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成爲對手吧!!
這句話,讓克魯茲的胸口呼的一下騰起一團烈火。好熱,好激烈。
不由自主的,他的腦海中再一次回想起那個陽光明媚的早上,那一個從傑斯洛特最大角鬥場的觀景台上飛出的人影。那個站在天才之名的自己面前,卻依舊保持着陽光般笑容的少年。
“周陽……我馬上就來找你……”克魯茲的喉嚨中,好像呻吟一樣的自語道。
而與此同時,在哈亞星空下的另一個地方,周陽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他也正在緊張的工作者,一張書桌,一座燭台,一張羊皮紙和一根老舊的鵝毛筆。黑色的藥水順着他的筆尖在羊皮紙上勾勒出一個個詭異的字符。周陽的鼻尖已經微微見汗。
一張羊皮紙并不大,可是周陽卻用了足足兩個小時才書寫完畢。當最後一個字符完成的時候,羊皮紙上突然爆起一團紫光,然後呼的一聲自燃了。
“見鬼,又失敗了。”周陽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将還帶着火星的羊皮紙扔進了旁邊早已經準備好的鐵桶裏,然後倒進一杯水。
“哧……”的一聲,鐵桶中升起一團白霧。周陽疲倦的坐到了靠椅裏。
在他身後,适時響起一個聲音。“怎麽?還不能掌握能量的流動嗎?”
是導師卡魯特。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地老家夥。正毫無形象的躺在房間一角的躺椅裏,抱着一個西瓜大啃。滿嘴流汁的他看上去猥瑣極了,一點都沒有平時那淡若清風的摸樣。看到周陽整個失敗的過程,老法師笑眯眯的說道。
“你的手很穩定,比我見過的大多數法師都要好。可這并不是成功的唯一要素。制作卷軸是一門很嚴謹地學科。工序複雜,對法師的要求極高。真不知道你爲什麽突然要練習這個。你的法術不是已經很熟練了嗎?”
“也隻是熟練而已,并不能百分之一百的成功。而且隻是加快施法度,卻不是完全沒有施法過程。”周陽表情淡然地洗了洗手,然後重新坐到了書桌前。擡頭瞥了一眼老法師。
您也看到了,一個攜帶大量卷軸的法師是一個怪物。如果我能學會制作卷軸地話。//一定會讓我接下來的比賽更加有利。”
“哦,你說的沒錯。不過那都是外力。”老法師卡魯特笑眯眯的說道。“法師真正的力量仍然是自己。你并不能書寫過你施展能力地法術。而且……”老法師聳了聳肩膀。“制作卷軸的價格太高了,光是你現在桌面上地那瓶能量墨水,就足夠一個貴族半個月的生活費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感到遺憾。”周陽歎了口氣,望着桌面上隻剩半瓶的墨水。一臉心疼。
“正如您所說,我能書寫好每一個字符,可是在書寫的同時還要控制能量的流轉實在太困難了。這還隻是一個低級法術,我實在難以想象那些高級法術,甚至是九級法術的卷軸是如何制造出來的。那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工程!”
“還有難以想象的金币。孩子。”老法師笑眯眯的回答。然後站起身,走向房門。
“制作卷軸這種事是沒有人可以幫你地。我地學生。你已經知道了過程,那麽接下來隻有不斷的練習,再練習。當你可以熟練掌握在書寫地同時分心控制能量的流轉,你才算初步掌握這門技巧。房間裏的墨水你可以随意使用,反正不是我個人的财産。但你不能帶走。”
“我知道了,導師。”周陽感激的說道。他知道,這是導師給自己開的後門。雖然不能帶走這裏的墨水,可是光能随意使用就是難以想象的幫助了,天知道周陽的練習會用去多少墨水,而這些墨水的價格。在外面足以吓死一個任何國家的平民。
“砰!”房門關上。外面老法師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周陽低下頭,又拿出了一張新的羊皮紙。開始伏案疾書起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周陽的心情也從最開始的激動逐漸轉向平靜。一張張的羊皮紙在他的筆下化爲灰燼。很快那個鐵桶已經裝不下了。周陽卻始終沒有停止。墨水用光的就換上一瓶新的,他的心越來越穩,到後來,腦海中已經徹底沒有其他思緒,隻留下了手中這支在羊皮紙上跳躍的筆。
不知道過了多久,新生的太陽終于從地平線上躍起。周陽的筆尖也正好完成最後一筆。羊皮紙上,紫色的光芒一閃,卻沒有前面一樣燃燒起來。而是沿着每一個字符的軌迹流轉,并迅趨于平淡。在無數次的失敗之後,一張完美的卷軸終于完成了……
放下筆,周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擡起頭,正好看到窗外那一縷晨曦。
