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城長街,岡森心中的怒火如翻騰沸湧,幾分鍾前看到的一幕幕不斷地在他眼前閃現:他的表妹,從小認定的妻子,竟然背叛他!
啊!無情愚蠢的女人,可笑無知的騎士!我要讓你們嘗嘗洛迦城繼承人的怒火。
岡森猛一夾馬腹,再也不顧路上的行人,直接縱馬飛奔。
有人稍稍攔路,就是猛烈的一鞭,被抽到的路人直接就是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就是路上的野火城巡邏兵也不能幸免,岡森擁有的強大鬥氣不是這些隻比平民強壯一些,粗通武藝的普通士兵可以對抗的。
岡森跑了一路,一直到野火城的城門,死在他鞭下的足有四十多人,其中五人是野火城的士兵!
城門的衛兵想要阻攔,當場被他拔劍斬爲兩截,随即就沖出野火城,直向碼頭奔去。
碼頭裏,野火城地運糧官彌德斯仍在指揮着卸糧,他的親衛隊長馬勒也還在旁邊監督。
遠遠看到碼頭邊堆積如山的糧袋,岡森不禁冷笑連連,他也不顧他的親衛隊長滿臉的驚訝,就這麽縱馬直沖過去,一劍将滿臉驚駭地彌德斯斬殺當場。
“岡森大人,發生了什麽事?”馬勒對岡森的任何決定都是無條件支持地,但他不明白爲什麽一個多小時前,大公子還是高高興興地,怎麽現在就變了一個人?
岡森眼中滿溢的殺機,他的聲音冷的直掉冰渣子:“馬勒!”
“在!”馬勒單膝跪地,肅聲應道。
“将碼頭上所有野火鎮的士兵,平民都殺光,然後将這碼頭一把火燒了,我們回洛迦城!”岡森隻覺此刻不殺光野火城的人,不能消他心中恨。
“是!大人!”馬勒領命,随即便滿臉獰笑地向野火城的人走去。
岡森是洛迦城城主的大兒子,爵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此次來野火城,帶了兩隊親衛,共五十人,個個都是精銳之士,都掌握着初階下位的鬥氣。
雖然他們的鬥氣遠沒有岡森的那麽有發展潛力,但在任何軍隊中,這樣的人都能夠稱得上是精銳了。
此刻,洛德帶領的那一隊親衛仍在男爵城堡當中。急于在野火城反應過來前攜糧離去的岡森在心底已經将他們給放棄了。
但就算隻有二十五個親衛,而野火城一方,士兵和苦力加起來足有兩百多人,但這些普通人,怎麽可能是擁有鬥氣的親衛的對手。
一時間,野火城的人紛紛被殺,慘叫聲四起,鮮血橫流。親衛們以極高地效率殺戮者,每一秒都有數人倒下。
岡森已經回到了船上,靜靜地看着碼頭上的殺戮,深藍色的眼睛冰冷無情。
但就在此時,野火城的方向陡然傳來了迅疾如雨地馬蹄聲。
岡森擡頭望去,正看到一團火紅色的火焰直沖而來,人未至,急驟地弓弦聲已經密密麻麻地響了起來。
嘣、嘣、嘣、嘣、嘣。。。。。。
弓弦地聲音無比滲人,每一聲響過,他的親衛就倒下一人,都是臉面中箭而亡,箭矢方位異常刁鑽,怎麽擋都擋不住。
這些擁有鬥氣的親衛,被人如狗一樣屠殺着!
片刻之間,他的親衛就已倒下大半。
馬勒大聲吼着:“防禦,防禦!”他的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就直奔他的眼睛而來,緊急關頭,馬勒隻來得及一偏頭。…。
随即臉上就傳來一陣劇痛,他伸手摸了一把,隻感覺臉上多出了一道深深地血槽,血液不斷地從傷口淌出來,頃刻間就将他半邊臉糊滿了。
紅影奔到了近前,卻是一匹火焰般地戰馬,馬上坐着一人,讓船上的岡森看的眼睛一縮,是那個騎士,奪去他妻子的人,想不到擁有如此箭術!
不到半分鍾時間,對方連射了二十箭,碼頭上的親衛站着的人就隻剩下了七個,不論對方的武技如何,就光這種恐怖的箭術,就讓岡森無比忌憚。
鬥氣或能防禦鈍器擊打,但對于箭矢,長劍等利器,卻無法有效防禦,否則,掌握了鬥氣,還穿什麽铠甲。
“岡森,明天不是還要和我決鬥嗎?怎麽,想跑?”蘇銘輕蔑地說着。
他此刻心情非常糟糕,急需找些倒黴蛋傾瀉他的怒火!
他扔掉了手上那副被射散了架的強弓,從背上抽出了長劍。
話音剛落,也不等岡森回話,流火猛然前沖,蘇銘長劍閃過一道流光。
親衛隊長馬勒隻來得及側了側身子,鬥氣都沒來得及爆發,頭顱就飛了出去,毫無還手之力。
這種武技!剩下的六個親衛看的目瞪口呆,岡森則眉頭緊皺,而碼頭上的野火城士兵則紛紛歡呼出聲,這是野火城的騎士,他們的騎士大人!
岡森一手握上了劍柄,冷冷地道:“你的名字叫蘇,我知道。沒想到你倒是有些狂傲的資本。但很可惜,你碰上了我!”
