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在昏暗的光線,顧小凡時而在整個人像是動物一樣興奮地在手舞足蹈着,似乎在狂歡,時而對着空氣自言自語,時而又倒在身上痛苦的扭曲,到半夜的時候又是對着牆壁撕心裂肺的吼叫着,然後又是一個人對着牆壁獰笑……
一整個晚上他都在做着毫無意義的舉動,完全是一幅極端病态的場景。
“他有沒有用藥?”貝爾的臉色越看越是陰沉,喬納森也是暗叫不好。
顯然,正常演員再怎麽“入戲”,也是不可能光憑借想象來達到如此極端的狀态的,顧小凡肯定是借助了“外力”。
“沒有……我一晚上都在看着,他一直都很是這個瘋瘋癫癫的狀态,他之前還把自己的衣服撕了,裏面除了手機之外什麽都沒有。”凱爾回答道。
“你确定?”貝爾轉頭過驚訝地表情。
“我确定,你知道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能分辨他到底用藥沒有。”凱爾自信地指着監視鏡頭裏的顧小凡道:“你看這家夥如果用藥,現在早就該睡覺了,可他折騰了一晚上,如果有藥有這種效果,他現在應該要沒命了。”
這下子貝爾與喬納森,頓時心跳都停了一拍,如果不是藥物的話……那隻有一種可能了。
顧小凡真的……瘋了~!?
貝爾與喬納森趕緊小跑着沖到了那間排演室,想進去看顧小凡究竟怎麽樣了。
可一跑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苗條的倩影正在翻着跟頭,跳到他們的面前狠狠地一踢,腳面直接踢到了他們的臉邊。
兩人都是吓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門裏有個變成神經病了,門外也有一瘋子?
兩人定睛一看,面前的人竟然劉施詩,她穿着一件緊身的健美服,正在香汗淋漓地練習着格鬥動作。
“你們來做什麽?”劉施詩看到是貝爾,緩緩地放下自己的腿,有些敵意地盯着他問道。
“劉小姐,你知道不知道顧導演在裏面做什麽?”喬納森滿臉焦急地道:“他昨天一晚上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我怕會出什麽問題?”
“他能有什麽問題?”劉施詩倒是很冷靜道:“隻是在練習進入角色而已,有點狂躁是難免的,沒什麽大問題。”
喬納森還想說什麽,貝爾卻制止了他,看了眼排演房間門口的睡袋,驚訝地問道:“你昨天……一晚上都在這裏看着他嗎?”
要說這裏誰最在乎顧小凡,絕對是眼前這個脾氣火爆的中國女演員了,連自己打顧小凡一拳她都差點要跟自己拼命,顧小凡如果真的瘋了,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可能不緊張。
“總要有人給他送飯,和帶他上廁所吧。”劉施詩理所當然地望着貝爾。
“爲什麽不讓其他人做?”貝爾懷疑地望着她,總覺得她在隐瞞什麽,她是給顧小凡送違禁藥品的嗎?
“爲什麽不讓其他人做?”劉施詩覺得這事情很好笑,冷笑道:
“你覺得我會讓别人看到中國第一男演員這種模樣嗎?萬一誰拍照片上傳到了網上,形象損失誰來負責?說實話,我不相信劇組裏任何人。”
見劉施詩這麽說,喬納森還想解釋什麽,貝爾卻拉住了他:“既然這裏有劉小姐了,我們就是不用擔心了。”
喬納森滿臉焦急還想說:“他肯定是用藥……”還沒有說完,就被貝爾拉到了走廊另外一邊。
“你怎麽不讓我說完,這劉小姐肯定是給顧小凡送違禁藥品的,這是非法的行爲!”喬納森氣急敗壞道。
“你這麽當着她指認她,她會承認嗎?你有證據嗎?别忘記了,她黑羽工作室的老闆,我們沒有權力命令他。”貝爾面色陰冷道:
“直接去監控室吧,我們盯一天,總會有破綻吧,找到證據,我們才能阻止這件荒唐的事情,我可不管諾蘭那個瘋子怎麽說,演員不應該負這麽大的代價。”
“好吧……”喬納森聽着無奈地點了點頭,心裏卻想,你倒是會說别人,你自己演戲的時候可比顧小凡還不要命的……你說諾蘭是瘋子,其實你們瘋癫程度其實也不相上下……
兩人一路來到監控室,喬納森打電話給諾蘭找了個借口說要休息,而貝爾幹脆就誰也沒聯絡,雙眼一直盯着監控器。
他們确定顧小凡是通過了藥物才能徹夜癫狂的,而劉施詩就是那個送藥的人。
就這樣他們一整個早上都盯着房間裏的顧小凡,可令他們失望的是,劉施詩一整個早上都沒有進去過房間,而顧小凡則一直在房間裏睡了又醒,醒就是各種癫狂痛苦,然後又直到精疲力盡氣喘籲籲,就再度睡去,周而複始。
兩人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們當中沒看到顧小凡吸食任何東西啊,這世界上可沒什麽藥能效果持續這麽長久的。
這時候凱爾突然指着走廊的監視器,驚喜地道:“嘿~那中國妞走了~可能去上廁所了,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喬納森不由望向了貝爾,貝爾卻是搖搖頭:“我不去。”要是被劉施詩正好回來時碰到了,這面子他可丢不起。
“那我也不能去啊。”喬納森何嘗不是同樣的心思呢,無奈地苦笑着。
這時候兩人同時望向了旁邊保安凱爾。
“不~~别看我啊~這家夥瘋了,我可不敢進去,萬一我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凱爾連連擺手,很是不情願的樣子。
貝爾直接掏出了1張100元的鈔票拍到了凱爾的桌子上,道:“我就這麽多了。”
“不去~太危險了……”凱爾看了那張鈔票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貝爾看向了喬納森,喬納森也是哀怨地回望了他一眼,才終于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錢包,拿出兩張百元大鈔塞到凱爾手裏,怒道:“就這麽多了,你不去我找别人。”
凱爾拿起錢,很不情願地起身去了,小跑着一路來到了房間裏,左右探了一下腦袋,發現兩邊沒有人,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