠的事還沒完,她還得上醫院的急診去鬧去,否則一定要給自己畫個漂漂亮亮的妝才行!
想到兒子張己誠,呂靜那張尖長的臉瞬間又布滿了傷痛,于是轉身,坐在梳妝凳上,從身邊擱置的包包裏拿出手機,翻找到張樂彬的電話号碼撥了過去,待接通,立即急忙說道:
“大伯,我是呂靜,誠誠的事你知道了吧,他死得太冤了,你能不能動動關系,好好的查查這是怎麽一回事,我……”
“什麽誠誠,你是誰,我不認識!”
話還沒說話,電話那頭的張樂彬便急忙否認了自己認識呂靜,接着便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仿佛此刻張樂彬的身邊圍了很多的人。一瞬間,呂靜便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她急忙挂斷電話,心裏有着片刻的慌張。
社會傳聞,潥水派出所副所長張樂彬得罪了大人物,上面派來很多調查團來調查張樂彬的問題,呂靜此刻給張樂彬打電話說起張己誠的事,若是張樂彬的手機被監聽了,不是誠心給張樂彬找麻煩嘛。
她也是一時心傷,就張己誠的問題,已經習慣性的去找張樂彬幫忙去解決了,所以也就忘了張樂彬已經出事一事,但轉念一想,呂靜又覺得這并沒有多大的事,張樂彬被監控了也好,雙規了也罷,反正她的兒子張己誠已經死了,再怎麽闖禍也牽扯不出更大的傷害來了。
然而,雖然這通電話被及時掐斷,并沒有将張己誠與張樂彬聯系起來,可呂靜并沒有想到,就在同一刻,遠在南城的一間辦公室裏,光線暈暗,有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慵懶的坐在皮椅裏,對着辦公桌對面的人,嗓音沙啞的下令道:
“既然拿了我的定金,人死了,貨也拿不回來,那麽就去找他的家人,跟他的家人說,要麽還三十倍的錢,要麽交貨,否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