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珍貴血脈

在王宮中的内廳中,除了蘇銘和柯西大主教,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最多就是掌握些鬥氣罷了。

肖侯爵,威爾侯爵甚至是亨利國王隻是各大勢力站在前台的代表人物。

他們有實權,但論及自身的強大,卻與那些真正掌握力量的人相差甚遠。

他們本身敬重法師,同時也敬畏聖光之主,面對這兩者的沖突,此時竟沒有一個人敢出言打破僵局。

說到底,他們隻是凡人,心靈不夠強大。

柯西看着坐在國王亨利身邊的少年**師,目光灼灼逼人,眼神深處,閃動着一種決絕的意味。

看着這情景,亨利國王心念急閃,但卻想不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急的額頭上滿是虛汗。

蘇銘則眯着眼,蹙着眉頭,保持着沉默。

任何神術,雖然精妙無比,但都沒有直接的攻擊力量,隻能用于輔助。

所以,教會一直對法師采取忍讓的态度,從來不會公然挑釁法師的尊嚴,尤其對方還是一位**師。

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的沉默被柯西看做了一種退讓,他緊逼上去,肅聲道:“梅林閣下,我要求你收回剛才的〖言〗論,并承認聖光之主的榮光!”

蘇銘感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他沒有輕易給出〖答〗案,隻是确認道:“你是認真的嗎?”

說話的時候,他手指輕輕敲着桌面。指尖之上,閃動微微的紅光。

這紅光看起來很柔和,但是在蘇銘手邊的酒杯,菜肴卻都罩上了一層寒霜,這是水元素被抽取的後果。

坐在他身邊的亨利國王,隻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突然間變得其冷無比。

這些微小但卻恐怖的迹象,讓這位國王心裏涼嗖嗖地。就像被冰水澆透了一般。

柯西大主教當然也發現了,他在之前已經預估了挑戰**師威嚴的後果,但〖真〗實面對時。卻完全是另一幅場景。

他要面對的不僅是擁有可怕法術的緻命威脅,同時還有對方龐大精神力的傾軋。

這感覺,就像面對一頭正在發怒的巨龍。

但爲了神的事業。他暗暗一咬牙,張口道:“你。。。。。。”

他剛說出一個字,一旁的亨利國王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咳得是如此撕心裂肺,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會不會把心肝給吐出來。

這位國王的臉漲的通紅,一手緊捂着胸口,另一手抖抖索索地伸出,一副随時都會死去的痛苦模樣。

旁邊的侍從頓時一湧而上,宮廷醫師也很快趕了過來,内廳中的僵持場面被攪的一塌糊塗。

柯西放棄了逼問,他急走幾步。來到亨利十五世身前,爲他檢查身體。

一會之後,他才道:“陛下沒有什麽大礙,隻是被酒嗆着了。”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蘇銘一眼。道:“年輕人,聖光之主的威嚴浩大無邊,千萬别以爲學了些法術就目中無人。”

說完,他也沒繼續呆在這裏,轉身就離開了宮殿。

一直到宮殿之外,坐上了馬車。這位大主教才呼了一口氣,滿眼疲憊。

剛才他雖然已經做好了爲神的事業獻身的準備,但所承受的壓力之大,超乎想象。

被火系**師攻擊到,那絕對是身死魂滅,上天國的機會非常渺茫。

緩了緩神,他這才對馬車夫道:“去,趕快回神殿!”

這個年輕的**師是個極危險人物,教會已經犯過一次錯誤,再不能任由這種人物崛起了。

宮殿内,亨利國王也終于緩過氣來,他轉頭看了下周圍,明知故問地道:“柯西大主教哪去了?”

“他走了。”馬爾夫回答道。

這位國王演戲的本事倒不錯,剛才他還以爲對方真要完了呢。

“哦,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亨利國王滿臉頹然,似乎真爲此事感到灰心喪意。

沉默了會,他的興緻又高了起來,用嘶啞的嗓音對各位來客道:“大主教走了,**後會親自去道歉。但現在是宴會時間,各位繼續,不要被這事擾了雅興。”

内廳中的貴客們也都是和稀泥的高手,很快就恢複如初,剛才那短暫的對峙,就像根本沒有發生一般。

走了柯西大主教,而對面的梅林**師看起來也比較地随和,這内廳中的氣氛很快活躍起來,衆人舉杯暢飲,言談甚歡。

席間,亨利趁着空檔,低聲對蘇銘道:“梅林閣下,剛才您差點就惹上大麻煩啊。”

“爲什麽?”蘇銘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位精明的國王。

亨利國王解釋道:“教會的人,地位越高,信仰越狂熱,他們能爲聖光之主奉獻一切,也希望神的榮光能傳遍整個大陸,而想要做到這點,第一需要力量,第二就是打壓異己,尤其像您這樣擁有無窮潛力的**師。”

