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又穿上了外套。
高木佳男已經看到了那一大片血痕,心驚肉跳,連忙走過來想要查看究竟。
然而,楚凡卻攔住了他:“父親,我的體質很特殊,當我的雙眼泛紅的時候,我傷口愈合的速度是以秒來計算的。”
高木佳男深吸了一口氣:“這麽說來……”
“父親,第四監獄裏所有的人,都是我殺的,林虎的父親,林家的保镖,林虎父親的三老婆,都是我殺的。”楚凡平靜的說道,“如果父親覺得我雙手沾滿了鮮血,不配做您的義子,可以把我轟出家門。”
聽到這裏,聖香都有些吃驚了,她呆呆的望着楚凡,想要說話,卻又被楚凡堵住了嘴。
楚凡知道,聖香的經曆可能跟他極其相似,但是聖香的履曆上寫的很清楚,她自幼父母雙亡,在一個待遇特别差的孤兒院裏生活,同時又是扶桑帝國的三等公民,這種女孩子想要獲得足夠的肉食,肯定不容易。而她,又還活着,且活得不錯,其中犯下了多少殺孽,真的很難說清楚了。
聖香肯定是激動了,想要說出真相,可是,楚凡不允許她這麽做。
楚凡,是在保護她。他是個玩家,他無所謂,他就算離開了高木家,他大可以以擊殺人類來存活,反正這個世界上惡人多得是,殺掉這些惡人,以屍皇之名去懲戒他們,未嘗不可。可是,聖香,還要繼續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嗎?
那樣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太殘忍了。更何況,這是一個多麽乖巧可愛的女孩子!
高木佳男凝視着楚凡,突然間大笑起來,笑過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陳先生的兒子,很有骨氣,也有很擔當!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一些,否則,以陳先生的爲人,是斷然不會麻煩自己的朋友的。你承認了,我不但不會趕你走,反而會高看你一眼。”
楚凡站起身,沖着高木佳男深深鞠躬:“我不能叫你做爸爸,但是我心中,已經默認您是我爸爸了。謝謝您,高木父親。”
高木佳男的眼神中充滿了情緒的流動:“兒子,誰傷了你?”
“應該是學校裏的學生,雖然蒙着面,但我大概還是能認出他們的。”楚凡說道,“我沒有爲難他們,而是假裝中了招,也沒讓他們看出什麽端倪,爸爸,适當的懲罰一下他們即可,不懲罰,顯得太假,懲罰過于嚴重,顯得您過于嚴厲,會在潛伏者人群中失去公信力的,畢竟那些人應該是潛伏者陣營的孩子。”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不過你和香兒的确不适合再留在這個學校裏了。其實,我原本是希望你們在這裏讀書,接一些地氣的,可是現在看來,我還是錯了。”
說着,高木佳男站起身,走到了窗前,一臉的無奈:“香兒也是可以信賴的,所以我當着她的面,也沒什麽不好說的了。兒子,扶桑帝國目前的政局并不穩定,因爲存在很嚴重的等級差距,所以潛伏者陣營一直對保衛者存有很大的敵意,這種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了。
我本人也受到了來自保衛者陣營軍方的壓力,他們覺得我太過于親近潛伏者了,我不能繼續留在北島了,我要回到東島去,至于對潛伏者的資助,也要在暗中進行了你們倆,也跟我回到東島去吧,我會安排你們去最好的學校讀書,受最好的教育!
不管你們倆以前如何,哪怕是雙手沾染了血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希望你們有新的人生,開始新的生活,特别是秀,你以後還是要認祖歸宗的,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改回你的真名,陳楚。”
不知不覺中,楚凡的眼眶潮濕了:“父親,謝謝您對我們的理解。”
聖香也沖着他深深鞠躬:“謝謝您,父親,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您對我們的恩情的。”
高木佳男悠然一笑:“女兒,咱們倆,算是有緣人吧,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優秀,能和秀并駕齊驅。”
……
第二天一早,楚凡和聖香就讀的學校門口已經出現了數輛警車,把昨天行兇的胖子逮捕了,随後,經過突審,胖子交代出了自己的同夥,這些學生無一例外,都以傷害一等公民的罪行被判處了監禁。
而“受了重傷”的楚凡和聖香也被高木佳男以保護其人身安全爲由帶離了學校。
這樣的做法,不但懲戒了胖子一群人,也是給了高木佳男一個很好的離開北島的借口,更保護了他和楚凡,可謂一舉多得。
……
就這樣,在北島還沒有站穩腳跟,楚凡就随着高木佳男一起,來到了扶桑帝國現在的政-治和金融中心,南島。
這裏是保衛者陣營有錢人和軍方翹楚彙聚的場所,其中不乏兩界的精英,而高木佳男算是其中非常有名的,甚至他的專機在首都機場降落的時候,還受到了幾位軍方老朋友的歡迎呢,其中,一位德川中将和他格外親熱,這個留着小仁丹胡的中年人和高木佳男是大學同學,私交不錯,經常來高木家做客。
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對方毫不掩飾對扶桑帝國潛伏者陣營的鄙夷:“這群社會的垃圾、敗類!豬狗不如的渣滓,居然敢傷害那麽尊貴的高木家小少爺!所幸的是小少爺傷得還不算嚴重。”
現如今的楚凡,雖然傷口已經痊愈,但仍舊在腰部故意打着保護的繃帶,裝作了有些痛苦的樣子,沖着這人點了點頭。
一旁的聖香對這家夥并不怎麽打理,從她的眼神中折射出了對德川中将的絲絲不滿,沒辦法,她本人就是潛伏者陣營出身的,當然對這家夥沒有任何好感。
倒是楚凡按着她的小手,讓她保持了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