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之後,混迹于一片風塵的蘇銘慢慢地對這個大都市的情況有了一些大緻的把握,總算不是兩眼一抹黑,抓瞎了。.
這些天他換了十幾個身份,扮過貴族,裝過無賴,甚至還在妓院裏演過一次女人,硬是把一個出來偷腥的伯爵給吓成了陽萎。
不過這些都是值得的,從那個伯爵口中,蘇銘撬出了好些關于洛梵城上流社會的秘辛,對蘇銘十分有幫助。
比如,聖光之主教會裏有位叫雅爾羅的修女,年紀輕輕就成了高階牧師,還執掌了城東的一座神殿。
爲何?因爲她是大公的情婦,信仰當然也有,但肯定比不上她現在在教會的地位,倒是床上功夫一等一的了得,人也十分美貌妩媚。
每個月總有幾天,大公會召她入玫瑰園,好親自聆聽神的教誨。
神是怎麽教誨這位權傾天下,卻又有些好色的玫瑰大公的,那就見仁見智了。
夜了,蘇銘準備停當後,坐着馬車到了羅林侯爵府。
這侯爵祖上是公國開國時的功臣,家族曾經出過大法師,但如今已經有些沒落,家族中最強大的一位法師,也不過是中階上位,始終無法跨入高階的門檻。
當然,羅林家族雖然沒落,但家族曆史悠長,血統高貴,仍然被許多上流社會的人所推崇。
人們相信,隻要娶得羅林家的女兒,就能将法師血脈融入自己的家族。
這位侯爵府上的舞會,許多上流社會的人都會參加,更重要的是,蘇銘打聽到這羅林侯爵的女兒和大公的二女兒是閨中蜜友。
今夜的舞會,這位大公之女極有可能參加。這種機會,蘇銘是不會放過的。
說不得,他就得花些手段,犧牲一下色相了。
爲了‘玫瑰水晶露’,這些手段雖然不太光彩,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僅在大陸上法師如此,就算是前世,蘇銘也經常幹這事。一個無堅不摧的堡壘,弱點一般就出在女主人身上。
蘇銘能夠控制身體分泌雄性信息素來說。到時候,他不用說話,隻要往那裏一站,信息素自然會爲發揮效力,潛移默化地改變周圍女性對他的看法。
有這種大殺器,要不是時間比較緊,蘇銘都想一步步混到玫瑰園,去勾引大公的妻子索菲亞公爵。
等蘇銘來到位于東鮮花大道五十五号的侯爵府時,這裏已經是門庭若市,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将這裏擠得水洩不通。
在馬車上,蘇銘整了整儀容,又理了理身上花了八百個金币專門訂做的名貴黑色禮服,然後才神态自若地下了馬車。
他這馬車是從車行租的,是那裏最好的一輛,押金就交了兩千,一天的租金就得一百個金币。
蘇銘本來還有兩千多金币,可惜都留給缇雅她們了。
爲此,他不得不變賣了幾顆元素寶石,搞來了兩萬金币作爲活動資金。
不要以爲這很多,在洛梵城這種銷金窟一般的大都市,想要追求真正上流社會的生活,家族資産若沒有三十萬金币以上,那還是别出來丢臉了。
蘇銘左手提着一根赤龍木手杖,右手夾着一個墨晶煙鬥,頭戴一頂鑲鑽圓形平頂帽,按着亞述帝國的貴族風俗和禮儀,儀态從容地走向了侯爵府的大門。…。
他的身上,帶着濃濃的時光韻味,這種沉厚的氣質一般隻會出現在那些傳承悠久的古老貴族的子弟身上。
這讓蘇銘備受注目,人們在竊竊私語,男人們女人們都在打聽這年輕人的來曆。
男人們關注這年輕人身後的家族,看是否有利益合作的可能,女人們則關注着這個年輕人俊朗眼光的相貌,從他的着裝上,猜測着他的婚姻情況。
“我打賭,這人一定是亞述的大貴族子弟,看他的那個煙鬥,我上次在拍賣所看過一模一樣的,起價就是八百金币!”
“哦,那手杖真讓我眼熱,可是赤龍木啊!”