他身上,明亮的藍色水系鬥氣如火焰蒸騰,尤其是手中的長劍,幾乎就像要燃燒起來一般。
猛然,岡森從船上一躍而起,直接跨過數十米的距離,一劍向蘇銘刺了過來。
這一招突刺,迅疾到了極點,岡森用它對付敵人,屢試不爽,沒幾人能躲過去。
這種中位的初階鬥氣加持後的力量非常龐大,甚至超過了蠻獸人,蘇銘第一時間就分析出,以他現在的身體力量,根本不能硬擋。
胯下的流火如他心意,猛地側身,靈動地和一團被驚起的羽毛一樣,以毫厘之差躲過了岡森的直刺。
岡森身在半空,無法轉折如意,隻能從流火身側沖鋒而過。
這一招太快,發動後連他自己都無法在半空中做出有效應變。
但流火可也不是善茬,岡森沖過去地瞬間,一個爆裂的完美後腳踢,嘭的一下,直直踢在岡森的後背之上,将他踢地飛了出去。
蘇銘能看到岡森背後的铠甲上多了兩個深深的馬蹄印,可見流火這一擊的份量。
岡森的親衛一見騎士大人被擊中,立刻抛下對蘇銘的畏懼,不顧一切沖過來。
但沖的最前面那個,被蘇銘閃電般的回身一劍,頭顱被刺穿,劍尖從後腦透了出來,連帶着頭盔也刺地通透。
這種兇厲的武力立刻讓後面的五個親衛不由自主地止住了步伐。
但别忘了,這裏是野火城碼頭,還有一百多野火城的人,其中還包括了三十多個士兵,這些人狂叫着沖上來,氣勢高昂無比,立刻将膽氣已頹,如喪家之犬地親衛給淹沒了。
蘇銘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岡森身上,這個騎士顯然是受傷了,轉過身時,嘴邊都是血迹,也不知道是嘴巴磕在了石頭上了還是内髒受傷吐的血。
确實,普通人要是被一匹能跑到120千米每小時地烈馬後腿實實在在地踢中,脊柱肯定會被硬生生踢出身體,整個人都散架。蠻獸人的全力一擊也不過如此。…。
岡森還能站起來,已經足夠自傲了。
岡森臉色蒼白,他看着仍然穩坐在馬背上的蘇銘,咬牙道:“卑劣地家夥,不過憑借一匹好馬!”
“或許。”蘇銘淡淡地道:“我從不會放棄自己的優勢,你不用徒費口舌。”
在岡森身後,野火城的城衛隊已經到了,整整齊齊的四列士兵,總共兩百人,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着這個洛迦城的大公子。
“束手就擒,岡森,在洛迦城的子爵大人做出相應地賠償之前,你别想離開野火城。”蘇銘冷聲道。
他看着碼頭上無辜被殺的野火城士兵和平民,對眼前這個家夥地冷酷狠絕有了清楚的認識。
這家夥雖然一直處于狂怒狀态,但行事卻滴水不漏,如若給他将糧食運了回去,那野火城可真就爽到死了。
這樣的敵人,蘇銘準備将其永遠留在野火城!
岡森同樣明白對面這個少年騎士的可怕。
這種人物,一人扭轉局面,就算此刻自己的力量超過對方又如何,自己還是敗了。
他絕不能留在這鬼地方,一留下來,這輩子就徹底完了。岡森臉上陰晴不定,眼角餘光掃看四周,尋找突圍的辦法。
他猛然大喝一聲,身上原本黯淡下去的鬥氣再次沸騰,比之前地還要明亮。于此同時,岡森腳一頓地,震地碼頭的木闆直坍了下去,他整個人也開始急速沖鋒。
這一次,他沒和蘇銘糾纏,而是直直沖向了幼底河。事實上,以人類純粹的肉體力量,是無法正面擋住鬥氣加持後的沖鋒的。
除非是體糙肉厚的蠻獸人,但也僅限于初階中位鬥氣,再往上,蠻獸人也得飲恨!
‘撲通’一聲,岡森已經躍入水中,除了水面上的水花,再無蹤迹。
鬥氣戰士體質過人,尤其是岡森修的是水系鬥氣,從水裏逃走是絕對可行的辦法。
“給我弓。”蘇銘淡淡地對前來的守備隊長說了聲。
這隊長立刻将自己的弓摘了下來,交給了蘇銘,蘇銘彈了彈弓弦,從守備隊長遞過來的箭囊裏抽出了三根箭,夾在了指縫上,對着河面上的某個位置,搭箭,張弓,三箭幾乎不分先後地飛射了出去。
三箭射出,蘇銘立刻又抽三箭,射出去後,猛然一吸氣,最後抽了一箭,大喝一聲,仍然直直射入水底。
這一箭後,長弓直接散了架,報廢了。
連續七箭,射進墨黑的幼底河水裏,非常神奇地沒有帶起一絲水花。
蘇銘的舉動讓人不解,箭射入水,怎麽傷敵,而且也看不到對方在哪啊?
但事情就是如此奇怪,箭入水片刻,水上就大量紅色泛出。這個時候,水底除了倒黴無比的岡森,還能有誰?
蘇銘将散架的弓扔在地上,命令着:“去把岡森撈上來,送到城堡,留他一口氣,别讓他死了。”
“是,大人。”守備隊長原本還對年輕的蘇銘有些輕視,此刻卻再無此念。不說其他,這精準到神奇的箭術就足夠駭人了。
殊不知,這對能夠精确掌握身體力量,有着超級大腦的蘇銘來說,是異常簡單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