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全下去,“炎爐拳”的威力被運得十足,哪怕郎甯拼盡全力外放元氣,也不可能扛住。
風雲台下,雲笙霍然站起。
但旋即,他看到連堂山向他昂起了下巴。
不僅是連堂山,另外還有三位亞聖,同樣向他擡起眼。
顯然,如果他準備幹涉,那麽這四位亞聖,必然會阻止他。
這讓雲笙心中一凜:陸昊這小子,怎麽會和這些亞聖勾搭上了,他又是許出了什麽好處,讓這些亞聖不惜爲他,和自己作對?
暫時,他想不出答案,唯一可以确認的是,他是無法幹涉戰局,隻能眼睜睜看着郎甯敗亡了。
砰!砰!
兩聲脆響,郎甯身體僵直,然後身體落在了地上。
他的七竅,汩汩流出血來。
雖然外表上看他的頭顱尚完好,但是衆人都知道,頭顱之内,已經被陸昊拳勁擊成了一團漿糊了。
會神境巅峰的強者,敗亡!
陸昊收住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水,讓自己急促的呼吸稍稍平靜一些。
雖然交手的時間不長,但是卻消耗了他太多精力體力,就連身體中的元氣,也因爲施展“炎爐拳”而消耗了大半。
炎爐拳的威力雖然強大,可是對元氣的消耗同樣大,也就是陸昊,體内元氣相當于同境武者的六倍,這才能支撐得起它的消耗。
撿起“殺戮盛宴”,再轉身回來,迎接他的就是一片呼喊聲。
原本殒神城的武者在他與郎甯之間,多半是中立的,甚至有些還更偏向在殒神城經營多年的郎甯。
但現在,勝者爲王!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有些人一邊歡呼,一邊鼓掌,還一邊向周圍之人問。
剛才那一戰,強者能看出陸昊勝利的原因,但眼力不足的人,就隻能讷悶:爲什麽會神境的強者,沒有表現出會神境應有的實力?
這個問題,纏繞在不少人心頭,那白發老者身邊,與陸昊一起失陷在神殒之地的少年武者,更是沒有一人能想得明白。
于是他們紛紛向那白發老者發問,畢竟老者此前幾次點評,都很到位。
“郎甯有三敗,陸昊有三勝。其一,郎甯心有旁顧,所以鬥戰之意不強,而陸昊一下決心就全力以赴。”
“其二,郎甯苦心布局,以煉魂禦獸術爲郎天祿提高實力,但郎天祿仍然死在陸昊手中,這讓他心中慌亂,而陸昊挾大勝之威,先聲奪人。”
“其三,郎甯雖然算計陸昊,卻不知陸昊真正的實力,而陸昊以弱戰強,對郎甯的實力有明确的預判。”
老人一開口,就說出三個原因,衆人連連點頭,隻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但老人自己心中明白,這些原因,雖然有道理,卻不是全部原因,甚至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陸昊的實力!
雖然境界仍然隻是脫凡境,但實際上陸昊元氣的總量,絕對不遜于羽化境巅峰的強者。
而他施展的武技、步法,又讓他擁有不遜于會神境巅峰強者的攻擊力與移動速度。
再加上他的煉體大成,身體強度,甚至與亞聖級别強者相當!
這些加起來,才是真正關鍵原因。
“三華古陸的強者,難道都這麽……神奇,竟然教出了這樣一個怪物?”
看到陸昊的實力,老者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已獲勝,這第一艘飛梭,正式屬于我,各位城主想必沒有異議吧?”陸昊向着貴賓席上的亞聖們行禮,朗聲問道。
這些亞聖位能說什麽,就連雲笙,這個時候都沒有臉當着幾萬人的面,要強行奪走飛梭。
“剛才郎甯與我賭鬥,他的合部家當都屬于我,殒神城諸位,沒有異議吧?”陸昊轉身,向着觀衆們又道。
衆人多少有些讪然眼紅。
郎甯在殒神城四十餘年,他又會經營,家财不遜于一般傳承了幾百上千年的世家,這可是一筆大财富!
但就在這時,陸昊微微一笑:“我孤身一人在此,又有礦島上的收入,哪裏要得了這麽多财産……我去郎家,把看得上眼的東西挑個幾樣,其餘财富,盡數交與城主府,用于殒神城公用!”
他這話一說出來,衆人頓時歡呼一片。
如果陸昊說什麽都不要,将郎家财産全部交出,衆人未必會覺得他好,但他先挑了些,然後再将之交出,衆人反而覺得,陸昊這人取舍有度,是條好漢!
白發老者在下邊連連點頭,心中暗暗稱贊。
陸昊一心武道,對于身外之物,并沒有多少貪求。他雖是不急,那邊熊翹先急了。
他在風雲台下,向着陸昊擠眉弄眼,陸昊此時事了,便跳下台,在衆人歡呼之中,來到了熊翹身邊。
先向那白發老人行禮,然後陸昊問熊翹道:“有何事?”
他沒有傳聲,以示坦蕩,熊翹也不好傳聲回來,于是說道:“郎甯的家産,我很清楚,他收藏極多……”
“好吧,那我們就先去看看。”
陸昊一笑說道,又向白發老人發出邀請:“老先生,你見多識廣,要不勞駕一起去,免得我錯失了好東西。”
老人哈哈一笑,點頭允可。
他們徑直乘上郎天祿帶來的駝車,趕往郎甯的府邸。不過當他們到的時候,發現郎甯府邸前已經有不少武者了。
爲首的,更是亞聖連堂山!
陸昊心中一驚,下車問候:“連城主怎麽也來了?”
“你把飛梭的技藝與我們分享,我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總得還上一些。如果我不來,你以爲郎家的東西現在還在?”連堂山答道。
他看了白發老人一眼,眉頭微微一皺,覺得這老人似乎有些眼熟,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他是誰來。
“多謝連城主了,要不連城主與我一起進去?”
“老夫還沒有貪到這個地步,老夫又不是姓雲!”連堂山哼了一聲。
顯然,他對雲笙行事風格很有意見,沒準爲了陸昊的事情,還和雲笙發生了争執。
陸昊又道過謝,也不客氣,就與那老者一起,走進了郎甯這處占地極爲廣大的宅院。
這宅院布置之奢華,遠超過陸昊想象,郎甯這幾十年裏搜刮了多少财富,僅從布置就可見一斑。
熊翹對郎家很熟悉,在他帶領之下,三人并沒有去郎家的庫房,而是走向一個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