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裏沒有任何元素水晶燈,但這裏卻有火焰般蒸騰的聖光,将這小小的空間映照地猶如天國。
這聖光的源頭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正是展現出真容的教會聖女雅爾羅。
她的面容有如天使,身上穿着簡單合體的白色亞麻牧師袍,柔軟的衣袍又顯出了充滿魅惑的女性曲線。
聖潔和妩媚兩種氣質在這位聖女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在她面前,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單膝跪在那裏,狀極虔誠。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玫瑰大公!
昔日驕傲自負的一國主君,拜倒在了曾經駕馭于胯下的紅顔白裙之前,讓人嗟歎不已。
高貴的聖女伸出雪白的纖手,輕柔地按在了大公的頭上,溫柔地說道:“阿納斯.馮.斯洛沃斯,你已經重拾了主的榮光。對此,你心中可有疑惑?”
大公擡起頭,看向眼前的聖女,他深深看着她的臉容,随後目光順着她的金發滑了下來,撫摸她身上的每一處溫柔的曲線,最後才滿臉癡迷地低下頭,滿足地歎了口氣。
“我心中唯有主的崇高,再無疑惑,再無彷徨,唯願爲主的事業奮鬥終生。”
雅爾羅輕聲道:“那就去吧,去奮鬥吧,主的羔羊。”
随着她的話,一道金色的光芒聖光沒入了玫瑰大公的身體,在他身體表面形成了一個極其凝實的聖光盾。
玫瑰大公站起身。一手拉過雅爾羅那一隻被聖光映照地幾乎透明的纖手,輕柔地吻着,臉上帶着微笑,就和以往一模一樣。
良久,他才放下這雙手,站起了身,伸出手。就要像往常一樣輕撫雅爾羅燦爛柔軟的金發。
他深情地道:“你越來越美了。”
雅爾羅退後一步,避過了這位人間君王的撫摸,聲音微冷:“阿納斯。我現在是教會的聖女,座右銘是貞潔與奉獻,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玫瑰大公眯起了眼。嘴唇微翹,哈哈笑着:“在我眼中,你就是主的化身。你的美麗身體,就是主的榮光。”
說完,他也不顧雅爾羅的臉色,轉身走出了暗室。
暗室之外,就是玫瑰園的大堂,此時堂中已經坐滿了玫瑰之都中的法師,足有上百位。
這些法師們一個個面帶焦慮與不安,因爲這場會議的主角。已經不是法師,而是法師的死對頭,教會!
玫瑰大公走上了大堂的演講台上,目光環視全場一圈,清了清喉嚨。開始了他的講話。
“各位追求真理的法師們,我,玫瑰公國的主人,追随了聖光之主的腳步。”
他隻講了這一句話,然後就微笑着看着台下的法師。
大堂裏沉默了幾秒,立刻就有十幾個法師站起了身。沉默地離場。
每一位法師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既然大公決定信教,并且在如此多法師面前宣布他的信仰,那就意味着着這不是玫瑰大公一個人的事,而是代表了整個公國。
這悖逆了所有法師的理念。
道不同,不相爲謀。
他們不會弑君,但大公也限制不了他們的自由,離開是此時最好的選擇。
這在以往是行的通的,但在這次卻失靈了。
那些走出大堂的高階法師們驚訝的發現,玫瑰園外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一列列的騎士,足有上千人。
這些騎士一個個穿着精良至極的铠甲,铠甲上都泛着金黃色的聖光。
這是教會的聖殿騎士。
而在這些聖殿騎士的最前方,一道聖力光柱沖天而起,濃郁的聖力下,一個光輝燦爛的騎士身影若隐若現。
時不時地,這騎士身下的天界戰馬會輕輕踩踏幾下馬蹄,但即使是這樣微小的動作,也帶着強大的能量。
大地之上,一圈又一圈的聖力光芒随着馬兒的動作蕩漾開去,看起來就像柔和的水波,但光芒所及之處,地面頓時變得光滑如鏡,竟是被聖光給削平了。