“他是個值得交往的紳士。”
這些一般是男人的話題,女人的則是:
“他可真帥氣。”
“他真壯實,我的丈夫要有他一半,我就能滿足了。”
“這可是個做女婿的好人選,可惜我沒有一個女兒。”
在經過一個個打扮地如鮮花一樣的貴婦人身邊時,蘇銘都會極其有禮地脫帽緻敬,嘴角彎起,黑眸深深,帶起一抹魅力四射的笑容。
對方往往會受寵若驚,貴女們會忙不疊拉着裙裾,一臉通紅地屈膝行淑女禮,貴婦們則滿臉暧昧地對他點頭緻意,一個個眼中水光盈盈。
走到侯爵府門口,蘇銘将手杖交給了門口侯着的侍從,順手又賞給了他一個金币。
侍從眉開眼笑,姿态近乎卑躬屈膝:“先生,您請,您請進。”
上流社會的舞會,一般不會太過關注參加者的身份。
大家都是明眼人,對方身價如何,從穿着和氣質上一眼可知,中下層的普通平民根本混不進來。
既然大家都是有身份的貴族,那又何必區分你我呢?性質都比較地開放,基本上本着來者是客的原則。
蘇銘跟着這侍從走進大廳,一路又收獲了許多關注的眼光,許多是羨慕,也有嫉妒。
在侯爵府外,一個黑影躲在角落裏,看着蘇銘的背影,恨恨地罵道:“人模狗樣家夥,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直到蘇銘消失在大廳,這人影才偷偷地摸到了他的馬車旁。
馬車前座,馬車夫縮着身子,吹着寒風,滿臉豔羨地看着前方金碧輝煌的侯爵府。
一陣風向馬車夫刮過來,帶着貴婦人身上香甜的脂粉味,他閉上眼,陶醉地聞着,再看那些貴婦人時,内心深處火燙火燙地,身體也出現了某些變化。
‘咔哒’,馬車旁邊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把他從意淫的天堂裏拉了回來。
被打斷美夢地馬車夫罵咧幾句,轉過頭查看身後的情況。
一轉頭,他就對上了一雙墨黑的眼睛,這眼睛如有魔力,一下子将他的靈魂吸入了深淵。
幾聲輕微的話語響起,似乎是在發布命令。
馬車夫木然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車前的座位。除了臉色有些呆滞外,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大廳裏,蘇銘手裏端着水晶杯,一口一口飲着美酒,眼睛微眯着,看着舞池中醉生夢死的貴族們。
這些家夥都是沒有天賦的家夥,作用就是聯姻。表面看着光鮮,其實心裏空虛寂寞,根本就是家族的工具。
沒有力量,在家族中就沒有任何話語權,隻能任别人安排自己的命運。
蘇銘的耳朵功率全開,眼角餘光将整個大廳的情景盡收眼底,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裏,那裏一對青春少女正在竊竊私語。…。
其中一位有着一頭火紅色頭發,正是蘇銘此行的最終目标:玫瑰大公的二女兒瑪維娜.斯洛沃斯。
兩個純情的少女正在對大廳中的貴族們評頭論足,一下子批評某人的肚子太大,遮擋了她們的視線;一下子又挖苦某人頭上戴着的假發沒把真發完全遮掩住,變成中間黑,旁邊一圈白,跟芝麻餡餅一樣。
随後又談起一位貴婦人的風流趣事,兩人一會兒咯咯直笑,一會兒故作嚴肅,玩的很是開心。
聽着這兩個少女的話,蘇銘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從頭至尾,她們批評每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都恰好站在蘇銘身邊,一個都沒有例外。
她們的話繞來繞去,就如一隻小兔子,又膽怯,又渴望,盡量地談論與蘇銘接近的人物,似乎如此就能順便将話題延伸到蘇銘身上去、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不是蘇銘沒有引起瑪維娜的注意,而是對方太注意他了,反而不敢直接說出來了。
終于,還是瑪維娜吐出了心聲,她放低聲音,臉色绯紅地對她的好友道:“蘿絲,你覺得那個端着水晶酒杯的年輕人怎麽樣?”
蘿絲是侯爵女兒的閨名,她一聽見對方的話,又看見其羞澀的神态,怎麽還能不知道瑪維娜心中所想?
少女原本因盡性暢談而變得通紅地圓臉蛋立刻蒼白了起來,言不由衷地道:“不怎麽樣。你看,他到現在都還沒和人跳過一曲舞,也不怎麽和人說話。這種人,要麽就是嘩衆取寵的虛浮之人,要麽就是傲慢無禮的可惡家夥。”
瑪維娜沒注意到好友臉上的不自然神色,她已經被某種火熱的情感蒙蔽了判斷能力,見好友批評她看中的人,立刻提高聲音反駁。
“不,蘿絲,你太苛刻了。你看他,拒絕人時總是溫文爾雅,與人交談時,也斯文雅緻。他不跳舞,隻是沒找到好舞伴,這不能說他傲慢。”
蘿絲臉色通紅,焦急地想着怎麽去打消瑪維娜對對方的好感,但等她找到說辭時,卻發現她這位向來性格熱烈的好友,竟然已經起身向那人走過去了。
瑪維娜一步一步向蘇銘走過去,心中忐忑不安,她想邀請他跳一曲舞,但又害怕遭到拒絕。
不足十五米的路,讓她感覺走了一輩子一般。
“先生,能邀請你跳一曲嗎?”。這聲音很遙遠,遙遠到瑪維娜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口中發出來的。
蘇銘嘴角挑起笑意,優雅地将水晶杯放在身旁侍者的托盤上,用深沉渾厚的聲音道:“爲什麽不呢,美麗的小姐?”
接下來的時間中,這位大公之女隻感覺自己一直被濃烈的幸福感所包圍。
她的腳步是虛浮地,如踩在雲端,心蹦地飛快,但除了讓她感到微微地眩暈外,沒有任何不适。
很快,一曲結束,身旁的王子已經悄悄離去。
這位公主失魂落魄地站在舞池中,怔了許久,然後突然沖到了好友身邊,大聲向她傾述自己的感受,絲毫不顧淑女禮儀。
“我肯定墜入愛河了,蘿絲,剛才我看到了愛神的箭!”
蘿絲臉色蒼白,打擊的話根本沒有經過她的大腦,直接就蹦出了嘴來:“他人都走了,根本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根本就不在意你。”
瑪維娜轉頭四顧,大廳裏果然已經不見了她的王子的身影,頓時心中滿是怅然。
是啊,他去哪了呢?
此刻,蘇銘已經出了侯爵府,上了馬車,快速離去了。
今夜使出了渾身解數,第一步終于完美成功!
接下來,得先吊吊那個貴女的心思,讓她在思念中醞釀自己的感情。
等過段時間再來,他就能收獲到許多東西了。-----------------------------------------------------今天最後一章公衆版了,明天入v,希望有能力,又喜歡本書的能支持下,十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