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湮不算是很典型的山東人,因爲經常在京津一帶活動,她特别喜歡這兩個地區的早餐,特别是小吃之都天津的早餐。
不誇口的說,天津的煎餅果子是最地道的,沒有之一,用綠豆面、黃豆面等多種雜糧和羊骨頭湯兌出來的面料放在鐵闆上烤的金黃,搭配油條或者果篦吃,相當的爽口。
岚湮,很喜歡油條,這東東在天津被稱之爲果子,她最得意的吃法是一套煎餅果子放兩個雞蛋,再來兩根果子。
通常,食量一般的小姑娘吃不了這麽多,她卻沒有一點問題。
當然,自然也少不了一大碗豆漿。
今天,這兩樣都有。
隻是,她剛起身要去抓,卻被楚凡一把揪住了耳朵:“洗臉洗手去……”
岚湮不解:“不漱口嗎?”
“笨妞,漱了口怎麽吃大蔥?”楚凡變戲法一般的拿出了兩棵山東大蔥,“山東大蔥搭配煎餅,爽死了!”
岚湮一看,楚凡今天也改了口味,吃的并不是傳統的天津煎餅果子,而是山東版!
山東版,用的是玉米面,吃起來更脆,而且,山東版的煎餅,最好的搭配不是果子,而是果篦,也就是北京人口中的薄脆。而且,山東煎餅果子裏,必須加上一點蝦醬,最好再放一大根蔥白,吃起來别提多爽了。
岚湮最喜歡這麽吃,同樣,VIC戰隊的妹子們也喜歡,通常的早點都是這樣的一人一套,裏面夾了大根的蔥白,吃完之後在去漱小臭嘴。
岚湮笑了,小屁-股還被楚凡拍了一下,很嘚瑟的跑進了衛生間去洗手洗臉。
而楚凡看到時間還夠,而且早點也是新鮮的,所以也走了進去,不由分說打開了溫水,把小姑娘的腦瓜按在了水龍頭下。
這一刻,岚湮的心都融化了……
的确,刨去美容院,隻有一個男人給她洗過頭,這個男人就是老爸淩天,但是随着老爸越來越忙,已經很久沒有給她洗過了,特别是這兩年兩個人長期冷戰。
忘不掉自己把自己捅傷住院的那段日子,老爸的關懷,當她傷勢恢複,可以下床的時候,老爸親自給她洗頭,洗完頭,父女倆抱在一起掉眼淚,親情,在那一刻慢慢的找回了巅峰。
而楚凡,也不是第一次給她洗頭了。
女孩子頭發長,一般洗澡的時候洗頭很麻煩,更何況昨天岚湮已經困極了,洗澡已經有點迷迷糊糊了,再洗頭恐怕不好。
但是現在,很舒服,洗完之後,精神百倍。
自帶的海飛絲薄荷味洗頭水被楚凡均勻的塗抹在她的頭上,讓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岚湮的眼眶裏,閃爍着一種晶瑩的東西。
老實說,楚凡身邊的團隊很多,他對每個團隊都非常的熾熱,但是,難免會有偏心,遊戲世界一碗水可以端平,現實中,他想端也端不平。和岚湮的感情沉澱了那麽多年,有點像和江蕾雅一樣,是老夫老妻了。
洗過頭,把她的頭發快速吹幹,楚凡的手靈活的像極了美發師,居然用了一分鍾時間就給她盤出了一個類似于魔幻世界中精靈美女的頭型——腦後用長發編出了一條橫線,發絲盤繞其中,特别好看。
岚湮還很臭美的拿着鏡子照了照:“嘿嘿,哥哥,你可以出師了!以後不要做職業玩家了,我推薦你去美容院當首席小弟吧!”
楚凡汗顔了:“誰說的?我笨着呢,這個頭型對着視頻看了幾十遍才學會的!”
岚湮很得意,不過也很收斂:“我一會兒絕對不顯擺,要不然,恐怕會有小可憐的心裏不平衡了。”
楚凡望着岚湮,不由感慨道:“如果那一年我們相依爲命,恐怕我的世界裏隻有你了。”
岚湮卻故意一陣見血:“恐怕還得有個叫萱萱的吧?沒關系,齊人一妻一妾,我不在意。”
楚凡捏住了她雪白的脖子:“掐死你算了,總是在最激動的時候潑冷水!”
岚湮善解人意:“哥哥,現在大家都不在,就你跟我,沒什麽不能說的,哪怕是在蕾雅面前你不能說的話,都可以對我說,我不介意的。”
楚凡把煎餅果子遞給了她,自己也咬了一口“山東版本”:“煙兒,我對萱萱的确有感情,對南佟的高三三班也有深刻的感情。但是,人生沒有先來後到,不可能因爲她上了我的車,我就必須得讓她陪着我走到終點,這樣做,對于一些爲我付出更多的人來說,這不公平。
感情這種東西,靠時間可以積累不假,還可以靠事件發酵。我和蕾雅她們的感情什麽樣,你應該看得出來,和你的感情什麽樣,你更明白。你和蕾雅都是爲我流過血的女人……相比之下,萱萱爲我的付出,達不到這個程度……
愛情,其實就如同點燃導火索的火柴一樣,燃點不夠,根本擦不着的。”
這些話,楚凡平日裏從沒有說過,所以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楚凡是個感情上的呆子,但是,他一點都不傻,别人懂的,他懂,别人不懂的,他未必不懂。隻是,他不喜歡點破!
岚湮歎了口氣:“哥哥,你不能糊塗一次嗎?”
楚凡搖了搖頭:“其實在好幾個女孩子的問題上,我已經無奈的糊塗了,比如靈舞、艾華和睡蓮。我不是因爲她們是各自大區的領軍人物,才選擇了糊塗,但是命運的走向就是這樣的,人家喜歡上了我,我跟人家裝逼,那就冷了人家的心了,也就沒有現在的局面了。
可是,萱萱不行,這個先河不能開。”
“哥哥,你的操守,我很佩服,可說真的,我不想讓你活得這麽痛苦。”
“傻丫頭,我現在比誰都幸福。”楚凡笑道,“别人家,哪怕是大家族,頂多百來人也就很不錯了,我家,數萬人口,個個跟我情同手足,這種幸福,給個國王我都不換!”
岚湮這才發現,其實周圍很多人,很多事都發生了改變,而爲數不多沒有改變的,是身邊這個貌似比以前花心,比以前邪惡,比以前腹黑的男人,他,其實始終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