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一個中世紀的騎士用劍劈開了他的房門,然後向他扔過來一隻白手套。
白手套原本飛向蘇銘的臉,但他退了一步,到了他腳邊。
“我要和你決鬥!”一句冰冷的話語同時傳了過來。
蘇銘愕然,懷中的茉莉悄悄轉頭偷看了一眼,然後更緊地抱住了他,蘇銘甚至能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顫抖。
“這家夥是誰?”蘇銘俯下頭,在茉莉耳邊輕輕問道。
“就是。。。。。。就是我表哥!”茉莉的聲音輕的和蚊子叫一樣。
蘇銘頓時就明白了前因後果,未婚夫找上門,發現自己的未婚妻竟在陌生的男人懷裏哭泣,這種場面,是個男人都會無限抓狂。
蘇銘頭痛欲裂,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剛成爲騎士兩天,就碰到這檔子有口說不清的事呢。
這他媽的真是黃泥巴掉褲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見到眼前這對男女竟然置他扔出的白手套于不顧,竟然還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岡森氣地渾身發抖,這是他長這麽大受到的最大侮辱,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湧上了他的心頭。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我。。。啊!”岡森已經找不出詞語來形容他的憤怒了,他抽出長劍,最後的理智讓他沒有将劍直接刺向眼前的男女,而是狠狠地劈砍着蘇銘剛剛住了兩天的房子。
岡森擁有初階中位的鬥氣,他身上閃着遠比赫爾曼騎士明亮的藍色水系鬥氣光芒,一劍又一劍,以比拆遷隊伍高十倍地效率拆着房子。
蘇銘低頭對茉莉悄悄地道:“怎麽辦?你表哥看起來好像瘋了,茉莉,沒問題?”
“我也不知道。”被蘇銘平靜的語氣感染,茉莉竟然奇迹般地沒感到害怕,而且将所有的事情推給了她的騎士。
蘇銘無奈,他将茉莉拉到身後,然後伸出腳将地上的白手套踩在腳下,碾了碾,這才對着某個正在瘋狂洩憤地騎士說道:“我接受了。”
岡森立刻停下了手頭的動作,喘着粗氣,紅着眼睛看着蘇銘:“好,明天!我會在霍爾男爵城堡前與你公平一戰!”
說完,他轉頭對站在蘇銘身後的茉莉道:“表妹,你跟我回城堡!”
“不!”茉莉躲在蘇銘背後,連臉都沒露出來。
經過剛剛的一同發洩,岡森稍稍冷靜了點,他聲音冰冷地道:“茉莉表妹,你要仔細考慮清楚,你的選擇将決定整個野火城的命運!”
他頓了一頓,将目光轉向蘇銘,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着:“而你,年輕的騎士,你将爲你的無知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神态讓蘇銘非常不爽!
茉莉十分無助,她幾乎能猜到回到城堡後等待她的命運。她的父親必定會屈服,她将嫁給表哥。
在婚後,将會遭到丈夫無盡地虐待!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女性如果沒掌握力量,那麽就算她是貴族出身,社會地位也高不到哪裏去。
就算王都聖普羅的那些花瓶貴婦們,也時常被丈夫打得鼻青臉腫。
但她的選擇又實實在在地決定着這個城市的命運,一時間,茉莉被逼到了死角,陷入了絕對無助的境地。
蘇銘垂下眼眸,輕歎了口氣,自己剛在銀河系被一個少女給坑了,轉眼又被這世界裏一個容貌相似的少女坑了,難道這是他蘇銘的命嗎?…。
有些認命的蘇銘地伸手輕輕捏了捏身後少女冰冷的手,上前了一步,對眼前高高在上的岡森.舒沃斯道:“我是效忠霍爾家族的騎士,你的話想要成爲事實,就必須先問過我的劍!”
‘噌’的一聲劍鳴,蘇銘拔出了放在身邊的長劍,一股雄渾厚重的殺戮氣息立刻從他身上浮現。
一時之間,似乎連他身周漂浮的木屑灰塵都安靜了下來,這讓對面的岡森暗暗心驚。
茉莉原本黯淡的眼睛随着蘇銘這一句話,瞬間變亮了起來,一如暗夜中的星辰,她伸手從背後攬這蘇銘的腰,将臉依偎在了他背上,她已經做出了決定。
岡森冷哼了一聲,再也沒有多言,轉身騎上馬就走,經過男爵的那輛馬車時,猛然出劍,一劍将整輛馬車給劈散了架,順帶着馬車前面的萊德和四匹駿馬也被他突然爆發的強大鬥氣斬殺當場,可見其心中的憤怒。
蘇銘是騎士,而且剛剛表現出的氣勢也讓岡森有所顧忌,但萊德隻不過是一介仆從,比平民還低一等的下人,殺了就殺了,老男爵還能拿他怎麽樣!
