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陳可兒臉色一變。
“周公先生告訴我的。”顧小凡笑眯眯道。
“周公？”陳可兒正想這個周公是誰，突然反應過來，警惕地問道：“我剛才說夢話了？我還說了什麽嗎？”想到這裏不由嬌嫩小臉一紅。
“唉，該說的都說了啊……”顧小凡故意歎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陳可兒很快就從顧小凡調笑的表情裏看出了破綻，幽幽地道：“夢話而已，不必要當真。”
這時候，小黑妞阿夜已經端着兩份午餐送了過來了，顧小凡也不再開玩笑了，邊摘掉自己的身上這些感應器，并無語道：“我暈倒的時候，你是不是拿我做什麽人體實驗了？”
阿夜在旁邊飯下飯盒，輕聲啐道：“顧導演你還說呢，這麽忙的時候，你這麽不負責任的睡了不起來，害陳叫了香港幾乎所有的名醫來……還租了設備，結果一檢查，全身都正常，竟然隻是嗜睡症……你還說你有什麽心髒病，沒事吓什麽人？”
顧小凡心裏原來如此，不由聽着有些内疚，他當時就是随口找個理由，沒想到這陳可兒竟然會當真了，還這麽大動幹戈。
“謝謝你，陳副策劃。”顧小凡轉頭對陳可兒感激地道。
“我不是爲了你，《我是歌手》不能沒有你。”陳可兒表現的很高傲，似乎并不關心他本身似的，但是其實這兩天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很是發愁，生怕他醒不過來了，嗜睡症也太奇怪了吧。
顧小凡哈哈一笑，隻是活動了一下身體道：“嗜睡症，就是俗稱的懶病嘛，那我還是要多活動一下，今天就要開始了錄影了吧，走，一起去演播室。”
說着顧小凡也跳下了床，拿起旁邊的外套褲子，轉頭有些尴尬地望着陳可兒與阿夜：“我要換衣服，你們回避一下……”
“誰要看你～長針眼。”阿夜一聲嬌喝，捂住眼睛背過聲去。陳可兒也是無奈轉過身去，同時幽幽地道：
“你剛醒，還是休息一下吧，節目現場我已經安排好了。”
顧小凡帶着笑意道：“那怎麽能行，導演與音樂監制不到，算什麽樣子。”
顧小凡換好衣服有些固執的起身，與陳可兒與阿夜一起來到節目現場。
“對了，冠名權賣出去了嗎？”顧小凡邊走在演播室走廊上邊問道。
陳可兒有些愧疚地搖搖頭：“沒有……出價最高中興手機公司，隻出700萬，我沒答應，還是等你決定吧。”
“那就再等等。”顧小凡點點頭，時間太緊張了，又都是些大家不看好的過氣歌手，再加上是他們黑羽工作室的第一次遊戲，沒有人願意出大價錢買冠名權也很正常。
“對了，《中國好聲音》冠名權賣了多少？”顧小凡順口問道。
“……”陳可兒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幽幽地道：“7000萬，被王老吉紅茶買走了。”
原本陳可兒以爲她說完這話，顧小凡會覺得很失落，沒想到這個小導演卻是哈哈大笑：“才7000萬啊……”
陳可兒一愣，卻又點了點頭地道：“确實沒你票房十億多。”
顧小凡，沒再說什麽，進入演播室，這時候明亮的大廳已經進入不少興奮的聽衆，燈光、音像工作人員正在台上忙碌，現場有些躁動。
很多熱心觀衆都是各個大節目跑，已經熟悉流程了，一個個興緻頭很高，像是看足球賽現場一樣，畢竟真人秀節目都需要火熱的氣氛。
而顧小凡則直接來到了導播間裏，一進來，他就站在了所有的攝像監控的前面。
高媛圓看到他，不由輕呼一聲：“這兩天你去哪裏了，打電話你也不接，我差點報警了，陳副策劃說你去度假去了。”
“是我放松了兩天。”顧小凡擺了擺手，然後像是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将軍一樣，對着總機麥克風沉聲道：
“所有人注意，我是導演顧小凡，從現在起，所有跟拍導演，鏡頭管理，都開始一麥到底。”
導播的鳳凰衛視的員工們都吃了一驚，怎麽回事？一麥到底？要不用腳本，直接收錄歌手與觀衆的言行嗎？
大家都沒作聲，但是心裏都有一個念頭浮起，這個顧導演對真人秀電視節目是一個外行……
在未來的十年之内，各種明星真人秀節目會内地如雨後春筍般的興起，所有的觀衆都認爲真人秀是明星展現個性的舞台，是他們最真實的一面。
其實普通觀衆根本沒意識到，節目上的一切都是有一個固定的腳本的，哪期節目什麽嘉賓出意外，那個嘉賓發脾氣，哪兩個嘉賓沖突，最後怎麽和好，都是會有電視台的編劇策劃的，而明星們在節目上演出來。
隻是他們用是“自己”的名字在演出罷了……所有的劇情都是安排好的。
而所謂的“一麥到底”，從歌手抵達香港，包括在機場接機、從機場到鳳凰衛視的路上，以及進入《我是歌手》的錄制區域，歌手從帶上麥克風開始，中途不會有任何停頓，攝像機會不間斷地記錄歌手的言行，而且沒有人會在演出前跟歌手對台本。
歌手拿到的隻是一個時間表，包括彩排、訪問、化妝、錄制是在幾點幾分進行的，但是沒有工作人員會跟歌手提前對“一會兒會發生什麽“。
就是說，顧小凡要抛棄一切的編劇，讓歌手隻有發揮，他們完全不用按照劇情來，任由他們想說什麽說什麽，導演隻有剪輯的權力。
可是有人都知道，這會讓整個的節目的流程徹底失控！沒有針對性的話題，與控制性，怎麽讓節目打動人呢？
在場鳳凰衛視的員工，包括陳可兒，心裏都不知道結果将會如何，但是沒有人敢反對這位“十億導演”權威，整個節目都是他本人投資的，皇帝不急，他們太監急什麽。
所有人都清楚，在這種“失控”的狀态下，會帶來所有國内真人羞節目不曾擁有的東西——“真誠”。
可是……另外也會帶來一個極大的負面影響——那就是整個節目會有些混亂。歌手與歌手之間找不到共同的鏈接點，一台節目或許會變成一盤散沙。
或許并非不可控制的，對于資深的電視綜藝節目導演來說，任何節目都是可以慢慢累積出來經驗，漸漸掌控整個節目的。
但是，現在問題是，在這個時間點内，世界上還有沒有做過類似這樣的“一麥到底”的真人秀節目，沒有任何人有經驗！
在未來十年韓國，美國，歐洲都有多不同形态的這樣的真人秀節目，内地都是從國外那邊照搬過來的拍攝方式，剪輯邏輯，所以節目質量非常高。
可現在，全世界都還在按照腳本來，隻有顧小凡一個的節目是“一麥到底”的，在其他人看起來，他這就是胡來。
不是沒有想到這樣做一台真人秀節目，但是沒有誰有這個膽子，誰敢拿着這麽多錢去人節目組練手……
其他人并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卻有一個人有着無比豐富觀看“一麥到底”節目的經驗。
顧小凡其實從頭到尾，都沒從系統得知《中國好聲音》與《我是歌手》兩個節目究竟誰更加受歡迎。
他隻是堅定一點，兩個節目在現在這個時段點上播出，當中有着一個決定性的差距，那就是導演的實力上。
這世界上，隻有唯一一人，在擁有強大的導演掌控力的同時，又具有相關節目經驗的人……那就是他顧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