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演員是在劇組都是訓練有素軍人的話,那麽領戲者就是演員中的将軍。
婁藝曉心裏不由冒出來一個念頭,如果顧小凡與自己以後有機會演對手戲,那麽自己将會激發自己潛力到什麽地步呢?
太可惜了……這次的《老男孩》自己與他都沒有直接的對手戲。
而劉施詩卻是沉默不語,似乎在想着什麽,這時候也走到了印度妹地身邊,輕聲佩服道:
“沒想到啊,你倒是把顧小凡教得蠻好嘛,竟然連領戲都教出來了……”
印度妹有些表情複雜地哼了一聲,望着她道:
“你别恭維我,我隻是教他降低自己的‘爆發’,去适應其他人的節奏……根本就沒想到,他竟然會把其他的人演技帶動到他自己的層次。”
說着印度妹望向了顧小凡那邊,不無嫉妒地道:
“領戲者是很難後天訓練出來,這些人幾乎都是天生具有敏銳無比的觀察力……大概他自己早就有這樣的天賦,自己卻不知道吧,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就算不當演員,也可以去當偵探了……這家夥運氣真是太好了……”
劉施詩聽着也不由望向了在那邊沉思的顧小凡,天生的敏銳觀察力嗎……
這方面似乎顧小凡并非天生的,他小時候可不像是這樣……
這小子,運動,學習,打球,唱歌,沒一項行的,在院子裏的毫不起眼。
可是正是因爲他這般的平凡與卑微,讓他養成觀察人,看人眼色的習慣。
在外面這兩年來,接觸這個世界最殘酷冰冷的一面,更是讓一眼就看穿對方表面與内心。
這并非敏銳的觀察力并非才華,而是長久以來磨練出的生存本領罷了!
在劉施詩幾個人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着顧小凡的時候,顧小凡卻是獨自一個人在角落裏,仔細回味着剛才的那種狀态。
剛才他在‘接戲’的時候,感覺簡直奇妙極了!
每一個瞬間,時間仿佛都變得緩慢異常,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敏銳感覺到,并進行邏輯化的分析。
這并不是他在燕影學會的……而是在這兩年社會上打拼,養成的社交習慣。
他在生活的夾縫中努力掙紮,養成了觀察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慣性思維……
他沒有想到,自己作爲第一弱小者的生存天賦,竟然可以用在演技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
或許,生活才是演技最好的老師……
他可以做到!他可以讓其他演員盡量達到自己的表演層次!
他可以讓自己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劇組,産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幾個主要演員都超出自身水準的發揮!
他可以超越原版的那個《老男孩》!
想通這點,顧小凡不由有些熱血沸騰,站起來嚷道:“東哥,過來!我們來對幾場戲試試~!”
在這個上午之後,顧小凡就找到了感覺,雖然成功率不高,但是每次對戲都能在反複自己失敗之後,最終進入“領戲”的狀态。
無論是東哥,還是瘦子,或者是那些群衆演員,每個人都驚訝興奮不已,都感覺自己在超水平發揮着。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老男孩》劇組的拍攝進度簡直可以拿一日千裏來形容。
而顧小凡在那段跳舞劇情中,用系統表演邁克傑·克遜的舞蹈動作時,更是讓把大家都驚呆了!
天哪~!簡直是與“流行之王”一模一樣啊!
在這樣的氣氛下,這個很稚嫩的劇組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一種興奮。
大家心裏都有一種感覺,這個微電影似乎真的有可能會拍得不錯~~!
06班這些人日漸高漲的氣勢,在讓包括齊教授在内很多不看好《老男孩》劇組的人都覺得奇怪。
這個劇組明明沒有真正的導演,爲什麽進度還拍攝這麽快呢?而且還很團結呢?
不過無論他們拍攝多麽順利,燕影内部還是沒有人看好06班能在年度大戲上獲勝。
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如果把劇組比作一個交響樂團的話,導演就像是樂團的指揮,一個樂團再好,沒有好的指揮,也不可能會有什麽出彩的表現。
而對比05班,04班分别找來的燕影導演系兩大碩士精英“小燕子”趙微與“痞子”孫睿來說,顧小凡根本就是個湊數的。
這個時候,并沒有人能想到,《老男孩》劇組裏已經出現了一個萬中無一的領戲者。
否則他們就會想到那一句著名的導演論調:
“導演是鏡頭後的指揮家,而領戲者則是鏡頭裏的指揮家。”
當王晶執導周星弛,周閏發的時候,每個人都以爲王晶是當之無愧的“鬼才導演”。
可當離開這兩位領戲者之後,王晶的外号就變成了“爛片之王”。
所以誰也弄不清楚,究竟是領戲者與導演在劇組中究竟誰會更加重要一些?
而在學期大戲即将拉開帷幕的前幾天,編劇協會那場沒有硝煙的死戰,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顧小凡在拍攝《老男孩》時,一直在頭疼這個問題,隻能每天都會花點點時間,用系統表演讓印度妹拍攝一段“小醜”的視頻,發到西岸編劇協會,已經連續發了5和視頻與對方僵持不下了。
“這個墨西哥公司,到底是哪裏來的!?怎麽會有這麽多不同的好演員!”
顧小凡最近都快被這件事情逼瘋了,每天都爲此發火不以。
他終于明白了一個老詞“懷璧其罪”的意義。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捧着一堆珍寶在夜裏小巷行走的人,旁邊有無數雙會打他的劇本的眼睛在盯着他。
“一個小小的墨西哥公司就能把我們搞的焦頭爛額了,如果要是被大公司盯上了,我們怎麽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坐在剪輯室裏的印度妹也感覺很無力地道:
“要不我們與對方講和吧,私下聯系一下,共同分享版權算了……”
“不可能!”對面顧小凡陰沉着臉,沉聲道:
“如果我們被一間這麽小的墨西哥公司敲詐成功,那麽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敲詐我們,到時候我們連一個劇本都保不住,現在絕對不能讓步。”
顧小凡這麽說不光光是爲了賭氣,更重要的是随着這段時間的拍攝,他隐約感覺自己對表演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層次,每次由系統扮演小醜的時候,他都感覺似乎小醜還可以更加的完善,或許自己可以加一些他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