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連續擋了幾下,他口中已經滲出鮮血,明白事情不可能善了。
這些年,裘家太強勢,其餘三家,早就對裘家不滿。
隻不過裘家暫時沒有侵犯到其餘三家的根本利益,所以才能維持表面的和氣。
現在其餘三家找到了借口,哪裏會再給裘家喘息之機?
“寓兒,快走,去帝都!”
想明白這點,裘萬傾猛地大吼了聲,全身上下,元氣翻滾,一上手,就自燃本源!
如果再給他二十年,不,十年時間,他可以用一家之力對抗三家。
但現在,三家聯手,裘家根本無法抵擋。
所以,讓裘寓逃走,爲裘家保存一絲血脈,就成了裘萬傾不得不做的選擇。
裘寓睚眦俱裂,如果不是他負責的秘洞挖掘計劃出了纰漏,哪裏需要如此!
他們裘家滅人滿門的時候,是多麽快意舒暢。
現在有滅門之憂的時候,又是多麽悲憤欲絕,覺得老天不公。
因此,他此時有拼命死戰之心,聽了裘萬傾的呼叫,不退,反進。
“快滾,你要讓我們全家死不瞑目麽?”
裘萬傾又大叫道。
“老俞頭,你去收拾那小子,别讓那小子跑了!”
謝旆大叫出聲,要讓離裘寓最近的俞程去滅殺這小子。
這小子天賦卓絕,而且心智毅力俱佳,如果逃走,對三大家族來說都是後患。
俞程也明白這點,轉身就向裘寓撲去,砰的一掌,裘寓被拍得吐血翻滾。
遠處隐藏身形的陸昊大吃一驚,他這才明白,入微境武者之威!
裘寓一掌可以拍得他吐血,但在俞程手中,卻同樣一掌都接不下來。
“俞老兒,死!”
俞程還想追擊,卻聽到裘萬傾厲叫聲傳入耳。
這位裘家族長,竟然不顧韓、謝二人,向他直撲過來,一副同歸于盡的模樣。
俞程隻能回身自保,同時大叫:“攔住裘寓!”
這個時候,四大家族下邊的人也紛紛混戰在一起,裘寓清醒過來,轉身飛縱,就要逃走。
“殺,殺!”
連接着有人來攔他,但也有裘家人護着他逃。
裘家人個個燃燒本源,戰力瞬間增加一到兩成,又有實力最強的裘萬傾不顧一切,而三大家族則各懷心思,因此,裘寓竟然逃遁離開。
不過他受的傷也不小。
陸昊遠遠看到這一幕,心中怦然一動。
以他的位置,攔截裘寓,沒有問題。
但想到自己的實力,特别是攔截的話,很有可能會曝露自己,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裘寓就算逃了今天,此後他将面臨三大家族不死不休的追殺。
至于日後,他發現真相,陸昊也不怕他,到時誰強誰弱,還說不定呢!
打到這個模樣,陸昊的計劃算是完全成功,他悄悄離開了混戰現場。
接下來數日,他向着蒼雲山奔去,在半路上,正好與回頭的俞家衆人相遇。
見他活着,俞家衆人表情很冷淡,而唯一的陸家同伴陸昙,更是毫不關心他死活的模樣。
倒是俞順,面子上還問候了幾句,得知他被河水沖遠,上岸後又迷了路,此時才找回來,也沒有細問。
俞家人這一趟還算順利,隻折損了一個人,傷了四個人,回到山門時,大夥都松了口氣。
然而山門前的氣氛,卻讓他們剛松下的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怎麽回事?”俞順十分警覺,看到層層戒備的模樣,上前問道。
“順少爺不要問,你們回來就好,趕緊回族中,路上不要耽擱!”
衆人被緊張氣氛感染得惴惴不安,陸昊也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回到俞家之後,俞家衆人立刻被召走,而陸昊與陸昙,也來到陸家暫居的院落。
“出什麽事了,族長?”
陸昙早就憋不住,向陸堂問道。
陸堂面色也很不好看,那天他也在山門外,隻是瘴林火起,他們這些外人,不得入内。
等俞家人出來,已經有不少死傷,族長俞程更是重傷被擡出來的,他才意識到不對。
“俞家、韓家、謝家聯手,滅了裘家,這幾天在衡沖城内到處搜捕裘家餘孽。”
在衡沖城中,不可一世的裘家,滅亡!
“什麽,裘家被滅了,那個裘寓呢?”陸昙驚得跳了起來。
他見到過裘家的威風,也在山門外親自體會到裘寓的氣勢,心中視之爲大敵。
“裘寓逃走,不過受了重傷,據說若沒有意外,必死無疑。”
“可惜,我還想和他交交手,看看這位衡沖新秀第一,究竟有多厲害。”
陸昙這話說得,連陸堂都聽不慣,瞪了他一眼。
“這幾天,你們都老老實實呆着,不要到處亂跑,等風波暫定,我們就回去!”
陸堂這次拿出族長威儀來,衆人都應了一聲,包括陸昊,也覺得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幾天,陸堂頻繁與俞家人相會,而陸昊等人則閉門修練。
陸昊身上有不少好東西,隻不過在俞家,他不敢拿出來。
清點自己的收獲,雖然将裘家的袋子留下充當證據,但他還是私吞了絕大多數元玉靈珠,還有兩百枚劣質元玉。加上在洞中自己的收獲,足以支撐他一段時間修行了。
那個小姑娘方圓,倒也很機警,并沒有來謝他,隻是在園中見到他時,遠遠行禮。
這樣熬了五天,俞家人終于同意,送陸家人回界山縣。
離開衡沖這是非之地,衆人都松了口氣,唯一覺得失落的,大概就是陸昙。
剛到俞家時,俞家對他可是相當重視,待遇遠勝過别人,而且俞家兩個貌美聰慧的少女,整天陪着他。
可是現在,卻當他不存在一般。他隻當是因爲陸昊擊殺裘邪,搶了他的風頭,心中更嫉怨陸昊。
陸昊卻知道真正的原因。
俞家發覺藏劍峰一線天有元玉靈珠,哪裏還會在乎陸昙這個外來的人才。
隻要每年開采出足夠多的元玉靈珠,俞家就有源源不斷的天才湧現,比起去招攬一個未必忠心的外來子,豈不更合算?
出了衡沖,進入界山境内之後,一直繃得緊緊的陸堂松了口氣。
尋了個機會,他把陸昊拉到一邊,低聲道:“瘴林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陸昊渾身一顫,冷汗直冒。
自己是哪兒露出破綻,被這老家夥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