他這個态度,也表明徹底與霍爾家族決裂了。
茉莉看的臉色發白,蘇銘聳了聳肩,轉身對茉莉道:“挺不錯的,他替你解決了那個唠叨的家夥。”
“蘇,我在替你擔心,明天的決鬥怎麽辦?你肯定打不過表哥的。怎麽辦?而且他還殺了萊德大叔,怎麽辦?”茉莉驚慌失措,岡森展現的力量實在太龐大了,遠遠超出了少女的想象。
一個從小看着她長大的仆人就這麽被斬殺當場,讓長在溫室裏的少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這世界的殘酷。
她雖然讨厭萊德,可并沒有想讓他死。
“别慌,别慌。我們先回城堡再說。看男爵大人是什麽說法。”蘇銘輕拍着茉莉的背,輕聲安慰着。
“我不敢回去,父親不會原諒我的,老管家會恨死我,嗚嗚。”茉莉捂着臉哭泣着。
剛才下的決定,直到現在,她才深刻地體會到後果的嚴重性,這龐大的壓力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蘇銘憐惜地摸了摸少女光潔的臉龐,微笑着給她信心。說到底,這還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
在前世,這個年紀的孩子在幹嘛?他們在聯邦法律的保護下正無憂無慮,肆意飛揚地享受着自己的青春呢。
随後,他啜指打了個唿哨,一聲嘹亮的馬嘶從不遠處傳來,不到十秒鍾,一團飛奔地‘火焰’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上馬,去城堡!”蘇銘将老霍伊送給他的劍背在了背上,随後将茉莉扶上了馬背,自己緊跟着一躍而上,‘流火’又是一聲嘶鳴,随後就甩開四蹄狂奔起來。
嗖嗖的狂風撲面而來,不僅吹拂的馬頸上的鬃毛愈加形似火焰,也吹的茉莉冷的直縮脖子。蘇銘隻得解開身上的長袍,将茉莉遮掩在衣袍之後。
這馬速實在太快,幾乎達到120千米每小時,比前世地球上的獵豹最高奔跑速度還快那麽一點。
果然,雜種都具有巨大地優勢啊,不管是純血伊洛馬,還是火焰獨角獸,全速奔跑都是達不到這個速度的。
不過一分半鍾,‘流火’就帶着蘇銘從城區直沖上山坡,來到了城堡之外。
城堡上的衛兵一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遠遠地隻能看見一團火焰直沖過來,沒想到竟然是新晉騎士大人。…。
“放下吊橋,我送茉莉小姐回城堡。”蘇銘展開衣袍,露出裏面被寒風吹得臉頰通紅的茉莉。
既然是小姐回來,衛兵們有什麽好說的,飛快地放下了吊橋。
蘇銘縱馬飛奔,如旋風般刮進了内堡,到了這裏,他也沒停下,直接奔進了城堡大廳,驚得裏面的仆從雞飛狗跳的。
蘇銘翻身下馬,抓住一個仆從,厲聲問道:“男爵大人在哪?”
仆從被蘇銘狂暴的氣勢所攝,一時神爲之奪,哆哆嗦嗦地道:“他在樓上休息。”
蘇銘立刻将茉莉從馬上抱了下來,對着少女道:“你指路,我抱你前去,别慌,記住我是你的騎士!”
茉莉無力地點了點頭,将頭靠在蘇銘胸膛上,已經将未來的希望徹底的押在她的騎士身上了。
樓下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男爵,當蘇銘來到他的房間時,他已經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着了。
“你來的真快,蘇。”男爵竟似對蘇銘的到來毫不意外,他又轉頭對哭得雙眼通紅,畏縮躲閃的茉莉道:“我的女兒,看來你已經做出了決定。”
“你都知道了,男爵大人?”蘇銘眯着眼,口氣有些不善。
男爵對蘇銘的不敬無動于衷,他悠悠地道:“岡森在我的仆從帶領下走出城堡的那一刻,我就大緻猜到了現在的局面。蘇,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對于蘇銘的武技,老男爵早已查的一清二楚,能通過一柄硬木劍殺死蠻獸人的,大陸上史無前例,絕對是逆天的戰績。
至于岡森的強大鬥氣?鬥氣隻不過是和戰馬,铠甲一樣的輔助事物罷了,再強也無法逆天。
所以男爵将所有的重注壓在了蘇銘身上,隻爲了家族延續做最後一搏。
失敗了又如何?反正結果都一樣。
瞧瞧他的陰暗城堡,瞧瞧他的窮困領地,瞧瞧他衰微的家族,男爵已經沒有更多的東西可以失去了。
“那麽大緻的事情經過就不用我說了,說,我現在該怎麽辦?”蘇銘的語氣恢複了平靜,但眼中跳動着兩團火焰,就爲這該死的算計他的男爵!
“去碼頭,阻止岡森将糧食運回去,那麽我們将赢得三個月的時間。”
“然後呢?”
“然後就靠你了,三個月内必須扭轉局面。我已經太老了,力不從心。”
蘇銘二話沒說,放下了懷中無助的少女,給了她一個安慰鼓勵的眼神後,立刻轉身下樓,翻身上馬,如箭般沖出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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