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蘇銘兩人帶上船,便對站在船上的一個壯漢大聲喊道:“弗肯,這兩人是搭船的,給他們安排住處,要好好的招待!”
說着,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弗肯,便又匆匆下了船。
他好不容易弄到通行許可,自然得最大化的利用,除了裝滿貨物外,自然多招攬些乘客。
弗肯是胖船主的副手,是個面相兇惡的壯漢,身高和蘇銘差不多,但橫向寬度卻幾乎是蘇銘的兩倍,若再添上濃密毛發,放在獸人堆裏,保證沒人能把他給認出來。
他自然聽出了船主的言外之意,轉頭看着蘇銘,見這男的雖然和他差不多高,但卻遠不如他壯實。
而旁邊的那個女的,雖然面容很普通,人也纖細了些,但他就喜歡這個類型!
既然是要好好招待,他自然樂意效勞。
弗肯走到蘇銘面前,目光在他臉上繞了幾圈,随後就轉到了一旁的提雅身上。
看了半晌,他笑着對蘇銘道:“好小子,豔福不淺,出門還有這麽個女人陪着,你看她這手嫩的。”
正說着話,一陣微風吹來,吹動了提雅的長發,又向弗肯拂去。
壯漢忍不住常吸了口氣,隻覺的清香怡人,心胸都 舒暢起來,他眯着眼睛,臉現陶醉之色,身體也跟着燥熱起來。
再睜開眼時,一隻蒲扇般的大手已經向提雅的臉伸了過去,嘴裏笑着:“是個極品,讓我仔細瞧瞧。”
鍵雅微垂着頭,臉上沒有驚慌,也沒有怒容,紋絲不動地站在蘇銘身邊,徹底地将對方無視了。
而在同時,蘇銘手一擡,捏住了弗肯的手,手上微微使勁,聲音淡淡的:“到此爲止,現在帶我們去船艙。”
無論是在蘇銘還是鍵雅眼中,這個強壯地和獸人一樣的人類顯得微不足道,他的任何舉動都無法讓兩人心生波瀾,更不要說動怒了。
手臂被蘇銘捏住,弗肯頓時臉色青白,額頭上冷汗涔涔。
倒不是怕的,而是是疼的,手臂上傳來鑽心的疼痛,一波一波地沖擊着他的大腦,讓他心跳加速,偏偏又渾身虛脫,幾乎癱倒在地。
“快放手,我帶你們過去。”弗肯的聲音顫抖起來,一副色厲内茬的模樣。
蘇銘放開了手,從頭到尾,他的神情都是淡淡地,沒有任何波動,提雅也如是。
兩人這種平靜無瀾的狀态讓弗肯内心一陣陣抽搐,知道是遇到了真正的狠人,頓時将所有壞心思給收了起來。
他一手抱着綿軟無力的手臂,臉上擠出極其難看的笑容,臉上一副真誠的模樣:“剛才是我錯了,我向你們道歉。你們跟我來。”
帶着蘇銘到了一間靠着船檐的艙室,弗肯一臉小意的微笑,彎冇着粗壯的腰殷勤地道:“這是船裏最幹淨,最寬敞的一間,先生,女士,你們請。”
蘇銘點了點頭,走了進去,而鍵雅臉現遲疑,但最終還是跟着蘇銘走了進去。
艙外,弗肯這才去查看手臂的傷勢,他一邊抽着冷氣,一邊放開緊握着傷處的手,隻看到小臂上印着幾個清晰的青黑指印。…。
指印周圍已經腫了起來,通紅一片,而指印上卻是完全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覺。
動了動手,讓他慶幸的是,活動無礙,骨頭沒事。
這讓他心中一陣後怕,決定等船主羅斯特回來後,跟他聊聊,從他那讨一筆錢來好好養養傷。
艙室裏,堤雅看着房間裏的景象,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這裏實在太髒了,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房間裏散發着酸馊的臭氣,地闆上到處散落着老鼠屎,還有那床破棉絮,兩人剛走進來的時候,竟然從裏面竄出了一隻碩大的黑老鼠。
這實在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
但一般的貨船都是這般樣子,那些大老粗水手可沒好心情給人收拾房間,有的住就行了。
要想住的好,要麽擁有自己的船,要麽去租下整艘船,然後雇人仔細清掃。
蘇銘微微一笑,身上開始出現淡藍色光芒,随後這光芒從他身體出溢出,其邊界處閃着一線刺眼藍光。
這道藍光繞過堤雅,然後如火焰般燒過整間船艙的木闆表面。
幾秒後,這藍光将船艙的所有表面完全覆蓋,然後光芒微微一亮,然後就消失不見。
再看去時,整間船艙表面都蒙上了一層白白的細末,竟是被生生地凍掉了一層。床上的棉絮也是一樣,同樣被冰凍成了粉末。
提雅自然認得這法術,是水系的中階法術冰凍術”能創造超低溫。
但如蘇銘這般,能将法術火候控制到恰到好處的,非大法師不可爲。
蘇銘又施展了個風系的清潔術,将白色粉末全部清掃了出去,轉瞬就将這船艙變得嶄新潔淨,艙壁上的光潔新表面,還散發出了一絲絲的木香味。
至于床被什麽的,蘇銘空間戒指裏就有,很快就将房間重新給布置了一遍,小小的船艙,也在轉瞬間從簡陋髒亂變成了樸素典雅。
“請,美麗的女士。”蘇銘溫和笑着,讓贊雅心中柔軟一片。
女人都需要這種貼心的關懷,尤其是一個寂寞孤獨的女人,精靈同樣如此。
就是這種溫柔,讓精靈時常陷落下去,然後不可自拔。
“可是這裏隻有一張床?”
