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手裏抓着一柄劍,看上去很輕松,而程不昧卻是全身抽動,口中不停地慘叫。
“怎麽回事,兩儀小世界給破了?”
“不可能,就是半神境強者也會被困住,哪裏那麽容易被破,一定是哪兒出問題了!”
剛才認爲陸昊必輸的那些人,此刻臉上都火辣辣的,覺得仿佛是被人抽了臉。
兩儀小世界被破,程不昧鬼哭狼嚎,二人間的勝負,不用說也可知道。
“當心,你們看,程不昧身上!”又有人叫道。
程不昧身上,正在向外發光。
第一層是紅色的光芒,在這光芒中,隐約有無數嬰兒狀的光影出現,他們向着陸昊抱起小拳頭,仿佛是在行禮,然後轉身撲向程不昧。
緊接着第二層是藍色的光芒,同樣也是有無數嬰兒狀的光影出現!
“你練成兩儀小世界的三十六重領域,果然有不少是取血河車而來……你這個畜牲!”
哪怕早有準備,親眼看到這一幕,陸昊也是怒火翻湧。
“陸昊,這是怎麽回事?”展南飛吃驚地問道。
“這是反噬,他的領域,是取來胎兒先天靈性聚成,等于是從還未出世的胎兒身上,取來胎兒的天賦……每成一個領域,少要上千胎兒,多則要數萬!”
“我用武神宮所傳承的秘法,專門破解這種強行奪來的領域,果然如此……這家夥,該千刀萬剮!”
剛才陸昊說起血河車之事,在場武者還都是将信将疑,可是現在看到這一幕,衆人心中早就信了大半。
更何況此刻領域瓦解反噬中的程不昧,已經有些神智不清,開始大哭大嚷,口口聲聲,都是向那些胎兒和他們的母親親人道歉請罪!
“十九重……他的三十六重領域,竟然有十九重是靠着紫河車秘法而來,這人當真是喪心病狂,比起星空巨獸還要惡毒!”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程不昧身上冒出了十九道光。陸昊鐵青着臉,伸出手在程不昧身上拍了一下,然後一腳将他的身體踢到刑台之上。
程不昧原本都奄奄一息了,被陸昊這一掌拍的又嚎叫起來,比起開始叫得更兇更厲,顯然在受着無與倫比的煎熬。
但這一刻,沒有誰認爲陸昊做的不對!
就連召開殺屠會的這些宗門,臉色也都變得很難看。
槍斧二屠屠戮宗門不假,但他們也不曾把目标對準無辜的胎兒孕婦!
“當初斧屠殺了開天宗三分之二的人,我看是殺少了,今日我陸昊在此立誓,終有一日,要殺絕開天宗所有涉及血河車之事者!”
陸昊舉着手,向着開天宗衆人所在的地方一指。
血河車之事,在開天宗内,也是絕對秘密,隻有程不昧這樣的高層才知曉,因此那些不知情的弟子們,這個時候都是惶恐不安。
被陸昊一指,這些弟子紛紛退後。
緊接着,一個開天宗弟子走了出來,臉色慘然,一言不發,給了自己丹田、膻中各一擊。
兩聲悶響之後,他七竅流血,還勉強站立,虛弱地說道:“開天宗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恥于爲伍,今天廢了自己的武道,算是還了師門之恩!”
說完之後,他大步而去,也不爲自己辨解。
但是外邊圍觀之人,有人贊了一聲:“這還算是條漢子……”
緊接着,開天宗之人,無論情願不情願,紛紛走了出來,要麽自廢,要麽自殘,然後背棄開天宗而去。
衆人都明白,開天宗做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又被當衆揭破,宗門面目,在所難免。
再看陸昊,這一次,無論是普通武者,還是高高在上踞坐的半神境強者,眼神裏都多了許多東西。
“這次殺屠會,究竟是什麽玩意嘛!”
“是啊,要殺的‘屠’還沒有做出什麽壞事來,倒是對他們喊打喊殺的,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比起玉霄宗,九陰宗算是幸運的,而比起開天宗,玉霄宗又算是幸運的……”
目前出來爲難陸昊的三個宗門,九陰宗死了一位多年的神侍境強者,同時也曝露出他們本宗根基的弱點;玉霄宗多年前的舊事被重新提出,内亂就在眼前;而開天宗,則轉眼間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覆滅不可避免!
當初陸昊提出,以七戰來決定誰勝誰負,三場過後,他不但全勝,還逼得三個主要宗門都無法繼續與他爲敵。
這種手段,讓稍有心機點的武者,都深深拜服。
目光在主持此次殺屠會的諸宗門領袖面上掃了一遍,不少人都紛紛避開陸昊的目光。
這些宗門,延續幾萬甚至幾十萬年,哪個沒有幾本小黑賬,誰知道陸昊會不會把翻出來!
雖然這個樣子,可能會有些丢臉,可是丢臉總比完蛋要好,你看不怕丢臉的玉霄宗與開天宗,現在是個什麽處境!
所以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陸昊站在那裏邀戰,而由十餘家一流宗門組成的殺屠會,卻沒有一人出來應戰!
“怎麽,諸位棄權了嗎?”陸昊淡淡地逼問了一句。
“那位前輩怎麽還沒有來,唯有那位前輩來,直接擒下陸昊,我們才好下台!”
“該死,這家夥比起當初的槍斧二屠還要難纏,槍斧二屠隻是手下厲害,哪裏象這家夥,仿佛諸天星域沒有什麽事情他不知道!”
幾位半神境強者飛快地交換神念,可是怎麽商議,也商議不出一個完美的辦法。
“讓鐵石宮的人出戰吧。”忽然有人建議道。
諸位半神沉默了一會兒,都點起頭來。
鐵石宮沒有半神境強者,讓他們出戰,他們不敢抗拒。
至于鐵石宮的人會不會有什麽把柄在陸昊手中,隻要不是他們這些半神的宗門,鐵石宮身敗名裂又有什麽關系?
于是過了好一會兒,鐵石宮的一位神侍境強者,一臉不快地走了出來。
“鐵石宮韓戈……陸大師,聽聞你是鑄造大師?”
這位神侍境強者出來之時,原本是滿臉不情願的,但走上刑台之後,他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
“我确實知曉一些鑄造之術……怎麽?”陸昊有些不解。
那韓戈嘿嘿笑了起來,連連搓着手,一臉興奮模樣:“我們鐵石宮也精擅鑄造,不如這樣,我們這一場,就切磋一下鑄造之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