頓了頓,他笑道:“您剛才若是動手了,可能招緻神罰不說,後患也是無窮無盡。教會擁有的世俗基礎,龐大到不可想象,您如果殺了他,會被打上亵神者的标簽,從而深陷信仰狂熱者的泥潭。”

這位國王頭腦很清醒,他對王國的局勢洞若觀火,同時能看清自己的局限。

所以他每時每刻都向蘇銘示好,要拉攏這位**師,就像當年拉攏普羅斯一樣。

“多謝了。”蘇銘點了點頭。

這事對普通人的威脅很大,但對蘇銘來說卻不盡然,這問題他遲早是要面對的。

這隻不過人族内部的傾軋罷了,他早有心理準備。

他既然已經冒出了頭。成爲了人類世界竄得最快最高的那顆樹,那麽就要面對勁風的考驗。

蘇銘的态度不鹹不淡,并沒有表現出多少感jī,讓亨利感到微微失望。

不過這位國王很有耐性,他看中的人,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去争取。

又過了會,亨利又輕聲道:“梅林閣下。其實剛才威爾侯爵說的事也不無道理。您擁有完美的天賦,它由血脈而來,這血脈無比珍貴。您應該盡快将它發揚光大啊!”

亨利正說着話,冷不防,馬爾夫也插言道:“陛下說的不無道理。我有一個侄女,長的美麗賢淑,梅林閣下,您可以考慮下。”

坐在亨利另一側的杜克公爵也湊上前,他說的話更加直接:“我的姑姑米蘭達是**師,今年才七十五歲,至今未嫁,我覺得她和你很相配!”

杜克公爵甚至下了決心,隻要這年輕的**師點頭,他回去後。好死賴活地也要去勸服姑姑同意這事。

結不結婚不重要,關鍵的是要留個種,讓這珍貴的血脈流入杜克家族!

大陸的貴族注重血脈,标榜自己血統高貴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經過多代的擇優選取後,家族子弟中出現法師天賦的機會比普通人家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非常有實際意義,關系到家族的延續與興盛!

火焰賢者普羅斯爲何能如此受親睐,除了本身的魅力外,這血脈的緣故也關系重大。

很可惜,這位賢者漫步huā叢多年。除了給人戴了無數頂綠帽外,硬是沒留下一個種,讓人忍不住扼腕歎息。

阿甘也來湊熱鬧,他悄悄地道:“蘇銘,我覺得你應該答應下來。這樣的話,你的完美遺傳因子就能灑遍人類世界,經過一代代優勝劣汰的傳承,預計在千年之後,就會将整個人族的素質提上一個層次,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這些貴族如此熱衷此事,并且厚着臉皮将這事說出來,和蘇銘在今晚的随和表現有很大關系。

這位**師看起來言笑不忌,寬和舒朗,也不輕易動怒。

而且面對這種話題,若是随意發怒,那也顯得太沒氣度了。

蘇銘臉上微笑着,在所有人中虛與委蛇,哼哼哈哈地敷衍着,卻連一句實質性的承諾都沒。

時間久了,蘇銘也有些不耐煩,暗自後悔來參加這此春季宴會,遇到這麽一群不知羞老家夥。

亨利很識時務,他敏銳地發現了身邊這位**師的情緒,立刻清了清嗓子道:“我們今夜是爲了新的一年祝福,不是來讨論血脈傳承問題的。梅林閣下性格随和,但各位不要忘了,他是一位尊貴的**師,談論這話題,是對他的亵渎!”

國王已經開口,而在他身旁的蘇銘也是臉露不耐,衆位貴族也還都識趣,意猶未盡停止了這提親之舉。

此時的外廳中,那些平時有頭有臉的貴族名流,開始進入了真正的狂歡。

盆栽後,角落裏,到處可以看見正在熱吻,甚至是做苟且之事的男女。

這種類似中世紀的狂歡宴會,正向**晚會發展。

所謂的貴族,也隻是披了一層華美外衣的野獸,此時失去了束縛,開始盡情發洩**。

但在内廳中的人卻依舊保持着清醒,他們這些實權人物,身上的負擔和責任,不允許他們如此放縱。

馬爾夫看着外面的景象,搖頭歎了口氣,這種輕狂的日子,他當年也經曆過,如今卻是永遠不可能了。

其他幾位公爵,侯爵,伯爵也都是一臉黯然的模樣。

算了算時間,蘇銘在這已經呆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差不多了,他起身告辭。

亨利急忙挽留道:“梅林閣下,何必如此麻煩,今晚就歇在王宮吧。”

他這話一出,其他幾人都是暗暗咬牙,這老夥計,近水樓台先得月!

剛才還道貌岸然地阻止他們提親,此時他竟是準備直接來真的!

歇在這裏?能歇下來休息才怪!

蘇銘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無聲地拒絕了國王的美意,他裹緊身上的黑袍,穿過了外廳的**之谷,身影隐沒在了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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