這位騎士,就是教會的第一聖騎士米拉特。
他看着這些走出玫瑰園的法師,什麽話都沒說,手中聖槍猛然橫掃,一道聖力光暈就橫切着飛了出去。
對于加持了強大聖光符文的聖騎士來說,每一擊的力量都帶着聖光之主的意志。
正因爲攻擊帶上了法則之力,所以他們能與賢者抗衡。
有幾個法師遲疑了一下,立刻就被光暈掃中,身體被聖力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他們那強大的靈魂也被聖力灼燒着,發出一陣陣極度痛苦的精神波動。
這波動遠遠地傳揚了出去,住在玫瑰園附近的普通人,立刻就感同身受,抱着頭痛苦地嚎叫了起來。
另一些法師明智地選擇了退避,但在下一刻,米拉特就動了。
天界戰馬以恐怖的速度在廣場上縱橫往來,一槍一個,在不到一秒的時間之内,将剩下的高階法師一一紮了個透心涼。
整個戰鬥呈現壓倒性的優勢,十幾個高階法師沒有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在恐怖的聖力下,他們的中階法術都被無視了,而高階法術根本沒時間釋放。
大堂中,法師們被這可怖的手段所震懾,場中出現了可怕的靜默。
即使是兩個**師也沉默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玫瑰大公。
看到這個結果,玫瑰大公笑了,他繼續說道:“從今夜起,玫瑰公國将升格爲神聖玫瑰王國。在這個國度,聖光之主的地位至高無上!”
他的話非常明白,在場的法師想要活着離開這裏,就必須宣誓信仰聖光之主。
真理是嚴謹的,法師追尋真理。
對一個法師來說,神明就是人格化的法則,這些人格是凡人強加上去的。
讓他們信仰這東西,是對他們人格的侮辱,也扭曲了他們的本心。
一個**師憤而起身,什麽話都沒說,手一動,一個冰霜法術就刺向了玫瑰大公。
事到如今,雙方已經徹底撕破臉皮,沒什麽好說的了。
但這個冰霜法術卻被大公身上浮現出的聖光盾給攔截了下來,沒造成任何傷害。
玫瑰大公微笑着道:“阿爾特**師,非常抱歉,我的國家無法接受弑君者。”
随着他的話,大堂門口,聖騎士米拉特的身影出現了。
他依然騎在天界戰馬之上,長槍後拖,馬蹄輕踏間,似緩實快地走到了**師身前。
阿爾特沒有去看這個走狗,而是轉向了玫瑰大公,痛心地道:“這就是艾森特賢者苦心維持的公國嗎?真令人失望。”
他的話剛說完,米拉特長槍一送,槍尖就刺穿了阿爾特的眉心。
長槍抽了回來,帶出來一個清澈通明的靈魂,這靈魂被長槍上的聖力炙烤着,卻沒有發出一聲嘶嚎。
近幾百年來,這是真理的第一個犧牲者,教會火刑柱上的第一個**師。
玫瑰大公垂下眼眸,繼續說道:“還有人要追随阿爾特**師的腳步嗎?”
在失去了賢者的國度裏,沒有人能對抗聖騎士。
在米拉特手中,沒有人能釋放出高階法術,就算僥幸釋放出來,也無法傷害這聖騎士分毫,當然也就更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了。
另一個**師拉青格站了起來,他靜靜地理了理自己的法袍,然後渾身的元素一震,身上的所有法術物品便宣告報廢。
做完這一切,他便垂下手,閉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米拉特長槍一刺,拉回,又灼燒了一個亵神者的靈魂。
之後的時間裏,再沒有一個法師站起來,大廳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半個小時後,一個個法師陸陸續續地走出了玫瑰園,每一個法師都是臉色灰暗,雙眼無神,腳步踉踉跄跄。
在這裏面,他們最終屈服了,尊嚴被踐踏,強加上了一個信仰鎖鏈。
這一夜非常漫長,玫瑰之都中,沒有一個人敢外出,都躲在家裏,瑟瑟發抖。
這一夜,輝煌的聖光映照地天空亮如白晝,徹夜不息,宣告着教會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