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米寬,十米深,底下鋪滿尖刺的壕溝,蠻獸人也别想輕易跨越,這是老男爵心中的想法。
一個蠻獸人看着城牆上的人類,突然仰天大吼一聲,迅速地沖向城牆,經過壕溝時猛然一躍,看這樣子,他是想爬上城牆!
這還了得,早有準備的德科手一揮,大聲喊着:“放箭!”頓時,城牆上的士兵都瞄準了這飛躍的獸人,如蝗的箭雨全部向它集中。
的确,蠻獸人毛皮厚重,動作靈活,但在半空之時,面對全方位的打擊,到底不能護衛周全,一下子眼睛就被射中,慘嚎了一聲,身體失去了平衡,在離着城牆還有三米多遠的地方,掉下了壕溝。
壕溝底下頓時傳來一陣痛苦地哀嚎,衆人看去,隻見這獸人全身都被刺穿,一時竟還是未死,其強大的生命力可見一斑。
獸人老薩滿臉色有些難看,他立刻轉頭訓斥也穆,責怪他沒約束好屬下。
這就是蠻獸人不受重視的原因,目無軍紀,頭腦一發熱,除了殺戮外,什麽都聽不進去,根本無法有效指揮。
也穆低着頭挨訓,但看其握得緊緊的手和身體時不時地小動作中,就知道他沒怎麽聽進去。
老獸人心中暗歎了口氣,如果蠻獸人能管束好自己的熱血,實在不失爲帝國最恐怖的沖鋒戰車,可惜啊。
城牆上,老男爵看着蠻獸人的跳躍距離,臉色好看了點。看來這壕溝寬度還是足夠的,配合弓箭輔助,能夠攔住這些野獸的沖鋒。
城牆上的士兵看見自己的攻擊奏效,士氣頓時高漲了些,是的他們還有堅城可據,對這些獸人無須畏懼。
“赫爾曼,你這人類的叛徒,竟然甘與野獸爲伍,真是玷污了騎士的榮耀!”老男爵大聲斥責。
城下,赫爾曼沒有說話,他臉上毫無表情,對着男爵的方向擡手就是一箭,灌注鬥氣的利箭劃過一道亮線,直向老男爵胸口飛去,他是要将男爵一箭射死!
男爵身旁的衛兵大驚,連忙舉盾攔在男爵身前,他成功防禦住了,但他隻是個普通人,盾牌也是普通的鐵盾。
長箭穿透了盾牌,穿透了他的身體,箭尖直透過去,鑽進了他身後男爵的胸口,好運的撞在老男爵的胸骨上,終是止住了。
要不是箭勢耗盡,這一下就能要了老男爵的命。
不過老男爵的胸口也是血染一片,看起來傷勢恐怖的很。
“老家夥,這一箭應該能讓你閉嘴了。”赫爾曼冷冷地聲音傳了上來。
男爵身旁已經湧上了五六個衛兵,一個個拿着難以穿透地雙疊盾牌,讓赫爾曼失去了繼續狙殺他的機會了。
“你果然是狼心狗肺,等着,你會遭到報應。”男爵隻感覺胸口疼痛欲裂,卻兀自強撐着,這個時候,他是所有士兵的心理支柱,絕對不能倒。
“哈哈,我等什麽?等誰來報應我!是那個野小子?他在哪?野火城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我告訴你,他早就逃跑了,枉你還将希望全壓在他身上,真是可悲!”
一提到蘇銘,赫爾曼心中恨嫉交加,最終全發洩在老男爵身上。
老獸人已經不耐煩聽這兩人吵嘴了,他對着身邊的蠻獸人揮了揮手,高喊着:“也穆将軍,帶着你的族人上前,我将祝福你們!”…。
聽到這句話,蠻獸人們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所謂的祝福,能成倍得提高他們的力量,這在未開化的蠻獸人眼裏,是屬于天神的恩賜!
也穆仰天長吼了一聲,第一個上前,跪在老獸人跟前。
老獸人開始念起了薩滿的先祖禱語,他的手上慢慢亮起了紅色的光芒,當這光芒變成鮮豔地血紅色時,他的手一下按在了也穆的頭頂,紅光緊跟着滲透而入,充滿了這蠻獸人的身軀。
也穆隻覺得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從體内升了起來,這力量火熱,蓬勃,讓他有毀滅一切的欲望。
在外人看來,這蠻獸人的眼睛變的血紅,身體肌肉暴漲,整個人生生漲大了一圈。
他禁不住仰天怒吼,刺耳的音波讓城牆之上人類士兵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但即便如此,仍有許多人被震的耳鼻出血!