新的一天,終于開始了……
新的一天,魔法對抗賽如常展開。從清晨的陽光披灑在哈亞那無數高聳的象牙塔開始,人們就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走出來,絡繹不絕的向比賽場地行去。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角逐,魔法對抗賽已經趨于尾聲。最強的十人也早已經進入觀衆的視野。這十人中,有的是初露猙獰的年輕精英,也有成名已久的高等法師,還有惡名卓著的通緝罪犯。但毫無疑問,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那名第一次參加魔法對抗賽,卻創造了十八連勝的少年。以手段暴力著稱的狂法師……周陽。
作爲一名初次參加比賽的新手,狂法師周陽的成績無疑是非常耀眼的。事實上比賽進行到這個階段,每名參賽選手的底牌都已經大多亮出來了。可他卻仿佛是一個例外。這倒不是說他的花樣繁多,而是說他的進步太大。
每一場比賽,他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管是施法手段,操控技巧,對時機的把握或者是施法的特征,他都與前面的比賽這有長足的進步。這使得他一下成爲所有參賽選手中最引人注目的選手。每一次他的比賽都有海量的觀衆來圍觀。
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哈亞的高級法師提出要他當學生。這不禁引起了所有觀衆的好奇。人們都在議論,爲什麽這樣一個進步明顯的年輕法師卻引不起那些老家夥的興趣。難道這次比賽他們的口味換了?
沒有人知道,其實不是這些老家夥的口味換了,而是他們真的想要周陽當學生。卻沒人敢提出來。
因爲就在周陽進入十強的前一天,法師公會的書記官大人,那個很少在公會路面,被叫做睡不醒的卡魯特開口了,說周陽是他預定的,誰要是敢搶就跟誰拼命。這句話在短短幾小時内就傳遍了法師公會,有不少剛剛升入十級法師的新銳對此不屑一顧。可是他們卻沒想的哦啊,法師公會裏最強的幾個老頑固卻對這句話噤若寒蟬。居然真的沒有一個人再敢提讓周陽當學生的事。
那個睡不醒的卡魯特是什麽人?
法師公會裏議論紛紛。而因爲這件事法師們對周陽的興趣也就直線上升。終于在達到一定階段之後,某些掌握着羅尼王國權力的新銳法師私自動用了手中的權力,偷偷修改了比賽進程。
原本按照比賽的程序,在今天周陽要面對的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輕的法師精英。對方的比賽他也早就見識過了,大概是八個法師等級的樣子。僅比周陽高一個水平線。可是施法技術卻很傳統,周陽有八成的把握獲得這次勝利。可是當周陽來到比賽場地後才現,不知道因爲什麽原因,他的比賽對手要求使用休息權限,所以他要不也等上一天,要不就得換一個對手。(休息權限,爲了保證每一個參賽選手有充足的法術位,比賽允許選手提出三次休息。每次休息持續一天。)
周陽如果要更換的話,對手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十強法師中唯一的通緝犯,一名全身都籠罩在罩袍中的黑袍法師。
死靈法師……尼克。
這是對方留在參賽紀錄中的資料,可是所有人都很清楚,這個資料可以真也可以假。如果爲了出名和獲得羅尼王國高層的青睐,那麽自然是真的。可如果是爲了躲避通緝的話那就難說了。
不過尼克這個名字在衆人的耳中可不陌生。
那是一個邪惡派法師的代表,據說也是一個施法天才。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八級法師的地步。當初也是一個耀眼的法師明星。卻不曾想在他認識了一個女孩,即将舉行婚禮的那一天。他的新娘卻被一夥貴族**并殺害。狂怒的尼克誓要報複。他在當天夜裏潛入了那幾個貴族的家中,用導師留給他的卷軸将所有參與者都變成了僵屍。又将他們的靈魂囚禁在自己的水晶球中,給予對方永久的折磨。
如果光這樣也就罷了,可是尼克是一個報複心極重的人,在執行報複計劃的時候,他洗劫了自己導師的試驗室。拿出了所有制作死靈和瘟疫的材料。在那個城市瘋狂釋放。待到天色放光的時候,那一座邊塞城市已經變成了生命的禁地。所有的居民,不管是高高在上的貴族還是普通的平民,都被他一視同仁的變成了死靈。而且他釋放的瘟疫開始擴散,造成了數以萬計生靈的毀滅。
那是一場災難。而災難的制造者,今天就将成爲周陽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