“我打地鋪,你睡床上。”蘇銘立刻應道,這完全不是問題。
“那好。”堤雅點頭答應了。
在這種貨船上,她并不想獨處一室那可能會出現很多麻煩,看看剛才那個弗肯的表現就知道了。
而蘇銘在身邊許多事情就可以交給他解決,這讓堤雅很安心。
于此同時,胖船主又帶了四十多個人走上了貨船。
這些乘客,多的給了五十個銀币少的也給了二十個銀币的船資,一下就多了十幾個金币。
再加上艙底的貨物,這回他可賺翻了,也不枉他送了五個金币的禮給了船務官。
這四十多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大部分是商人,他們的船給扣押了不得不急着趕過去交涉。
其中有一個身材豐腴的中年婦人,面相普通,但一臉的幹練一雙黑眸,偶爾會閃動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甚至不屬于普通人的靈光。
她的神色忽然一動,看向了貨船的船艙方向,在那裏,傳來了元素的波動!…。
這發現讓她停住腳步,就想下船,但剛轉過身子眼角餘光卻又看見極遠處地天空中,一個黑影向這邊快速飛過來。
她立刻放棄了下船的打算,開始随着人流進入了船艙。
這些人中,還有一個人同樣非常特殊,這人相貌普通,但身材高大健壯接近完美。
盡管他是男人,但!舉一動間卻充滿了一種難以描述的優雅精緻韻味。
他走路時,全身勁力含于足尖,偏偏又落腳無聲,充滿了爆炸性力量。
這人也發現了什麽,同樣掃了一眼船艙,随後又隐晦地瞥了眼中年婦人,然後就垂下了眼眸,沒讓對方發覺任何異常。
貨船很快就啓航出港,因爲是順流而下,又加上是順風天氣,速度飛快,不到半小時就将萊卡城抛在身後冇遠遠的。
直到這時,弗肯才有了空閑,他找到船主的艙室,一臉不滿地看着他。
“羅斯特,你安排我幹的好事!”
“怎麽了,親愛的弗肯?我記得我沒有虧待過你啊?”
胖船主剛收到一大把錢,心中歡喜,早就将蘇銘的那些不愉快給抛到了腦後。
弗肯伸出手臂,指了指上面的傷勢:“你讓我招待的那兩個人是高手,我沒招待成,反而被招待了。這傷至少要個把月才能好清,你得給我些補償!”
羅斯特看向這副手快有常人大腿粗的手臂,見這上面果然有觸目驚心的紫黑色手印。
他倒吸了口涼氣,驚問道:“這是他用手捏的?”
弗肯點了點頭,一副你必須負責的模樣。
面對這壯實的家夥,羅斯特心裏還真有些發憷,他馬上從兜裏掏出二十個銀币交給他,同時嘴裏還教訓道:“拿去,拿去,以後别去惹他們了,我們做生意的,要以和爲貴!”
既然惹不起,羅斯特也就打消了報複的念頭。
大陸的水太深,要一味死腦筋的尋仇,哪天惹到一個魔王,誰都救不了他。
末了,胖船主見弗肯還不離去,又惱怒又膽怯,強撐着問道:“怎麽,難道二十個銀币還不夠?”
弗肯将銀币收到兜裏,沒有繼續敲詐,而是凝重地道:“你跟我來,我發現我們後面遠遠跟了幾條尾巴!”
如果這肥家夥不給錢,他就會把這事吞回肚子裏去,然後自己悄悄逃走。
羅斯特一聽這話,渾身的肥肉狠狠一抖,咽了口口水,立刻跟着弗肯到了船上的雌望台。
果然,接天連地,一望無際的墨河面上,幾個若隐若現的黑點遠遠地吊在貨船後面。
弗肯解釋道:“這樣式很像是軍隊的三桅戰船,羅斯特,你别瞞我,你是不是犯了什麽事!”
胖子感覺自己要哭了,他渾身虛脫,一下癱在地上,汗濕浃背。
“我沒犯事啊,怎麽會這樣?!”
“真沒犯事?是不是船艙底下的肉貨出了問題?你該不會抓到貴族小姐了?”
弗肯對這地上這團肥肉幹的勾當可是一清二楚,這家夥可是個人販子,在地下世界也算小有名頭。
這話提醒了羅斯特,他立刻扶着欄杆爬起身,緊張兮兮地道:“還真有可能,我得趕快去問問!”
說着,他也顧不上弗肯,匆匆到船艙底去了。
當然,羅斯特自然也沒有發現他這個副手陰晴不定的表情。
在弗肯的感覺中,這趟貨船非常詭異,不止那對年輕夫妻很有問題,還有幾個人同樣給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現在又有軍隊的戰船尾随着,他大好性命,怎麽能陪這肥肉一起死,還是逃了!
弗肯小心翼翼地将一個個銀币塞進衣縫裏,然後找到個沒人的角落,偷偷地潛入了墨河中,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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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牧場》 醛石·著
一個平凡的小白領,一個神奇的珠子,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悠閑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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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牧場傳送門: ..1%b3%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