一吼之威,竟至于斯!
“這是獸人薩滿的‘嗜血術’!”老男爵大驚失色,完全絕望了。
他原本想着據堡而守,憑借城堡裏儲存的大量糧食和軍械拖延時間,或許能熬到他的另一個強大騎士蘇的歸來。
蘇在男爵的印象裏,神秘,自信,強大,屬于那種能夠逆天的人物。
所以盡管知道自己的希望有些虛妄,但老男爵卻像是快要溺死的人一樣,将這當做救命稻草緊緊抓住。
可現在,聖光之主似乎連這最後的希望都願意不給他!
野火城的另一個騎士在哪裏,這是城牆上的士兵的共同疑問。
在這個時代,一個強大騎士對士氣的鼓舞程度,比毫無武力的老男爵親自站在這裏要管用的多。
就在衆人絕望之際,從獸人背後響起的利嘯聲回答了這個疑問!
一道刺目的青光,從極遠處的虛空呼嘯而來,這光來得如此的快,帶起的風聲是如此的狂暴,讓人甚至懷疑它是否能夠直接轟塌城牆!
青色的光影在所有人的視網膜上留下一道虛幻地殘影,直直撲入獸人軍陣。
狂風呼嘯,風刃亂舞,青光所過之路上,獸人紛紛被淩遲成肉塊,沒留下一具全屍。
青光的最後目标,直指老獸人薩滿!
在老獸人還來不及完全表現出驚愕的眼神注視下,青光斜斜地射穿了他的胸膛,又直穿向身邊還在怒吼的蠻獸人也穆,将他的吼聲徹底終止!
老獸人的身軀被淩空射成兩截,飛出去的屍體被刮過的狂風削成了肉沫,屍骨無存。
也穆的整個身子血肉模糊,骨骼盡碎,幾乎化作肉糜,吭都沒吭一聲,一頭就裁在了地上。
從中也可看出蠻獸人身體強度之高,能留下全屍,足以自傲了。
在也穆的身上,深深地插着一支滿是符文的金屬箭杆,顫顫悠悠地,金屬箭身已經滿是裂痕。
這一箭,一舉擊殺四十個獸人,除了也穆,全部化爲肉沫,周邊上百位獸人,人人受傷,威力一至于斯。
一支箭就如此恐怖!那射箭的人,又該是如何的強大?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噤聲,城牆上的人類頓時無比振奮,城牆下的獸人異常恐慌。
這箭威力實在太恐怖了!
所有人都将視線投向箭射來的方向,卻沒看到任何人出現。這虛空一箭,仿佛是直接來自天國的神罰一般!
遠處,直線距離兩千米外的野火城城牆上,蘇銘抖了抖手,放下了手中殘破的弓,對着身旁的精靈道:“這‘風之矢’威力還不錯,五百金币的材料錢花的挺值。”…。
風之矢,風元素驅動飛行,距離越遠,威力越大。經過兩千米的加速,達到了中階法術威力的極緻!
隻是太難制作了。一支箭,就得花一天時間,現在他的空間戒指裏,隻剩下最後一支了。
缇雅也能看到遠處山坡上的混亂,她轉過頭,呆滞地看着蘇銘,徹底失語。
這種箭術,就算是在善射的精靈一族,也可以被稱爲箭神了。
“缇雅,你一個人小心了。等這事完了,我再來找你。”蘇銘從空間戒指中拿出霍伊給他的那把劍,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中途伸手在牆壁上搭了幾下,整個人便如落葉一般,輕飄飄地飄落下去,正飄落到馬背上。
可惜啊,流火不在這裏,蘇銘再次感歎。
這種時候,烈馬名劍,縱橫往來,才是人生快事。
城牆上,看着蘇銘即将遠去,缇雅猛然驚醒,大聲呼喊:“蘇,快回來,你瘋了嗎?你不可能打敗那麽多獸人!”
蘇銘回頭,邪邪一笑:“被吓壞的獸人還不如一隻膽大的兔子,就是用來殺戮的。”
一記‘風之矢’已經造成了絕強的震懾效果,此時正是一舉建功的大好時機!
他,是野火城最後一位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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