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說七人全部完了,郎甯心裏極是難過。
倒不是他重情誼,而是想到幾十年的投入,瞬間就全部沒有了,心裏舍不得。
但是嘴巴上,他還得否認這個。
“沒有的事?那就奇怪了,除了郎前輩你,還有誰會這麽關心我,專門派七個人陪我?”
聽到陸昊這樣說,郎甯心裏稍安,陸昊手中應該沒有證據,他純粹就是詐自己。
他正待回答,旁邊郎天祿搶着說道:“胡說,我叔祖何等人物,每天要處理多少大事,哪有閑心盯着你一個小小先天?”
陸昊歪了郎天祿一眼:“你也隻是個小小先天,要不,我們倆先天去風雲台上戰一回?”
郎天祿頓時閉嘴,哪裏敢說一個字。
郎甯幹笑了兩聲:“連城主過來了,我們都等着連城主宣布你此行的收獲呢。”
連堂山一臉怪異地過來,然後揚聲道:“陸昊此次,找到一座礦島,島上有超大型礦一座,中型礦三座。小型礦一座”
這個結果出來,整個礦港頓時一片嘩然。
都知道陸昊是去完成聖級任務的,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真給他做到了!
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本來以爲他就是在破碎島外圍,随便找到一座安全些的島,有一兩個小型礦就了不起。
結果……
超大型礦,那可就是一千點貢獻值!
“唔,超大型礦是我預估的,但是很有可能會成爲巨型礦。”連堂山又補充了一句。
他看着陸昊的眼神,都有些怪異。
别人眼中,這小子的運氣,真的非常好。但連堂山和諸位亞聖眼中,卻知道這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以神念搜索神玉礦,這是陸昊能夠比一般武者要強的關鍵。
所以隻要陸昊不畏污煞,他就是一個人型探礦機,對于殒神城來說,他的價值,無可估量!
可惜,城主不知出于什麽原因,并沒有重視陸昊身上的價值。
“聚事廳的人在不在,聚事廳的人在不在?”陸昊大叫道。
一個白袍老者走了過來:“在,陸公子,你有什麽吩咐?”
“給我挂一個任務,九星級,我要活捉一頭雁繇,現在我的功勳值夠了吧?”陸昊大叫道。
“足夠了,足夠了!”
那位白袍老者又招手喚來一位武者,低聲吩咐之後,那武者飛縱而去。
“連城主,若沒有别的吩咐,晚輩就先回去休息了?”陸昊道。
連堂山點了點頭:“别離遠了,或許我們會有事找你。”
陸昊笑了笑,正待離開,就在這時,卻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且慢!”
開口叫住陸昊的,正是郎甯。
陸昊歪過頭去望着他,似笑非笑:“怎麽,郎前輩有什麽吩咐?”
“有一件事情,很多人都想知道,你來神殒之地也有幾個月了,怎麽還能出入破碎島,毫不在意污煞礦?”
這個問題一提出,周圍一片死寂。
幾乎所有人看着陸昊的目光,都變得咄咄逼人。
能自由出入破碎島,不懼污煞礦……對于神殒之地的人來說,這不僅僅意味着财富,更意味着殒神城可以全面開發破碎島!
陸昊眯着眼,望着郎甯。
“怎麽,陸昊,你爲什麽不說話,這可是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的事情,你想要獨占?”
郎甯步步緊逼,非要将陸昊逼到所有殒神城之人的對立面不可,他的用心,可謂惡毒之至。
如果陸昊交出他的秘密,意味着他對殒神城的價值大大降低,而他不交出秘密,整個殒神城都會成爲他的敵人。
無論如何,受損的都是陸昊。
郎甯覺得,這種情形下,陸昊要麽驚慌失措,要麽就會暴跳如雷。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陸昊在那裏笑。
輕蔑的笑。
“你笑什麽?”
“我笑你明知故問,我之所以能再次深入破碎島,還不是拜你所賜。”
“什麽?”
“當初我得到獎勵,進入集賢殿,不就是你帶領的嗎?”
“那又如何……”
陸昊再次輕蔑地一笑:“因爲我得到了伏胍亞聖的傳承,所以才能繼續深入破碎島而不必擔心污煞。”
說完這後,不等郎甯再說什麽,陸昊将早已準備好的一枚玉簡交給了連堂山。
“此次前去破碎島,便是驗證伏前輩的傳承是否有用,現在證明,它确實能讓武者盡可能避免沾染神玉氣息,代價是武者實力不得提升。”
連堂山顧不得别的,立刻将神念投入玉簡之中,過了一會兒,他長歎了聲:“不錯,正是伏胍亞聖的傳承,這功法,也隻有伏胍亞聖能夠創出……”
他這樣開口了,衆人再沒有一個懷疑。
而郎甯則是瞠目結舌:被他認爲是廢話牢騷的伏胍亞聖傳承中,竟然還隐藏着這樣的巨大秘密?
“你……你爲什麽初次得到這份傳承時不說?”想來想去,他突然又找到一個借口。
“因爲那時我以爲這傳承很正常啊,當時我在集賢殿中,你給我輸入靜室中的,不就直接是神玉之力,而不是轉化後的元氣,我以爲你都知道了。”
陸昊的回答,再次将郎甯險些氣死!
怪來怪去,怪到最後,原來所有的責任都在于他!
陸昊此時提出這件事情,更讓郎甯無從辯解,如果他反駁說自己不知道,那麽當時直接給陸昊灌輸神玉之力,就是試圖謀害陸昊!
氣歸氣,他還沒有放棄繼續陷害陸昊。
“這麽重要的傳承,你到現在才拿出來,分明就是想要藏私。你即使不是包藏禍心,也……”
“伏聖的這份傳承,要想修煉成的條件非常苛刻,隻有陸昊才能完成。未入亞聖,便有神魄之力……你們誰在未入亞聖之前,就有神魄之力?”
郎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連堂山粗暴地打斷了。
這家夥的表演,讓連堂山實在看不下去。
而陸昊現在的情形,卻讓連堂山無比同情。
連堂山歎了口氣,拍了拍陸昊的肩膀,環目四顧,冷冷瞥了郎甯一眼。
郎甯還要再說什麽,耳畔卻傳來針刺一般的疼痛:“老實一些吧,你的私心太重,小心誰都護不住你!”
郎甯渾身一抖,有些驚駭地看着連堂山。
這番話可不僅僅是阻止他繼續找陸昊的麻煩,根本就是威脅他了。
“陸昊,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吧,憑借你這兩次的功勞,誰敢再爲難你,就是和整個殒神城過意不去!”連堂山最後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